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舞池里的音樂結束暫停，一旁有人大喊:“臥槽！清江大橋發生重大車禍，連環撞，三輛車直接被一輛卡車撞飛掉進了江里！車……車毀人亡……”    “啪嗒——”    這麼多年，第一次，厲肆臣毫無防備地失態，手機落掉在地上。

清江大橋……    那是回鉑悅別墅的必經之路。

車牌789，他的車。

車上有保鏢，還有……溫池。

心臟重重蜷，他倏地起，一個箭步沖到那人面前，攥住他領奪過他手機:“給我！”    “厲哥？！”    呼吸不控制地變得.

重，手背額角青筋跳躍，厲肆臣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僵的手指點開現場第一時間的實時報導。

“……據監控顯示，一輛白卡車在飛速疾馳中突然失控，越過橫線撞向正面駛來的車牌為xxx789的黑邁赫，致使邁赫撞上另外兩輛車，四輛車都因此沖出護欄掉江。”

“目前救援隊……”    “啪——”幾乎就要被碎的手機掉在地上。

渾變得冰涼停止流，厲肆臣整個人猶如被扼住咽僵在原地，臉寸寸發白。

下一瞬，他像是驟然清醒，彎腰想    撿起自己的手機，手指卻不控地抖幾次沒拿起，好不容易撿起，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一走出酒吧，寒風刺骨，他一邊搜尋找自己的車，一邊手指發著撥回中斷的電話，他幾乎發不出聲音:“找人……”    “厲哥！”先前給他拿藥箱的人追出來，第一時間察覺到他明顯的不對勁，慌地阻止他開車，“你喝酒了，我了人。”

他急急示意跟著的人坐上駕駛座。

“清江大橋！快！”出來的聲音喑啞繃到了難以形容。

下一秒，賓利躥了出去。

車窗沒有關上，寒風強勢灌，刮在人臉上生疼，但厲肆臣什麼也覺不到，他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撥通兩個保鏢的電話。

無法接通。

心跳快得無法正常，他闔了闔眼，再撥，撥通那個自己從沒打過的溫池的電話，同樣無法接通。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厲肆臣像現在這樣慌害怕，他甚至從未過慌害怕是什麼覺，哪怕是時被綁架差點喪命，他也不曾有一一毫的害怕。

但現在，他害怕了。

像是有什麼即將徹底失去，他抓不住。

原本已經停的雨重新下了起來，有雨被寒風吹著飄了進來，一點點地將厲肆臣側臉打。

他沒有管，渾然不覺。

他試圖再撥打電話，腦袋卻突然涌出鈍痛，仿佛沉積了許久突然發，有什麼像是要冒出來。

他咬牙忍住。

半小時后，賓利終是到達出事地點。

車還沒停穩，厲肆臣便扯開安全帶推門而出走向救援。

“厲總！”周書比他早趕到，遠遠看到他疾步而來，心頭驟然發酸酸。

他問了保鏢那，知道了今晚跟著厲總的是哪兩人，也能猜到厲總如此失態必然是……太太也在車上。

耳邊風聲，救援聲，機打撈聲一起襲來，厲肆臣頭痛裂。

“怎麼樣？”他啞聲問。

周書迅速將現場況告知，通局和救援隊第一時間趕到準備打撈工作，各種打撈工全都有，他還另外多找了有經驗的救援隊和蛙人。

只盼著……    他忍住哽咽    安:“位置大概確定，救援已經開始。

厲總您別太擔心，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誰都知道夜晚的打撈救援工作會困難很多，唯一算是慶幸的的，清江不算很深，今晚水面也不急。

一定會沒事的。

他暗自祈禱。

厲肆臣沒有作聲，他的薄地抿著，無比僵。

突然間他好像失聰無法聽到聲音。

直到——    “撈上來了！”有人大喊。

瞳孔重重一，他直接跑了過去。

率先撈上來的是人。

快靠近時，厲肆臣呼吸停滯，心跳亦是，就連腳步也僵地頓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直到有人走近恭敬地說那是肇事車輛車主。

剎那間，他繃的神經驟然一松。

沒一會兒，肇事的卡車也被撈了上來，早已變形。

或許今晚是順利的，沒多久，又有另外兩輛車被前后撈了上來，車的人也在困難中被打撈到。

但……人不再活著。

現在，只剩他的車，他的人沒有被找到。

時間流逝，每過一秒，厲肆臣的就冰涼一分，頭痛的程度也重一分。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終于——    “邁赫撈上來了！”    “撈到人了！”    周書始終陪在厲肆臣邊，聞言，他下意識看了他一眼，隨即快步跑過去查看。

“醫生！快！”有人喊得嚨都破了。

“厲總！”周書再也掩不住哽咽，“是楊尚，水面上撈到的，他還活著，現在救護車送醫院，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

楊尚就是今晚的保鏢之一，但氣息微弱，另一個是林朝。

“好。”

厲肆臣說，嘶啞的聲音下是第一次明顯發，他頓了頓，盯著江面，“也沒事的。”

周書別過了頭，眼睛泛著紅:“是，太太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在說完這句話后，直到整夜結束，天開始變亮，救援隊都再沒有消息傳來，哪怕搜索范圍擴大。

溫池和林朝生死未卜，同樣下落不明的還有另一輛車中的一個人。

十二月下旬的青城很冷，今年格外明顯，昨晚又下過雨，這樣的況下，時間過了一整夜，誰都    知道，生還的幾率基本渺茫。

天大亮，灑落。

形極端筆直地站了一整夜的男人，突然間單膝重重墜地，軀好似痛苦地躬了起來，見的狼狽，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厲總！”周書本來不及扶。

等他把人扶住，就見厲肆臣一張臉毫無，閉著雙眸，呼吸前所未有的沉重，而他撐著額頭的那只手分明有凝固的。

“厲總您怎麼了？您的手？”    他沒有回答，似乎發不出聲音。

周書連忙大喊始終等候在這里的救護車:“醫生！醫生！”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厲肆臣額頭上往下滴落，他的止不住地發，不是冷，偏偏又像是從骨子里鉆出來的冷。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疼了一晚上的腦袋在此刻疼到了頂峰，仿佛下一秒就會炸裂。

有聲音在他耳旁一遍遍地說:“是你害死了溫池，你害死了，死了……”    渾渾噩噩間，有無數模糊的畫面從記憶深破土而出，漸漸的，一點點地變得清晰，占據他所有。

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唔。”

嚨深悶哼一聲，跟著，有腥味涌了上來。

他看到了……    從前的溫池。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明晚十一點，謝各位小仙支持，本章前6掉落紅包~    -    謝子不語、吳世勛的圈外友、佩玖的營養，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