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微微的怔了怔，沒有說話，微微的搖搖頭，推開院子門進去了。

程洝并未多呆，著煙慢慢的走了。

雪在周合回去的第二天開始慢慢的融化，政府也開始用鏟車鏟雪撒鹽，癱瘓的道路復蘇了過來。

下雪時哀聲載道，待到雪要融化時又發覺沒玩夠。周合回學校整個學校都在打雪仗，從校園里穿過也挨了好幾下。趕的將領拉得高高的，跑得更是麻溜。

周合回宿舍才聽說徐原寧他們寢室的一群人在停水停電這幾天去住酒店去了，溫泉桑拿好不愜意。還邀請了周合的幾位舍友，沒去的就只有周合一個。倒還算是有點兒良心，給帶了一盒巧克力以及酒店里的一個小蛋糕。

天氣雖是冷，但因為快到年末的緣故。邱師兄那邊兒的活兒多了起來。周合學校外邊兒兩點一線，幾乎是回宿舍就倒在床上。

這天下課才剛回宿舍換服就聽外邊兒有人接電話。應了一聲，將未下的服套了回去，快步的走了出去。

以為是徐原寧或是邱師兄，但卻都不是。打電話來的是這段時間都沒音訊的程洝。才剛喂了一聲，他在電話那邊便說道：“出來一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的語氣是陳述，并不是征詢。

周合不由得一愣，就聽程洝又說：“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周合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但待會兒是得去徐教授那邊一趟的。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客客氣氣的說：“抱歉，我待會兒還有事。”

程洝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會那麼說，淡淡的說：“推了。”

他并不廢話，說完這話直接便掛了電話。一如既往的干脆。

周合多是有些惱的，看了看時間見還算是早，回宿舍胡的換了服便往匆匆的往學校門口去了。

程洝今天開的是上次那越野，停在一個不打眼的角落里。見著過去便抬抬下讓上車。

周合是惱他霸道的，并未上車，語氣僵的說：“您有事請說，我還有事。”

程洝就不聽的，將手中的煙掐滅，往四周看了看，懶懶的說：“要我下車請你？”

真‘請’他是做得出來的。周合雖是懊惱，但也不愿意自己為亮點兒，到底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周合一路都未說話，程洝也未多說什麼，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那邊，在一家酒店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周合納悶他帶自己來這邊干什麼，程洝已上前去摁了電梯。一路上了樓，程洝打了一個電話后帶著去了酒店的餐廳。

餐廳里的人并不多，兩人才走進去，不遠的窗邊便有人向他們招手。

對方是一中年男人，程洝走了過去，客氣的寒暄了幾句，這才對周合介紹：“這位是賈醫生。”

那位賈醫生看起來親和，出手和周合握了握，讓兩人坐下來。然后來了侍應生重新點菜。

程洝雖然并未過多介紹，周合已約知道他帶過來的目的。

大抵是早談過了，賈醫生并未繞彎子，點完了菜看向了周合，直接問道：“病人是什麼況？”

這事兒雖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但不答顯然是不禮貌的。周合便將醫生的診斷說了。

這事兒哪里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賈醫生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又問周合是否帶了病歷過來。

來時匆匆的，周合就不知道是什麼事當然也沒有帶病歷過來。

賈醫生倒是未說什麼，略微的沉一下，找來了侍應生要來了紙和筆，刷刷的寫了一個地址遞給周合，說：“我有一個會，待會兒就得去機場。你把病歷寄到這個地址，我看了之后再打電話聯系你。”

周合想說什麼的，但最終什麼也未說，雙手將紙條接了過來，客氣的向賈醫生道了謝。

賈醫生得趕飛機，一頓飯吃得匆匆的。兩人從酒店出來時外邊兒的天早已經黑了。

周合并未跟著程洝往停車場走，到了門口就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影子，說：“勞您關心，不過就不勞您費心了。賈醫生那邊，還請您代為致歉。”

的意思再清楚不過，病歷并不打算寄過去。

程洝自然是知道在擔憂什麼的，停下腳步來看向了，說：“手費不用擔心。”

他既然帶了過來，說出這樣的話周合并不意外。但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而且，程洝此人，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翻臉無。認識至今，對他的了解連皮都算不上。徐原寧曾說過他是做外貿的商人，但以的直覺，他的份并不那麼簡單。

天上從不會掉餡餅，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找了賈醫生過來，但必定有所緣由。

周合的腦子無比的冷靜，手抄進兜里淡淡的笑了笑，說：“多謝程先生意，恕不識好歹，就不勞您費心了。”

程洝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隔了會兒，才開口說：“你不必急著做決定。你應該為你先為你阿姨的考慮。”

他提到戚姨的，這是周合的肋。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低聲的說：“今天麻煩您了，我先走了。”

程洝沒有住，看著的影在夜里越走越遠。

周合的心里沉甸甸的，一路魂不守舍的。走過廣場時聽到廣場上的鐘聲響起來，這才一下子想起今晚得去徐教授那邊。

現在趕過去顯然已來不及，環視了一周，找了一個公用電話給徐原寧打了電話，請他告訴徐教授一聲，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的背后是嘈雜的車流喇叭聲，徐原寧應了好，又問道：“你在哪兒，需要幫忙嗎？”

他一直都是熱心的。

周合出了笑容說不用，向他道了謝，掛了電話。

并不想回宿舍，在寒風里站了會兒走到了前邊兒的公車站，坐了車回了老宅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