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在武威城也盤下個據點,今后南來北往的商貿之路就徹底打通了,往后便可通過這個據點與蒙兀行商換皮子之,再運往大晉腹地。
到了武威第五日,沈妝兒已經看好了城中最大一間貨棧,銀子也有,地盤也有,就缺可靠的人手。隆商鏢局在武威也有些人脈,宣循告訴,“我家在武威城有個分局,大約有三位管事,不若我吩咐其中一人幫著你照看貨棧?你再雇傭幾名妥帖老實的人手,有我的人看著,出不了大子。”
沈妝兒依然覺得不妥,這樣一來,不僅欠了宣家人,也不能很好的控制貨棧,若是不能掌控,便是給人作嫁裳,不會干這種蠢事。
貨棧的事只能就此擱下,住在客棧里,先購買了一批上等香料寄放在隆商鏢局,后聞城西有幾家古董鋪,轉賣一些西域來的金銀皿與前朝古,好奇,帶著小五等人去逛逛,半路遇到一伙士兵縱馬而過,飛塵揚天,將沈妝兒等人嗆了個倒仰。
好端端的一行裝頓時灰撲撲的,四人灰頭土臉,跟泥窖了鉆出來似的。
聽雨氣得跳腳,對著士兵離去的方向大喊,
“什麼人,騎個馬這麼張狂!”
也就是氣不過喝幾聲,怎知還真被人家聽見了,那為首之人勒韁繩,掉轉馬頭徐徐使了過來,
“喲,這口音像是京城來的?”
林渠慢悠悠翻下馬,往聽雨跟前走來,彼時容容正用布巾沾了水囊里的水,幫著沈妝兒重新凈面,沈妝兒那張臉一抬,落林渠眼里,他頓時雙目瞪大,駭然不已,
“太子妃....”
撲通一聲先跪了下來,“太子妃娘娘,您怎麼到了這里?”話落,連忙打住,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周,復沈妝兒,激地眼眶泛酸。
沈妝兒只覺這人略有些面,湊近一瞧,咦,這不是當年救駕那一日,被皇帝發配邊疆的羽林衛副指揮使嗎?
他難道一直在武威?
聽雨也是愣了好一陣,雖不認識林渠,卻曉得面前這獷漢子定是沈妝兒相之人,連忙低聲提醒,
“這位將士,我們家主子已與太子和離,現在是平章郡主。”
林渠張得鴨蛋大,木了一陣,漸漸回過神來,先是給磕了幾個頭,再麻溜爬起來,瞅著沈妝兒裳蒙了一層灰,窘得無地自容,
“郡主,末將冒犯了...”
環視一周,將沈妝兒引去一家相的客棧,收拾一番,二人坐下來敘話。
林渠自發配來武威,立了不軍功,三年已爬至武威守將副貳的位置,當年沈妝兒救駕,免去了他夷族的罪責,在自己的地盤遇到救命恩人,林渠自然殷勤招待,
“郡主,末將在這武威城有小宅一棟,是空著的,您搬進去,保管安全。”
在這邊關之地,安虞最要,沈妝兒也不猶豫,應了下來,“那就麻煩將軍了。”
“哎喲,您千萬別說這話。”林渠撓撓頭反而十分不好意思,
沈妝兒想起貨棧一事,有林渠在此地,便有了可靠之人,將自己的構想說出來,請林渠替引薦穩妥之人替看鋪子。
林渠拍著脯,“有末將在,郡主只需投個本,其余的末將包您辦好。”
“我也不白讓將軍忙活,銀子,鋪子都歸我出,只需將軍看好鋪子,給將軍兩分...”
林渠窘著一張臉,本不肯收,“只是幫您一個小忙,還收銀子,回頭陛下不砍了末將腦袋才怪!”最后讓來讓去,林渠負責看管貨棧,給他一分,林渠推辭不過便應下。
沈妝兒上揣著大額銀票,住在客棧著實不安全,當夜著人將林渠宅子收拾一番,次日便搬了進去,林渠辦事極為穩妥,很快遣了兩名穩重明的管事來,沈妝兒見了一面,很是滿意,對方曉得真實份,豈敢怠慢,更不敢生出二心。
沈妝兒于是將看好的貨棧盤下來,扔了五千兩銀子在賬面上,且看二人如何運營。
敢這麼做,也是有幾分算的,明面上有林渠,暗中有東廠的人看著,加之手底下已養出一批管事,每年皆要去各地收賬盤賬,狡兔三窟,出不了子。
等這樁事落定,便是三月三,武威城民風比中原更加開放,沿襲了中原三月三踏春的習俗,武威知府夫人每年都在城郊舉辦春宴,從林渠得知沈妝兒駕到,親自登門造訪,邀請沈妝兒任春宴的評審。
沈妝兒明白這位知府夫人的來意,一來是表示對的敬重,二來呢,也是想將燙手的山芋扔給,評定才藝高低,可是得罪人的活計,也不能直言拒絕,便提出選出七人來做評審,這樣公平公正公允,知府夫人無話可說。
錦棚扎在郊外一片林子旁,依山傍水,比不上中原,卻也是難得的風。
上午比試結束,下午姑娘們便四玩耍,不人聞沈妝兒大名,特來請安,不乏討好之輩,沈妝兒四平八穩應付著,倒是宣循因生得俊,又了一手騎,惹得姑娘們爭相追逐。
沈妝兒瞧見那些姑娘們英姿颯爽地騎馬箭,羨慕極了,吩咐小五教,主仆四人來到東側林子外的馬棚,這里拴著高矮不一幾十匹馬,武威產良駒,沈妝兒暗想回頭買一匹好馬回去。
太高大的馬,沈妝兒馴不服,也害怕,來到一匹棕的小良駒前,小棕馬搖著長長的尾,目不轉睛盯著,沈妝兒忽然就喜歡上了它,正要去它的馬背,后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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