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事,能得到我們心?鄭管家說,四爺的喜好說不定都變了,要讓我們更小心伺候,讓我們多點眼力,大家先心這個吧。”
“劉姐,鄭管家讓你去松澗苑,你可得小心些,四爺要是變得更暴躁了,那你可慘了。”
最后一個人說完,大家都用同的目看向劉姐。
霍宅每一棟樓都會有24小時專職伺候的傭人,住也是住在別墅一樓的保姆房里,隨時聽差遣。
但霍宵以前喜靜,松澗苑里只是鄭管家派人家里打掃收整,并沒有專門的傭人。
這次霍宵失憶回來,鄭管家也是想與其它棟樓一樣安排個人住進去,方便更好地照顧霍宵,于是安排了劉姐去。
被眾人提到名字的劉姐臉上愁苦,“我在霍宅都待了二十幾年了,萬一四爺脾氣比以前更差,萬一我惹了四爺被辭退,我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霍宅里普通傭人也是萬里挑一面試進來的。
且薪水高,待遇好。
所以但凡進了霍宅的傭人,每個人都盡心盡力。
劉姐撇撇,苦悶極了,“不行,我要去找鄭管家說說,我格又不圓,只知道埋頭做事,就算哪天惹了四爺生氣我可能都反應不過來。我進去可能待不了一天,就會被趕出霍宅了。”
“劉姐,”一旁的衛悅突然出聲道,“要不,你跟鄭管家說,我替你去。”
霍宵現在的脾氣如何,唯一清楚的只有衛悅。
埋頭做事怎麼會惹了霍宵呢。
霍宵現在的脾氣,好得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劉姐一聽,高興得不行,“小悅,你真好啊!那我們找鄭管家說說去。”
劉姐話音一落,鄭管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什麼事要找我說?”
劉姐將手上的菜放下,笑著站起來,“鄭管家,我今年都四十多了,在松澗苑里伺候,擔心照顧不好四爺,小悅愿意去松澗苑,讓小悅去吧……”
鄭管家目在衛悅上掃了一圈。
衛悅將背打得更直。
哪知鄭管家搖了搖頭,“衛悅不行,劉姐,就你合適。”
說完,鄭管家又核對了今晚的菜品,確認沒問題后就離開了。
劉姐瞬間又抑郁得不行。
衛悅拉著劉姐的手,輕聲道:“劉姐,鄭管家不好說話,但沈太太好說話,我找去……”
霍宅里除了鄭管家祝肴夫人,其他人都沈太太。因為大家都知道祝肴未來終究會回到京市,不會常留霍宅。
但自從祝肴接手管霍宅后,眾人心里都松快多了。
主要是祝肴好說話。
誰要請幾天假,或者想預支一下工資,從沒說過“不”字。
劉姐一下眼睛就亮了,“好,小悅,果然還是年輕人腦子好用,劉姐先謝謝你了啊!”
-
甜甜在樓上睡得很香。
祝肴從醫院回來,洗了澡,又換上一套舒適的服。
慢慢走了下來,發現上了一天班的宋野,已經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祝肴出了門,想去涼亭里看看。
沈時搴現在還沒有回音,真擔心他會一言不合和小叔吵起來。
祝肴出門,沒走一會兒,迎面遇見衛悅。
衛悅驚喜地快步靠近,尊敬地站在兩步遠的位置,“沈太太。”
“找我有事嗎,小悅。”祝肴止步,溫和含笑地看向眼前的人。
祝肴記得所有傭人的名字和大概年齡,對待年紀小膽子小的一些小姑娘,向來會更和善。
“沈太太,”衛悅輕輕抬頭,期待地問:“鄭管家說要安排劉姐去松澗苑,劉姐并不太想去,我想主申請去,您看可以嗎?”
祝肴沒吭聲。
靜靜地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衛悅被盯得有些怕,低著頭,不敢說話。
過了幾秒,祝肴問:“小悅,你今年多歲?”
