楚君羨角又溢出鮮,泛著紅的眼眸看時,看似如魔鬼般兇狠暴戾,實則滿滿全是委屈。
黎憂眸得厲害,小心翼翼地掉他邊的,「你說過要護我一輩子,要讓我當最尊貴的皇后,讓我一生開懷的……你知道的,我很討厭,非常討厭失約的人,太子哥哥,夫君,你想我討厭你嗎?」
「不!」
楚君羨無措地想要抱住,可剛剛他給自己的一掌又太狠,幾乎要廢掉他自己,導致此時連抬手都萬分艱難,只能無助又恐慌地盯著。
黎憂心口酸疼痛得厲害,「那你一定要堅強,不能死,不然我就再也不當你媳婦了,還要一輩子都討厭你,然後很快就抑鬱死了,到了地下,我也不跟你相認,來世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方才還要屠盡一切的殺神男人此時瞪大雙眸,眼裡全是害怕和傷心。
黎憂抖著手捧著他的臉,「我只是這麼說而已,你就很傷心了,那你想想,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憂……咳咳……」
楚君羨見不得哭泣,看著一顆又一顆的眼淚往下掉,心臟比剛剛那一掌下去還疼無數倍。
可他現在的心脈幾乎碎掉,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從前強大猶如天神,似乎永遠不會失敗的男人此時無力地倒在的上,「不……哭……」
他想說他死不了的,可張口卻全是鮮。
意識的最後,是恐懼絕的目。
就算讓楚君羨死,他也會死不瞑目的。
憂憂……等他!
……
在金鑾殿上久久等不到新帝的百躁了起來,不知是誰提議,所有人就想涌到後面去尋人。
然而,員們還沒踏出一步,整個金鑾殿就被東廠番子包圍了起來了。
一大紅麒麟袍的時妖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只是一雙眸子冷得可怕。
「各位,還是留在金鑾殿靜候的好。」
不員紛紛對時妖怒目而視,「時督主,你這是想做什麼?」
「是啊,今日新帝登基,豈容你放肆?」
「東廠莫不是想造反嗎?」
時妖懶懶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幾個上躥下跳的員,「本座還是第一次聽說東廠也會造反的?怎麼?本座一個宦出的,造反了得了皇位送給你家嗎?」
那員被噎得一臉五六的。
「你……時妖,是不是聞貴妃命你挾持百的?」
時妖懶得搭理那個員,一看就是被推出來當炮灰的衰鬼,殺了他,時督主還嫌棄髒手。
那員見時妖鳥都不鳥他,臉更難看了,然而還沒等他繼續嗶嗶,一個東廠番子疾步進來。
「稟督主,三皇子帶領著三萬軍,還有金山衛的陳總兵從神武門闖了進來,說是得知有宵小要暗害陛下,特來護駕。」
時妖被氣笑了。
「護駕?本座看他是想宮吧?」
時妖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禮國公溫霽,「禮國公掌管十萬軍,有什麼想說的嗎?」
溫霽淡淡地掀起眼簾,「軍部是什麼況,時督主不知道?」
連曾經的衛國公都能收買一支軍為他所用,就更別說三皇子了。
真正控制在禮國公手裡的軍其實還沒有一半。
時妖意味深長地挑眉,「哦,本座還想著是不是禮國公與三皇子齊力唱一出雙簧戲呢。」
隨著時妖的話,百驚疑不定的目也落在禮國公上。
難道禮國公真的和三皇子聯手要宮了。
不過,他們真的是小看三皇子了。
誰能想到,太上皇最看不上,京城權貴也不將之當回事的三皇子,今日能給他們這麼大的「驚喜」。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攬這麼多的衛軍,還能得到金山衛的支持。
難道其中也是禮國公牽的線?
溫霽:「……」
溫霽都快要被氣笑了。
「時督主也不想想待會兒三皇子殺進來,你還能不能有命在,卻有心在那污衊本國公?」
「哎呀呀,禮國公別生氣嘛,本座就是問問,您老說不是,那就不是嘍,幹什麼這麼激?」
時妖笑得跟個妖孽似的,「再說了,本座對陛下忠心耿耿,如果三皇子要對本座手,那他就是對新帝大不敬,意圖謀逆,大家在這,給本座做個見證!」
溫霽:「……」
百:「……」
要不要臉啊這人?
就他還對新帝忠心耿耿。
京城裡就是條狗都知道,時妖是聞貴妃的人。
就在整個金鑾殿鬧哄哄的時候,三皇子帶著人終於到了。
楚蒿一改從前窩囊的樣子,提著劍,整個人雄赳赳、氣昂昂,仿佛翻農奴把歌唱,自此他就是大周的主人了。
時妖揮揮手,讓東廠番子們無需攔著楚蒿,似笑非笑地開口:「三皇子,宮呢?」
楚蒿:「……」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但世人最是講究一個正統,若他今日被安上一個奪權篡位的名頭,之後就算能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江山別想坐穩,他日史書記載,還會臭萬年。
楚蒿跟他那個老子一樣,面子,哪兒願意讓自己背上這麼個臭名。
他咬了咬牙,「時督主慎言,本皇子是得到消息,說是有人要對新帝不利,才連忙聯絡陳將軍勤王救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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