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正準備去辦老夫人代的事,突然聽見嚴家大小姐道,“姑母,我們也去看看行嗎?自從表哥和表嫂大婚,我們還沒去見過表嫂呢。”
嚴氏思考片刻,道,“也不是非見不可,蘇小姐喜清靜,不怎麼出門,平日里也不在府走,能不見就別見了。”
嚴綺瀾道,“不見,那怎麼行呢?我們既是來幫姑母的忙,也是來做客,表嫂好歹也是府里主人,我們不去登門拜見,傳出去,會說我們嚴家家風不好,沒有禮貌的。”
嚴氏本來要勸阻,一聽事關嚴家的風評,也覺得有道理,猶豫了下,便道,“那……你們去一趟也好,不過切記,說兩句話就回,別太耽擱蘇小姐時間。”
姐妹兩人一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嚴氏對劉嬤嬤使了眼神,讓幫襯一下。
劉嬤嬤頷首,接了命令。
隨后,劉嬤嬤便和兩位表小姐,出了知春院,向雁聲院而去。
……
雁聲院。
廳堂門窗閉,本來擺在靠近中央位置的座椅,已被搬到了角落,把中間寬敞的空地留了出來。
而蘇明妝則是穿著練功服,在打拳。
一套拳還沒打完,就聽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小姐,知春院的劉嬤嬤,和兩位表小姐來看您了。”
蘇明妝停了下來——表小姐?國公府下人們都說,這兩個表小姐不是善茬,們突然來,目的何在?
王嬤嬤急忙提醒道,“小姐,那兩個人準沒好事,要不然奴婢就說您休息了?”
蘇明妝抬眼,看向房門的方向,一邊思索一邊喃喃道,“裴二夫人找老夫人的娘家人來幫忙,來的是娘家嫂子、帶著兩名兒。嚴家不是什麼世家,地位遠遠不如國公府,嚴家的家務也遠遠不如國公府的家務來得重要。
若娘家嫂子沒時間,大可以婉拒,畢竟還有我這個正牌夫人。但卻來了,住一天又走了,把兩個兒留下。定不是因為嚴家有什麼急事,而是……特意留兩個兒表現管家能力。
如果順利,讓老夫人看上、被裴將軍喜歡,也正好能嫁國公府。
這也能解釋,剛剛下人們口中所說,兩名表小姐剛到,就以一副主人的姿態自居,還重罰下人,殺儆猴了。”
王嬤嬤點頭,“小姐分析得有道理,但……您打算怎麼做?”
蘇明妝收回視線,“既然知道們的目的,就更應該見們一面,和們說清楚,我和們沒競爭關系,們表現們的,別來打擾我。”
“小姐打算告訴們,您與國公爺婚滿一年和離一事?”
“不,這件事暫時不能公開,若剛婚就傳出要和離的消息,不僅對國公府、蘇家有影響,而且還有欺君之嫌。若皇上怒,我們兩家沒有好果子吃。”
王嬤嬤再次點頭,心中暗道——小姐不愧是蘇家人,哪怕從前渾渾噩噩,但一旦認真起來,無論是讀書能力、刻苦能力,還是心智水平,都長飛速!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王嬤嬤又問,“那要不要讓丫鬟們把桌椅搬回原位,招待表小姐?”
蘇明妝看向結實的紅木桌椅,想起剛剛丫鬟們吃力拖拽的場景,便搖頭道,“不了,這天氣看起來還得熱上幾日,我打算就在廳堂練武,搬來搬去的麻煩。再者說,也讓們瞧瞧,我確實對當國公府夫人不上心。”
“是,小姐。”見小姐主意已定,王嬤嬤便讓丫鬟去人了。
片刻后。
門扉打開,劉嬤嬤和兩名年輕子走了進來。
劉嬤嬤一進來,就急忙道,“奴婢見過夫人,是這麼回事,剛剛奴婢聽下人來報說夫人您回來了,奴婢便如實報給老夫人。老夫人前些日子讓人買茶,順便也買了些您喜歡的花茶,讓奴婢送來。正巧兩位表小姐在,們聽說來夫人這,便堅持要過來拜訪您。”
說完,還焦急地對王嬤嬤使眼。
那意思是——這兩個表小姐可不是帶來的!是無辜的!是們死活要跟著。
蘇明妝理解了劉嬤嬤著急要表達的心思,抬眼看向傳聞中的兩名表小姐,卻見,這兩人與老夫人容貌全然不同。
老夫人皮白皙、材纖細,不像練武子,更像是文弱子。
但面前這兩人,倒是很像裴二夫人——材頎長結實、四肢有利,濃眉大眼,眉宇之間滿是英氣。
當然,除了英氣外,還藏著一些警惕和敵意。
不意外,畢竟如果按照的推理,這兩人的目標是國公府夫人一位,而這個現任國公府夫人,自然是們的敵人了。
同一時間,兩人也在打量蘇明妝。
不看還好,一看吃了一驚!
兩人在京城出生,家中雖不是勛貴權臣,但們大小也是家小姐,偶爾也會參加一些聚會,是見過京城雙珠的。
只是因為彼此地位懸殊,們只能遙遙而看。
所以們知道蘇明妝是京城一艷,卻沒想到如此艷……不對,不是艷,而是!
從前蘇明妝喜歡濃妝艷抹,著華麗,所以以艷出名;而眼前的子,穿了一淡水綠的綢練功服,頭發簡單挽了個發髻,未施黛。
的皮白皙,說一聲若凝脂絕不為過!得好似剛制出的水豆腐。
的眼又大又圓,睫濃卷翹,眸子清澈水盈,說一聲剪剪秋水也不為過!
還有的鼻、的、的臉、的發、的手、的子,哪怕是用最挑剔的眼去看,也挑不出任何缺點。
兩人回憶起自己容貌,竟有些自慚形穢,于是眼中的敵意更深了!
蘇明妝捕捉到兩人神態,直接把話挑明,“你們是裴將軍的表妹吧?初次見面,幸會。關于你們的事跡,我聽了一些;你們的用意,我差不多也猜到。
我未接國公府事務,你們應該也知曉我的態度,只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別來打擾我的清靜日子,我也盡量幫你們心想事。我說得,很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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