“回沈太太,今年21歲。”衛悅抬起眼,認真回答。
“今年21歲?比我小一歲。”祝肴點了點頭,和記的沒錯,又問,“那你進來那年才18歲,當時怎麼沒讀書呢?”
提到家里的事,衛悅心頭一沉,“沈太太,當年我爸得病,每個月醫藥費負擔不起,更沒有能力供我讀書,我只能放棄學業,四打工,最后到了霍宅來。”
以前還在讀書時,次次都是年級第一,可惜已經沒有了讀書的機會。
三年前因為看著機靈,了霍老爺子的眼,年紀小又乖巧聽話,順利進了霍宅。
祝肴沉默著聽完,往前走了兩步,溫地拍了拍衛悅的肩:
“小悅,家里如果需要錢,在霍宅更該小心謹慎做事,別有多余的想法……”
祝肴22歲,但這幾年經歷得太多,看得太多,心思也更沉穩了,看人也能一眼看出七八分。
衛悅21歲,但眼界還沒打開,還是小孩兒的心態,心思就在臉上,能被人一眼看穿。
衛悅驚慌抬頭,“沈太太……”
“小悅,回去忙吧,劉姐更適合松澗苑,鄭管家的安排很合理。”祝肴溫聲說道。
祝肴轉想走。
后,衛悅卻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一把扯住祝肴的服,哭著道:“沈太太!我是喜歡四爺!”
祝肴被拽住手腕,輕輕擰了擰眉。
但也有幾分詫異,后的小姑娘能突然膽子這麼大,將喜歡霍宵的事直接說出來。
“沈太太,可那是四爺!當年多名門閨秀喜歡他!我就是霍宅一個小小的傭,我今天只是被四爺扶了一下,可我就是克制不住地喜歡上四爺了。”
衛悅哭得泣不聲,即愧但又著豁出去的勇敢:
“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怎麼敢肖想四爺!我在進霍宅前,在一家小診所打工,做了半年的護理,也知道失憶的病人常常會有頭疼的病,而我按手法很好,能緩解疼痛,也能給四爺做簡單的調理!我絕沒有其他多余的心思!我只是想有機會對四爺好而已!”
“沈太太,榕城都在私下傳您以前也喜歡過四爺很多年,您喜歡四爺的時候,喜歡的是四爺的權勢和財富嗎?您和四爺在一起的一年里,應該也是只想單純對四爺好是不是?您相信我,我現在和您當年一樣!我絕不會有其他心思!我拿我的命發誓!”
祝肴緩緩回頭。
衛悅跪著,哭得眼淚直流,臉上是窘迫的紅。
祝肴沉思了幾秒,沒說話。
失憶時不時的頭疼,真的疼到讓人崩潰。
這三年來,為了不讓沈時搴知道有頭疼的病,不讓他擔心,每次頭疼都會躲到洗手間。
霍宵現在竟也失憶了,那他應當也會頭疼。
最終,祝肴輕聲道:“晚些你找鄭管家,問問他,你進松澗苑要注意些什麼。”
衛悅抬起頭,破涕為笑,恩不已:
“謝謝沈太太!”
在祝肴和衛悅的不遠,霍心瑜臉慘白。
和霍宵往餐廳走,卻沒想到半路聽到這些話!
霍宵站在灌木叢后,形頎長筆直,休閑裝襯得他氣質雍容溫和。
他深邃的眸微沉,帶些疑:“姐,這就是時搴對我有敵意的原因?他的太太,喜歡過我很多年,還曾和我在一起?”
這是私下早已傳開,眾人皆知的事。
霍心瑜知道自己想瞞也瞞不住。
可現在不知該怎麼說,又怕說多了刺激他,又怕不說也刺激到他。
“老四,這……那個……”霍心瑜支吾遮掩的神態,已經說明一切。
霍宵自嘲地笑了笑:“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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