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母親跟姨母的恩賜。
真是妹妹教的……可是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能學到什麼呢?蘇付氏遲疑了一瞬,是知道蘇星樓的病和自己嫂嫂的脾氣的。
朱元卻已經從剛才的失態中回神了,站起來,干了眼淚對蘇夫人說:“請您帶路吧,我先去看看蘇公子的病。”
蘇夫人忙不迭的起來了,現在是沒有法子了,死馬當活馬醫,不管什麼法子,總得都要試一試。
朱元跟在后進了蘇公子的屋子,見伺候的人都拿了帕子包住了口鼻,便上前一步掀開了帳子,見蘇公子翻了過來,片刻后點了點頭,讓人拿了紙筆來開始開方子。
看病就這麼簡單這麼敷衍啊?阮嬤嬤不聲不響的跟在后頭,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還是真的跟孟老夫人說的一樣,真的是會巫啊?
人是不能被念叨的,孟老夫人此刻就忍不住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有些艱難的著氣對耷拉著頭的孟符說:“這個不守婦道的人!哪里有人婆母在堂,丈夫在家,自己竟然敢帶著兒走掉的?!素日就是你對太寬縱了,把縱得不知天高地厚,還真以為自己是未嫁時的太傅家小姐了,人嫁人了,還不就是那回事?嫁隨嫁狗隨狗,一點都不懂!”
掙扎著看向兒子:“去!寫封信去京城,讓你岳丈看看他養出來什麼好兒!”
第21章 厭倦
孟符有些厭倦。
日復一日的糾纏在這樣的婆媳關系里,他是真的已經很厭倦了。
母親的掌控是無窮盡的,他卻是個正常的男人,哪里會得了一天到晚睡在母親房里打地鋪,可是每每他去王嬙房里沒幾夜,母親就要生病,就要哭鬧,就要打罵狗,鬧的家里犬不寧。
可是除了厭倦和讓王嬙忍讓順從,他沒有別的法子,母親是守寡帶大他,了多辛苦?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母親是個了不得的偉大的母親,他要是有半點的忤逆,,名聲就毀了。
可是到現在,哪怕是沒有母親的指責,他的名聲還是毀了。
孟符有些絕,看著母親的眼神頭一次有了指責:“娘,您為什麼……要對嫻兒下手呢?您討厭王嬙,可是嫻兒卻是我的兒您的孫,沒有做錯過什麼啊……”
如果沒有孟文嫻的事,他跟王嬙的婚姻還是可以堅持下去的,他還是可以在兩頭滅火,勉強把這段關系維持下去的。
孟老夫人刻薄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含著些狠厲:“你這是什麼意思?嫌你娘做錯了?你那些姐姐們……要不是我弄死了們,要不是我把糧食都省下來給你們兄弟吃,你以為你會有今天?!你替你兒覺得委屈了?那誰替你們的姐姐哭去?!”
這是不同的兩碼事,可是每次孟老夫人提起這些的時候,孟符總是無言以對的,他笑了一聲,忽而發了似地,站了起來摔碎了一個杯子:“你是不是要死我?!”
孟老夫人怔住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兒子為什麼忽然這樣兇,胖胖的劇烈的抖了幾下,跟著就聲問道:“你……你這是,為了你的媳婦兒來指責你母親?!”
孟符幾乎瀕臨崩潰:“我是為了你!為了我自己!你總是數落王嬙多奢侈浪費,可是自從嫁進來之后,我們家的日子到底過的怎麼樣,你難道心里沒數?得沒得好,你心里沒數?!為什麼非得把事做絕呢?!”
兒子都快哭了,孟老夫人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就把事怪到了朱元和王嬙頭上:“還不是你媳婦兒咄咄人……嫁進來多年了?我們那個時候,早已經生了不知多個孩子,才生了個賠錢貨,就跟抱了個金疙瘩似地……”
孟老夫人的確是不怎麼喜歡孩兒的,哪怕是還算看重的許娉婷,也覺得許娉婷就只配哭著喊著給孟符做妾。
孟符單手扶額,好半響才哽咽著說:“我自小就知道我跟旁人不一樣,我沒有父親,吃的喝的都是您辛苦從您自己和姐姐妹妹的里摳出來的,我也知道您不容易……所以明明我已經跟表妹有過婚約,卻還是一眼就喜歡上了王嬙,無非是因為我知道我后還有寡母和弱弟,若是我娶表妹,便或許要一生都熬死在六品上頭……六品到五品是個坎兒,熬死過多人?”
孟老夫人的面漸漸的緩和下來了。
“我娶了,做一帆風順,不管是聲還是政績,都是好的,上峰們哪怕是沒有人代,也會對我高看幾分,吏部給我考核,也都是從寬理……岳家一家給我們帶來了多東西,多好,這麼多年,我心知肚明。”他嗤笑了一聲:“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我了解王嬙的個,一旦死心,那就真的無可挽回了。”
孟老夫人語氣沉沉,目冷淡猶自:“那又怎樣?!你現在翅膀了,已經做到知府,這一任做的好,你座師不是說你都要進京了嗎?再說你那個媳婦兒,哪怕是公主呢,二婚了也是要降價的,離了你,遲早是要后悔的。”
“您怎麼還不懂?”孟符終于有些失控:“只要王太傅一句話,別說我如今還只是個知府,哪怕我真的已經進了京了六部,那又如何?他一句話,就能讓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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