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鏡年六點下班,沒在院樓耽擱, 停車場取了車直接開回小區。
開門卻見室昏朦, 沒有開燈, 室外天還沒有完全黑,黑藍天, 幾縷薄云。
孟鏡年先沒把燈打開,走過去站在沙發前,俯看去。
枕著一直手臂,另只手從沙發上垂了下來,手指上套著一枚素戒。
朦朧天,五看不分明,呼吸沉綿,膛微微起伏。
也沒什麼特別的用意,孟鏡年這樣無聲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手把戴戒指的手握住,輕輕地晃一晃。怕睡太久晚上就睡不著了。
林檎緩緩睜眼。
晦暗里視線相對。
或許低估了異地這件事的難度,當前只不過八天沒見,看見他的這一刻心臟就有種發漲的疼。
一下坐起來,毯子下去的同時一把抱住了孟鏡年。
他是彎著腰的,這樣掛在他上他不好著力,因此笑著輕輕拍了拍的手臂,沒有要松開的意思,他于是干脆摟腰一把抱起,自己轉個彎,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林檎坐在他上,雙臂摟著他的后頸,仰起臉,二話不說就開始吻他,舌尖直接侵纏吮,吻到呼吸急促,皮發燙,力氣也被盡似的蜷下去。
“……想要你。”林檎悶聲說。
“還要開回去,吃飯來不及……”
林檎沒說話,兩次深呼吸之后,便打算起。
腰卻被一把掐住,把按了回去。
林檎不明所以,低頭看孟鏡年。
他沒解釋什麼,徑直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通話記錄里找出張姨的名字,撥通,免提,往旁邊一扔。
“你……”
孟鏡年抬手捂住的,輕輕地搖了搖頭。
因這個要命的作,林檎一陣栗。
電話接通。
張姨:“喂……”
孟鏡年的聲音平靜極了:“張姨,麻煩您跟我媽說一聲,我臨時有事加班,今晚不回來吃了,你們先吃。”
說話的同時,另一只手探睡下擺,微涼手指挨上腰際皮。
“行,我跟祝姐說。那你晚上還回家嗎?”
“不好說。過了十點沒到家就不回來了,麻煩你敦促我爸早點休息。”
“好。你也別忙太晚啊。”
“嗯。”
手指蜿蜒至前方,覆籠。林檎倒吸一口涼氣。
電話掛斷了。
林檎心臟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你……”
孟鏡年把腦袋扳下來吻,低聲問:“不喜歡嗎?”
不作聲。
“我覺你好像很喜歡……”說話的時候他把呼吸挨近的耳朵,聲音低得就一個人能聽見,“了是不是?”
“……”
林檎真不了這樣。
他拿溫涼的聲音講這些,用著最為理智客觀的陳述的語氣,既無調笑也不輕浮。
“你怎麼不直接打給祝老師……”現在和孟鏡年說話,林檎都會稱呼祝春寧和孟震卿為祝老師和孟老師。
孟鏡年輕笑了一下:“那還是太過了,你說是不是?”
“……”林檎已說不出話來。
或許因為有這樣一通電話做鋪墊,這一回比任何一回都要瘋,恥心全部舍棄,不著寸縷,他卻冠整齊,這樣的對比之下,不知道和他哪一個更顯得墮落。
短暫歇息之后,把燈打開,又進行一次。
冷氣開足,他們卻也出了一的汗。
怕這樣直接吹冷氣會冒,孟鏡年把抱去浴室淋浴。洗干凈以后,孟鏡年又把抱去洗手臺上坐下。
腳掌抵在陶瓷臺盆的邊緣上,因為力而落下去,被他抬起來,搭在他的肩膀上。
后背隔著漉漉的頭發,靠住了玻璃鏡面,如果不是如此,大約會逃跑。
整個人已經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壞掉了。沒頂前一刻才想要手把孟鏡年推開,手沒力氣,也沒來得及。
孟鏡年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要來吻,偏頭一躲,他掐住的下扳回去,強地吻上去。
漉微咸的吻,記得這個人是有潔癖的,他怎麼得了。
他可能也有點壞掉了。
等再回到客廳,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林檎躺在沙發上,腦袋墊了塊浴巾躺在孟鏡年上。
他點完了外賣,打開吹風機,耐心地給吹頭發。
他穿了件深灰的T恤,是馬克斯·普朗克氣象研究所的文化衫。
林檎盯著T恤口那個智慧神彌涅耳瓦的logo,神思有點渙散,如果不是下午已經飽睡了三小時,這會兒大約已經睡過去了。
頭皮吹干以后,風速調至低檔。
林檎這時候開口說話:“孟老師最近還好嗎?”
“這兩天副作用稍微緩解了一點。”孟鏡年頓了一下,“頭發掉了。”
“……啊。”
“不過他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態度一直比較積極。他在做著述修訂,我晚上回去會幫他的忙,進展有點慢,不過有正事做,他會覺得比較踏實。”
“這也是你們從事同一個行業的好吧,有共同語言。”
孟鏡年怔了一下,“是。”
林檎擺一擺腦袋,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孟鏡年手指輕梳的頭發:“一一,你好像曬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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