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敘回頭了一眼,見葉清影失魂落魄的模樣,亦是心如刀絞,幾翻下馬衝過去將抱懷中。
沒有,他沒有背叛,他想娶的心一刻都沒有變過。
若不是……
傅長敘了韁繩,忍住了心中的悲痛,掩下了所有緒。
“走快點!”
傅長敘拍馬,催促著隊伍繼續往前。
“清清——”
眾人將地上的葉清影攙扶起來,葉清影癡癡著遠去的隊伍,幾度哽咽:“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娶了別的人?”
眾人也沒料到這迎親的隊伍會繞到葉家門口,原本想要瞞,眼下也瞞不下去了。
“囡囡,你別怪阿敘,他全都是為了救你,為了給你拿到解藥。”
葉清影茫然著葉為:“什麽?”
葉為將葉清影中毒暈厥,又將傅長敘為了找解藥四奔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清影。
葉清影良久不語,心中思緒翻騰,往昔的相一幕一幕浮現。
不知過了多久,葉清影突然手幹了眼淚,神肅穆,眼神亦異常堅毅。
“琉璃,把我的嫁拿來,我要等他來。”
他一定會來娶的,六月十六,是他們的婚期,他的承諾!
……
迎親隊伍繞了著京城走了一圈,最後終於在一座高門宅院前停下。
蕭寒月從花轎上走下來,“怎麽不是將軍府?”
“拜你所賜,我已不是大將軍,府邸自然也被皇帝收回去了。”
蕭寒月角冷笑,“你們皇帝真小氣,不過沒關係,你跟了我,榮華富貴不了你的。”
傅長敘拱手低頭:“如此,謝過公主了。”
蕭寒月得意笑道:“學乖了?不強了?”
“公主手段了得,不見刀劍不驅一兵一卒,卻將我和葉清影傷的遍鱗傷。我認輸。”傅長敘垂頭喪氣道。
傅長敘認輸,換上了一喜服,一臉挫敗地與蕭寒月並肩站在了喜堂正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
毫無波折,傅長敘乖乖跟蕭寒月完了整個儀式,然後沉默著來到了房。
龍喜燭盡燃燒著,房裏雙喜紅字隨可見,空氣裏彌漫著一新婚的甜香味。
而新郎傅長敘坐在床頭低著頭,胳膊下垂,兩隻手被寬大的喜服蓋住,顯得那般的挫敗與不甘。
蕭寒月猜他現在一定是握拳,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但是,他不能。
今夜,他隻能像個奴隸一樣,被自己玩弄,不敢反抗!
……
宮中——
天漸暗,燭火搖曳。
“咳咳咳——”
慕容無妄一邊咳嗽,一邊伏案批閱奏折。
蘇公公端來一碗參茶,在旁勸解道:“陛下,太醫說你龍欠安,不應勞,陛下,你千萬保重呀。”
慕容無妄放下朱筆,了眉心,“追繳賑災糧的兩萬人馬,現在到哪了?”
蘇公公回道:“今日應已到了曆山地界,與武安侯匯合了。”
慕容無妄又問道:“傅長敘真的娶了那北梁公主?”
“那還能不娶?那傅長敘著葉氏的事,就跟無頭蒼蠅一樣,不管不顧的,連皇上都敢頂撞。傅長敘這人不堪大用,皇上就該直接砍了他的頭。”
蘇公公義憤填膺,忽地抬頭,皇帝正凝視著他。
“傅長敘說,葉清影的毒是藏在那串沉香木手串上,那日,是你親手接過那手串送去葉家的,你為何無事?”
蘇公公撲通跪地,瑟瑟發抖:“是奴才送的,可奴才沒有那個手串,若真有毒,也是韓太後藏的才是。聖上明鑒呀!”
“咳咳咳——”
慕容無妄掩用力咳了一陣,“起來吧。你伺候過先皇,又服侍朕近十年,你的忠心,不是傅長敘一個無腦莽夫能比的。”
病來如山倒,慕容無妄經此一役,竟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疲態盡顯。
“罷了,罷了,到底是君臣一場,他娶了北梁公主也算是與社稷有益,朕賜他婚儀一份全他麵。”
慕容無妄將一個錦盒於蘇公公,“蘇公公,你帶人走一趟,親自給傅長敘。”
“是!”
蘇公公領命,躬退出門,點了兩個太監跟隨,往宮門口方向去。
但走了一半,蘇公公忽地轉,轉到了頤和宮前。
因著慕容無妄與朝臣的拉鋸,韓太後的一直沒有收斂,至今還停在殿的床上,由衛軍嚴家看守。
頤和宮的侍衛見蘇公公如見皇帝,毫無戒備立即放行。
殿無,蘇公公領著兩個太監進殿,忽地一個人影閃現,悄無聲息將他後的兩個小太監割放倒。
蘇公公毫不意外,緩步來到榻前,躬跪下:“拜見主子。”
月窗,隻見床榻上殯天數日的太皇太後,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蘇得喜,這些年,辛苦你了。”
“奴才的命是主子給的,能為主子效勞,是奴才的榮幸。”
韓太後起,了脖子,活絡活絡了子。
早在蕭寒月在京之前,便已悄悄和韓太後達了共識。冷桑毒蟲,包括解藥赤焰草,全都是蕭寒月的手筆。
“外邊狀況如何了?”
“回主子,皇帝與傅長敘已經離心,傅長敘辭帶走了一幹心腹武將,京中的兩萬強兵也已離京,傅長敘已被北梁公主控製,眼下慕容無妄邊無人可用,無兵可調,正是天賜良機!”
“很好!”韓太後角滿含笑意。
不惜冒險假死,為的就是這一刻!
慕容無妄終歸是了點。
“即刻出宮,與武安侯匯合!”
韓太後迅速換上小太監的裳,跟在蘇得喜後,三人快步走出頤和宮。
隻要出了宮,和武安侯匯合,的複權大計就了!
韓太後有竹,卻不想,就在他們踏出頤和宮的那一瞬,線驟亮,一群帶刀侍衛舉著火把,將他們團團圍住。
慕容無妄一龍袍矗立在不遠,不急不緩道:“蘇得喜,這些年,辛苦你了。”
蘇得喜臉唰地煞白,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明明藏的很好,十年了,你都沒有發現。”
慕容無妄眸漸暗:“你確實藏的很好,朕懷疑邊有賊,卻一直沒有懷疑到你頭上,直到那天,朕前腳進頤和宮,韓氏後腳服毒,幾乎同時那些朝臣就來了。如此準,除了要掌握朕的向,還要在宮中有實權,這兩點,隻有你符合。”
蘇得喜無話可說,韓太後摘下頭上的太監帽,目犀利:“慕容無妄,本宮低估你的能耐了。可惜,大局已定,武安侯的兵馬此刻就埋伏在京城十裏地外,眼下你無人可用,明日這朝堂上就要換人了。”
“是嗎?”
慕容無妄笑了笑,對蘇公公道:“蘇得喜,朕給傅長敘的錦盒,你打開看看。”
蘇得喜不明所以,打開地上的錦盒,錦盒裏放著不是什麽賞賜,而是傅長敘那道請辭書,打開一看,裏麵隻有四個字:【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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