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選擇的話,阿笙下一世想變一條魚,不惹塵世,只擁有七秒鐘的記憶。
七秒,深深記住一個人;餘生,拼盡全力忘記那個人。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選擇的話,阿笙下一世想做一個心向暖的子,緒裡不再帶有他人的喜悲,對人不再冷漠尖銳,時時防備,只願無憂世,恬靜安好。
春末白日,庭院生機盎然,到了黃昏,倒讓人越發覺得悽迷荒涼。
細細想來,五年記憶空白,那時候的反而是最幸福的。也許每日想起陸子初的時候,都會傻傻發笑,心無城府。
嫂子徐秋曾經對阿笙說過:“來西雅圖之前,你的神狀況很糟糕,直到舉家搬到西雅圖,這纔有所好轉。”
阿笙的神狀況在他們來到西雅圖之後,確實有所好轉。停止吃藥最初,依然在混沌中索著,有時候家人跟說話,的耳邊總是會出現很多聲音,過去的,現在的,沒有分辨的能力。
後來,開始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也許,陸子初只是的幻覺,本就沒有這個人。
長時間以來,都在跟另一個自己,在狹小的空間裡進行著一場分不出輸贏的拉鋸戰,戰況激烈,患得患失。
意識尚未復甦,他卻凜冽的闖的夢;他不來,眼的盼著他來;他來了,反倒懼怕難安,無所適從。
若他對心存舊,怎能害他一生?若他對早已忘,更加不能自私拖累他。
暗夜吞沒了最後一抹晚霞,顧城開了燈,太刺眼,阿笙斂眸低垂,著錯綜複雜的掌心,宛如的命運,迷失太遠,早已無安放。
不聲的握掌心,在此時此刻送給自己一抹笑,試圖溫暖自己。
兩日前,一篇娛樂報道,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卻宛如一盆冷水,澆熄了的執拗,助長了的理智。
現如今這樣,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一個人?
閣樓裡,阿笙背對顧城,卸下僞裝,嗓音疲憊:“離開時把門鎖上,累了……”
已不想再出去。
室投出的暗影,有著清醒時,阿笙專屬的冷漠。
……
多年來,顧城格外想念阿笙的笑容。
笑明,足以撞碎,的笑,曾經是親朋好友眼裡,心裡傾城的暖。如今,阿笙的目裡卻瀰漫著煙火人間。即便面對念念不忘的陸子初,依舊染盡了滄桑。
其實,阿笙也好,陸子初也罷,哪怕笑容僞裝的再好,卻讓人不住心頭髮。
顧家樓梯口,陸子初清雋的面容中散發出濃濃的戾氣,眼眸猩紅。
“是人,不是畜牲。”
他咆哮著,像瘋了一般死死抓住顧城的手臂,裡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爲家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對待?怎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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