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
秦煙進屋后,立馬將外袍給解下來,晾曬在屏風上。
走了這麼久的路,鞋子早就被雪浸染了。
秦煙不皺眉,但還是忍住了才沒有立馬將鞋子掉,想著先伺候王爺好了。
“王爺,阿煙先幫你把外袍給了。”秦煙走至謝景淵的跟前,手作勢要去解謝景淵脖頸前系著的繩帶。
秦煙俯靠近謝景淵,故意朝謝景淵的前靠了靠,甚至因為頭太過往前了,有些站不穩,但秦煙仍然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今日出門前,特意換了一種香,是一種可以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想來謝景淵定然會喜歡。
阿嚏。
謝景淵猛然打了個噴嚏,他用手帕捂著口鼻,有些嫌棄地看著秦煙,“你別靠本王太近!還有你上是什麼味道?”
秦煙眨眨眼,“就兒家喜歡用的香呀,王爺,難道不好聞嗎?”
“你是想將本王給熏死嗎?”謝景淵冷颼颼地開口。
很好,秦煙被謝景淵說的話給噎住了,連開口都不愿意了。
“那好吧,既如此,那臣妾便出去,不打擾王爺了!”言畢,秦煙一甩袖子,耷拉著腦袋,快步離開臥房。
謝景淵見狀,下意識地想開口喊秦煙的名字,但那句“秦煙”并未喊出聲。
李澈趕來院子時,正好瞧見秦煙離開,他原本要張口說句什麼的,但秦煙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這又是怎麼?
李澈了后腦勺,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謝景淵已經自己將外袍給了,他抬眸看向李澈,問道。
李澈不懂,但還是吸了吸鼻子,“王爺,屋中有一香味,很好聞,讓人覺得心舒暢,想來是王妃用了香,王爺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咳,沒什麼不妥,不過就是本王不得這種味道而已。”謝景淵咳嗽一聲。
李澈點點頭,“王爺,方才屬下見到了蘇娘,蘇娘說七王爺傅焱的人已經訂了西廂房,還說七王爺也會在這山莊過夜,你說會不會和王妃有關?”
傅焱也來了?
呵,看來果真是引蛇出。
傅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無非是知曉他來了煙翠山莊,想要秦煙瞧一瞧他是不是快死了,又或者快好了?呵,至于傅焱是如何知曉他來煙翠山莊了,那倒是不知曉了。和他這位王妃有關嗎?事實自然知曉。
“秦煙去何了?”謝景淵沉聲問道。
李澈搖頭,“方才屬下進來時,正巧瞧見王妃離開,王妃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快要哭了?
謝景淵腦海中浮現的便是初見秦煙時,秦煙在他的床榻上哭鼻子的樣子。
“可是要去找王妃來見王爺?”見自家王爺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李澈低聲問道。
謝景淵否決道,“無需,且看看想干什麼。”
李澈點頭。
......
秦煙很是懷疑自我地去隔壁院子尋周季。
周季住的廂房并不在秦煙的院落里。
“小姐,你怎麼了?”見秦煙一直在扇風,周季有些不懂得問道,“莫不是小姐你生病了?這外面雪都還沒有融化,你竟然覺得熱嗎?”
秦煙想到方才謝景淵嫌棄的眼神,便忍不住咬牙,“你聞聞,我上的香很難聞嗎?明明就很好聞!這還是我新研制出來的香,想著過幾日送去香樓里當新品賣的,現在倒好,你知道嗎?王爺竟然嫌棄,嫌棄我上的味道!”
“啊?王爺覺得很難聞嗎?奴婢覺得好聞的啊!或者王爺的喜好與尋常人不同。”周季立馬開口安,“小姐,你就不要生氣了。對了,奴婢瞧見了山莊里還來了別人,是七王府的人。”
七王爺?傅焱?
秦煙下意識的皺眉,想起自己在別宮參加簪花會時,見到過的那位格外風流的七王爺,便下意識地皺眉,甚至眼神中還帶著那麼一嫌棄之意。
傅焱來做什麼?難道是沖九王爺來的?
如今正寵的王爺便是這位七王爺,甚至還有人傳言,說是未來的儲君便極有可能是這位七王爺,但是眾人都知曉,當今太后最喜的便是九王爺,如若九王爺當年沒有出事的話,儲君之位定然已經落在九王爺頭上了。那麼如今,七王爺定然是將九王爺當了死對頭。
真是煩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挑和九王爺約會的時候來。
“那小姐你說的計劃還要繼續嗎?”周季啟道。
秦煙頓了頓,沉默了片刻,好半晌才接話道,“暫且擱置,見機行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這位七王爺定然來者不善,我要想得到九王爺的信任,倒也不難。算了,先不說這些,你幫我帶了裳,且拿給我,我換一,不然那位九王爺怕是一直嫌棄我。”
周季聞言,立馬去床榻那將自己帶來的包裹解開,從里端拿了干凈的裳遞到秦煙的手里,“小姐,你的裳,奴婢原本想著晚些時候整理好了送去你的廂房的。”
“不了,暫且先放你這里,我換好服后去看看王爺。好不容易才與王爺走近了一些,可不能功虧一簣。對了,蟬你給了蕭宴嗎?”秦煙想起來了蔡嬤嬤,嘆氣道,“等得了空,我要回一趟晉州城,不然我不放心蔡嬤嬤。雖然蟬能夠幫助養傷。”
拿到蟬的當日,秦煙便已經周季將蟬送去狼煙閣給蕭宴了。
“小姐,蟬已經送去了,蕭宴應當已經前往晉州城了,因為小姐親口代要蕭宴送的,所以他當日便啟程了。”
“嗯 。”秦煙應了聲,走至屏風后換服,周季則是站在門口方向,守著門不讓人推開。
秦煙發現這屋子里還有個里間,里間是一個可以容納一人的溫泉池,立馬對周季說道,“我在溫泉池泡泡,如若有人尋我,你就說我病了。”
周季雖然不懂秦煙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好的,小姐。”
秦煙一腳踏進溫泉池,臉上浮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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