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歸進了院子，就看見姜晚珠站在姜楚仁的窗前對里邊哀求：“大哥，你就讓我進去照顧你吧，我早上就是害怕，我真的怕蛇，我下意識的反應，不是發自心的，你知道我膽子小的。”

里邊沒有一點聲音回應。

姜晚珠也沒注意姜晚歸回來，面對著姜楚仁的窗戶繼續：“大哥，難道就因為我怕蛇，你就不要我了，我可是你最疼的妹妹。”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刺激了姜楚仁，他聲音虛弱卻帶著憤怒，有種嘶吼的覺傳出來：“最疼的妹妹，我是最疼你，可是你呢？你配得上我的疼？你不得看著我死。”

此時，姜楚仁躺在床上，因為過于憤怒，臉上的傷疤被牽，有些猙獰，他今天差點死了。

咬他的是毒蛇，到了王郎中家的時候，眼見著就要沒命了，好在王郎中家里有祖傳的蛇毒藥，勉強的救回了姜楚仁的命，但是毒不能一下子都清除，這些對姜楚仁的還是造了很大的傷害，王郎中的意思，可能姜楚仁被咬的那條胳膊以后會不太靈敏，影響正常生活。

在昏迷的時候，姜楚仁的腦子里像是跑馬燈一樣，閃過了很多畫面，這些都是帶著姜晚歸的，都是姜晚歸幫他的景象。

有姜晚歸半夜坐在油燈邊給他服的，有姜晚歸賺了錢，給他買吃的用的的，還有姜晚歸各種給他送東西的，都是他隨口跟姜晚歸提了，姜晚歸就會滿足他。

這麼多年，姜晚歸說的話不多，但是為他做的太多太多，以前這些穿在生活中，好像沒什麼，不過當一切連起來的時候，那就不一樣了。

那些連起來的影像，讓姜楚仁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難，想著那個小軀天不亮起來做飯，熬著夜繡花，買了之后背著那麼大的筐走回來，給他們帶了所有他們想要的，唯獨沒有自己的。

而同時他也在昏迷中，再次看清楚了姜晚珠，姜晚珠除了會說好聽的，其實什麼都沒有真的為他做過，甚至很多次姜晚珠半夜端給他的點心，都是姜晚歸買回來的。

以前自己真的是豬油蒙心了，不，以前自己就是個傻子，他想到以前，就想自己。

“大哥，你這樣說話太傷人心了，我就是真的怕蛇，我也是沒辦法。”姜晚珠說到這，哭得那一個傷心。

而姜楚仁本不想搭理，一方面是沒有力，一方面也是太多的緒，讓他的頭很暈。

這時候姜楚禮從門外進來，看見姜晚珠哭，都沒注意姜晚歸，一個箭步過去，抱住了姜晚珠：“珠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姜晚珠看著姜楚仁的房間委委屈屈的道：“其實也不能怪大哥的，他被蛇咬了心不好，我能理解的，也怪我，怪我怕蛇，沒有幫上大哥，都是我的錯。”

姜楚禮聽得火冒三丈，從窗戶對著姜楚仁就開始責備：“大哥，你怎麼這樣呢？珠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敢蛇，就因為這事你就這麼對珠珠，你有良心麼？”

姜楚仁勉強的支撐起，像是看著智障一樣看著窗外的姜楚禮：“小六可以不顧命的救我，哪怕自己也被蛇咬，同樣的妹妹，為什麼區別這麼大？”

姜楚禮梗著脖子：“大哥，你傻了？姜晚歸皮糙厚的，跟珠珠能一樣麼？珠珠是咱們捧在掌心長大的，哪里像小六那麼皮實？”

姜楚仁皺著眉頭：“都是妹妹，你還好意思這麼說？這些年咱們怎麼對小六的，小六怎麼對咱們的，你想想，不愧疚麼？”

“有什麼愧疚的？是咱們親妹妹，為什麼做點事不應該？”

“親妹妹就應該麼？那咱們不應該更疼親妹妹麼？”

“有咱們這些親人，還不幸福麼？珠珠沒有親生父母在邊，咱們多疼一些，不應該？”

“那小六呢？小六欠誰的？憑什麼要做這麼多討好咱們，咱們卻沒人在意？”

“那也不僅僅是我沒在意，你這麼多年不也這麼過的，忽然得什麼風？”

姜楚仁的臉越來越難看，他了傷，也沒吃什麼正經食，上午他被抬去王郎中家時候，王郎中剛給他祖母看診過，他忽然地被抬去，大家又都圍著他，過了午時他們才回來，林氏也只能讓大家吃點剩的，用熱水泡點窩頭什麼的。

所以此時他有些撐不住了，他忽然地更后悔了，如果是以前，六妹一定給他做了熱騰騰的飯菜，可是此時的六妹，已經真的不在意他了。

他躺下了，沒再說話。

姜楚禮回頭正好對上姜晚歸的視線，他氣呼呼地責備姜晚歸：“小六，咱們家都這樣了，你還看著？趕做飯去。”

姜晚歸沒說話，直接回房間，關門，一氣呵。

說實話，今天姜晚歸還意外的，因為姜楚仁好像被奪舍了一樣，竟然后悔了，竟然說的好了，只是太晚了，自己都不要他們了，也不在意了。

姜楚禮回對著床上的姜楚仁喊：“大哥，你聽見了，姜晚歸連口飯都不給你做，你還幫著說話，你讓蛇咬傻了？”

姜楚仁的眉頭皺在一起，實在是說不出話，王郎中讓他不要氣，要麼毒會擴散得快，影響治療，對沒好。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不生氣啊，他使勁地喊了句：“你們兩個給我滾。”

姜晚珠委屈地撲到姜楚禮的懷里，哭得那一個可憐。

此時的正房里，林氏在馬氏的邊伺候著，馬氏是個很怕死的人，今天王郎中說的腦子里可能是長了些東西，這讓馬氏真的太害怕了，所以邊一刻不能離開人，甚至如廁都不敢下炕，都在炕上，這些都要林氏伺候。

姜萬峰今日回來就頭暈惡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躺著，一起來就難，也不好再去王郎中那，一家一天去兩個已經夠丟人了，再去，他哪有那個臉。

這幾天人家王郎中都是為了洪災，為了疫忙著，自己家這些都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