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兩人便追上了提前出發的一行人。
路過時,程玉下意識用手遮住臉。
雖然旁人都知曉與王爺共乘一騎的人是誰,但是還是不想被人瞧見。
顧行舟嗤笑道:“掩耳盜鈴。”
但他還是盡力幫遮掩,將翻飛的角了下來。
沒辦法,夫人太害,隻能寵著。
將人遠遠甩在後麵之後,程玉這才將手放下來,看著全然陌生的風景有些慌。
“王爺,你認得路嗎?”
“不認得。”
顧行舟一夾馬腹,瞬間馳騁起來,在控製不住的呼聲中笑道:“才怪。”
程玉揚聲:“王爺!”
顧行舟單手握住的腰肢,笑容意氣風發。
逗玩,真的很有意思。
兩人在鎮子外的十裏亭停下,等著隊伍過來。
但顧行舟騎在馬上,遲遲未。
程玉不敢下去,又怕顧行舟使壞自己下去,慌忙握住他的手,聲道:“王爺,你抱我。”
顧行舟把玩著荑,慢條斯理地提了個要求。
“今晚本王說了算,你不許拒絕。”
程玉鬆了口氣,這算哪門子要求,每晚不都是他做主嗎,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果斷答應。
顧行舟滿意頷首,又威脅道:“若是你不願意,本王便把你扔在馬背上過一夜。”
程玉點頭如搗蒜。
顧行舟這才攬著的腰,將抱了下來。
雙腳站在地上,程玉頓時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下意識往顧行舟上倒去。
“還沒到晚上便投懷送抱,”顧行舟嘖了一聲,“心急的丫鬟。”
程玉抱得愈發了,怯怯地開口:“即將回京,奴婢擔心王爺不給奴婢通房的位份。”
“放心,隻要你伺候的好,別說通房,侍妾也指日可待。”
程玉仰起臉,笑盈盈道:“若奴婢想要側妃之位呢?”
表麵上神俏皮,像是在說玩笑話,其實手心已經變得濡了。
侍妾到側妃,看似隻是一小步,實則二者之間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
不知道該怎麽過去,或許永遠沒有辦法過去。
沒有好的出,怎麽可能做側妃呢?
可是還是想試一試。
從前,覺得做外室也很好,可進王府做侍妾更好,做了侍妾之後,又不滿足了。
知道自己在癡心妄想,是顧行舟的寵讓生出些許不該有的念頭。
可是萬一呢?
“側妃之位,自然也是阿玉的囊中之,”顧行舟笑道,“本王也給你。”
他的語氣完全就是漫不經心的玩笑話。
程玉依然笑語盈盈:“多謝王爺,奴婢以後一定盡心服侍王爺。”
隻是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
無法選擇自己的出,可這世上卻隻看出。
過了兩刻鍾,兩人坐上馬車,前往鎮上的酒樓。
將程玉安置妥當,顧行舟便要出門了。
“王爺慢走,”程玉送他到門外,“等王爺回來,奴婢送您一個禮。”
顧行舟笑著問:“信終於寫好了?有沒有加上那句秦王殿下威猛……”
程玉立刻紅著臉關上門,將他的話阻隔在門外。
顧行舟的腳步聲遠去,程玉鬆了口氣,將香囊的最後幾針繡完後,有些疲憊地鑽進了被窩裏。
這兩日白天趕路,晚上服侍顧行舟,隻能見針地瞇一會兒,本沒睡好覺。
不知睡了多久,糲熱燙的指腹忽的的臉頰,程玉嚇了一跳,瞬間便被驚醒了。
一片昏暗中,認出是顧行舟,輕輕鬆了口氣。
“王爺回來也不醒奴婢,奴婢還以為是什麽歹人。”
顧行舟道:“本王留了侍衛給你,怎麽可能有不長眼的前來造次。”
程玉慵懶地坐起,笑道:“王爺不就是嗎?”
“連本王都敢編排了,”顧行舟的臉,“拿出禮,本王饒你不死。”
程玉抿了抿,小聲說:“王爺,咱們先吃飯吧,奴婢有些了。”
真怕他看到香囊之後醜到吃不下飯。
顧行舟當害,欣然答應。
兩人開始吃晚飯時,秦王府裏的何嘉正好放下筷子。
“撤下去吧。”
觀秋掃了眼幾乎沒的膳食,又看看愈發清瘦的何嘉,小心勸了兩句。
“小姐,您這幾日都沒吃什麽東西,多再吃一些吧。”
何嘉神淡淡道:“天熱沒胃口。”
觀秋便不敢再勸了,吩咐丫鬟將晚膳端下去。
回到廂房,何嘉拿起白玉梳子通發,問:“王爺可有消息了?”
“王爺昨日便啟程了,隻是要在各個鎮上耽擱片刻,若是走水路,想來明日傍晚便能到京城了。”
何嘉算了算日子,明日剛好是王爺離開京城半個月的日子,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明日王爺回京,程玉的足也正好解除,分毫不差。
將一個人護到這種程度,真是見。
不過,也隻是一個侍妾罷了,能憑借一時的寵得意一時,得意不了一世。
站在王爺邊的人,隻能是何嘉。
何嘉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又問:“林纓那邊可有靜?”
“小姐放心,一切都好。”
觀秋左右看看,低聲道:“路過錦瓊院時,時不時能聽到林側妃的喊聲與笑聲,晚上聽著甚是嚇人。嬤嬤好手段,似乎快要將林側妃折磨瘋了。”
何嘉麵無表地聽完。
瘋了好,一個瘋子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就算林纓將供出來,傳到王爺耳朵裏,王爺也隻會當瘋言瘋語,不會懷疑到頭上。
不過傳出聲音還是過於引人注目了。
何嘉道:“以後不許出聲。”
“還有,告訴嬤嬤一聲,隻要林纓不死,隨便嬤嬤做什麽,我留著還有用。”
燈下,何嘉神冰冷,紅一張一合,像毒蛇吐信子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觀秋悚然一驚,趕垂下眼睛,一眼都不敢再看了。
“是,小姐。”
福了福,正想退出去,何嘉忽然開口。
“還有,以後別再我小姐,我是秦王殿下的側妃,日後唯一的側妃。”
“是……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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