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事兒了!”
鄧嬤嬤一臉驚慌,臉煞白的跑進來。
“大公子,大公子剛剛被人抬回來,說、說是斷了一條!”
翠兒和雀兒都被這話嚇了一跳。
李卿落抬頭只看一眼,便又繼續埋頭練字,面如尋常那般冷靜:“慌什麼?只不過斷了一條罷了,又不是他死了。”
“只要李恪川不死,我便沒有違背當初答應祖母的話。”
已經留了他一條命,算是仁慈了!
雀兒和翠兒聽到這里對視了一眼,立即都退了出去。
鄧嬤嬤則是被李卿落的這番話,嚇得瞬間靠在墻上。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大公子的斷,本就是真正的計劃和目的!!?
這些日子,姑娘只是讓做事,也知道姑娘和那楊欽武達了什麼。
甚至今日所有的計劃,都只是按照姑娘所說,一一去進行而已。
直到此刻,鄧嬤嬤心中才駭然明白,李卿落的全盤謀劃!
“姑娘您……”
李卿落見鄧嬤嬤嚇得不輕,嘆了口氣。
這才擱筆走過去,將攙扶起來。
“您別怕。出了事,勿論何種況,祖母若問責,我都擔著便是。”
“您也只是聽我命令行事,你連我究竟想做什麼都不清楚,又何來之責?”
“更何況,楊欽武會做到哪一步,我也是不清楚的。”
“我只是讓他,可以見機行事尋仇。只是要給李恪川暫時留一條命,讓他茍活著慢慢折磨罷了。”
李卿落說完,鄧嬤嬤便狠狠打了一個寒。
姑娘還真是不將當作外人啊……
鄧嬤嬤這時候才明白:“姑娘您讓那長得像極了大姑娘的劉穗兒,將大公子引到秦淮河邊。一路在老奴安排的人手配合下,大公子便是懷武功,也一直抓不到人。”
“等到了河邊,那劉穗兒在允王殿下私宅附近消失,給大公子造好像進了宅子的錯覺。”
“以大公子的脾,他若真的以為宅子里有大姑娘,就一定會闖進去想要弄個明白。”
“剛剛老奴去前院探得消息回來,說大公子是行刺允王殿下的罪名!”
“老奴不明白的是,您是怎麼確定,允王殿下今日一定就在那宅子里,而且會派人死命阻攔?”
李卿落并不確定允王今日會去那里。
但確定的是,那宅子里的人,就是假死的李卿珠。
所以,若是李恪川大張旗鼓的想往里面闖,李卿珠不想暴的話,就必然會讓允王的侍衛加以阻攔。
剛開始的計劃是,讓楊欽武帶著衛軍路過那里,到時出手相助對付李恪川就是了。
可也沒想到,今日中秋,那允王不在王府里,更未進宮,而是在私宅里陪著李卿珠。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也在幫李卿落……
如此也好,那楊欽武保命也不必廢什麼周折了。
李卿落這些話,并未說給鄧嬤嬤聽。
只是冷冷警告:“記住。今日我們幾個,都在紅楓館,除了你出去看過熱鬧,其余人一步未出過。”
“其余任何事,都不知曉。”
李恪川斷了,整個將軍府大。
曲氏的生辰宴自然是辦不下去了。
場面一度混。
有人急忙進宮去幫著請醫。
當然,最先來的還是江大夫。
整個李家瞬間了套,裴老夫人站出來迅速主持了大局。
先是讓管家領著人,將所有賓客們都恭敬送走,并承諾日后必然攜禮登門道歉。
然后關上門,穩住局面。
曲老太太尤氏帶著兩個兒媳也留了下來,心疼兒和外孫,幫著先將一團的將軍府各個雜事也給安排了。
戲班子,酒席,喜慶的裝飾,統統都是細碎的事。
裴老夫人見做的有條不紊的,顯然從前在李家也過不手,今日便干脆都給了。
自己則急匆匆趕去瀾滄院。
“張嬤嬤,去將神醫請來。我好像聽聞過,說他曾給人接過被切斷的手指和被砍斷的胳膊,若是……或許,川兒那條,還有得救。”
張嬤嬤立即轉頭,拿了令牌就出門了。
曲老太太忙完這邊,也跟著趕去了瀾滄院。
在院門口,向里看了一圈,卻并未先急著進去。
“來人,你們主母醒了沒有?”曲老太太問。
“回老夫人,夫人喝了湯藥雖然醒了一次,可問了大公子的事才兩句,便經不住打擊……又……”
曲老太太神帶著凄哀:“不中用的東西,也是命苦!”
“對了,聽說你們二姑娘今日一直沒有出院子,這會子哥哥和娘都這般了,怎麼還不見過來?”
對自己那親外孫,曲老太太也是聽聞過風聲的。
雖然一直還未見過,但聽說是個不孝的東西,而且在父母兄長面前竟妄圖和已經死去了珠兒爭寵。
真是個眼皮子淺的。
珠兒都被死了,還這麼惡毒。
今日府中出了這樣的大事,竟然也不見蹤影。
奴仆張還未解釋出口,曲老太太又擺出威赫下了命令:“去!派人去將給我帶過來!不是東西的孽畜!”
“是、是……”奴仆滿臉張的退了下去。
紅楓館。
李卿落看著手中已經烤的月餅嘆了口氣。
李恪川這場兇險,自然是所愿,就是連累祖母又要跟著心急一場了。
剛剛咬了一口手中月餅才嘗到滋味,院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二姑娘,你在嗎?”
“是你的外祖母曲老太太讓老奴來請你出去一趟。府里今日出了事,姑娘你也知道了吧?你母親暈倒,到現在還未轉醒呢。”
“大公子那里,更是兇險,姑娘到底該出來瞧一眼的。要是有什麼需要服侍的,姑娘你也好搭把手!”
“若你一直不肯面,這不孝的名聲傳出去,若是忠毅侯府聽見了,怕也是與你自個兒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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