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的聲音在帳回，靠坐在池的男人從池中站起，殷紅的順著他的紋理下，越發襯的那窮奇紋詭邪肆。

“還不伺候陛下更？”小太監瞪他一眼，見終于有所作才恭敬地退出帳。

“是。”葉貞眼觀鼻鼻觀心地走到男人后，為他披上玄蟒袍，又繞到他為他束腰，整個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直到耳邊傳來一聲低笑。

沉沉的，帶著些啞意。

“倒是聰明。”蕭夜白低頭打量雙目已覆上黑紗的人。

怕是看到這滿地的人頭顱都是沒有雙眼的，這才想到雙目覆紗。

葉貞對蕭夜白的夸獎不置可否，只恭順垂首：“陛下謬贊，不過運氣好些。”

“運氣？”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葉貞的下抬起，尾指末梢順勢帶下黑紗，便出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澄澈而明亮：“朕倒不覺得。”

過了宮門的篩選，沒搶馬，沒走千機道，最后卻比其他人更快到他面前，他可不認為這樣的人會是運氣。

眼前男人棕褐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模樣，深深地凝視著，被這樣專注地著讓人產生深的錯覺，就好像這個男人眼中只剩下你，再無其他。

攝魂。

葉貞腦中閃過一個詞匯，這是西楚皇室的法，凡是被攝魂控制的人平常看不出端倪，但一旦下人發出指令，便會完全按照指令行事，就算下人要中人自裁，中人也不會毫無猶豫地執行。

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

男人指尖冰涼，呼吸卻灼熱，修長的手指從的下移到的頸項，緩緩收，那雪白的便因力道泛起了殷紅，有種凌的。

真是漂亮的脖頸，輕輕一就能斷了。

葉貞覺到脖間的力道在緩慢收，卻并不驚慌。

很清楚，若蕭夜白想讓死，在靠近池的那一刻就死了，又何必留到現在。

“你不求朕？”

指間的力道緩緩收，他看見面前人的臉漸漸變紅，眼中卻并不驚恐，平靜的讓他都起了興味，看來這次的玩的確比先前的要好很多。

“不求。”

“為何？”

“因為……”葉貞勾，眉目瀲滟：“或許應該是陛下求我。”

蕭夜白微瞇著眼，想要繼續用力，卻發現指間酸麻，一時竟無法作。

他中毒了。

“什麼時候下的毒？”

葉貞向后退了一步，讓自己離開蕭夜白控制的范圍，含笑看著他：“陛下猜。”

指間的酸麻順著經絡開始向手掌蔓延，還夾雜著灼燒的痛，朝手臂延而去。

“鮫人紗。”

“陛下圣明。”葉貞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單手撐著下看著蕭夜白：“這毒名為千面修羅，中毒者一炷香后就會斃命，陛下時間不多。”

“你想要什麼？”

“和陛下合作。”

蕭夜白不怒反笑：“有意思，說來聽聽。”

葉貞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上一炷香，順手又幫蕭夜白倒了一杯，這才慢條斯理道：“我助陛下扳倒太后，陛下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大的口氣。”蕭夜白笑了：“朕這個傀儡都扳不倒的人，憑你就能扳倒？”

說起傀儡兩字時，蕭夜白語氣并沒有任何改變，反倒帶著幾分愉悅，斜睨著。

葉貞的手指在杯沿：“陛下并非不能，而是不愿，畢竟了太后攪前朝，又如何能分辨出誰忠誰？”

蕭夜白挑眉：“繼續。”

“督公是陛下的人，丞相是太后的人，目前搖擺的只有武將和郡縣，陛下要爭取的這些人，江北織造楚雄又是最好人選，所以陛下能不能讓外面的人離營帳遠一些呢？”

蕭夜白眼中的戲謔神散了些，微瞇著眼：“你不是楚新月。”

他可不認為區區江南織造之能說出這種話，更別提是一個常年寄人籬下的人。

“我是，不過不是陛下以為的那個楚新月。”葉貞微笑，看了眼僅剩三分之一的香：“但如今我既已經是陛下的秀，自然陛下認為是誰便是誰，如何陛下？這時間可不等人。”

蕭夜白皺眉。

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他的質特殊，按理來說尋常的毒對他無效，可方才他暗中運氣數次都沒辦法解開自己上的毒。

片刻思索后，他冷聲開口：“什麼要求？”

“請陛下放心，不涉及朝堂，也不涉及后宮，只是小的私事。”

蕭夜白審度著葉貞臉上的表，后者也坦坦讓他看，直到那柱香要燃盡的瞬間，他才開口：“。”

“。”

葉貞輕笑出聲，而在這聲笑猶如澆頭涼水，讓蕭夜白瞬間從幻境中清醒過來，他的手依舊著人的下，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染上了星點笑意。

“你……”

“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這個人果然在耍他！

這個人利用他的攝魂反而讓他中，從他用的那時候起就中了這人的圈套，本沒有什麼毒，是攝魂產生的幻境。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蕭夜白攬過葉貞的腰，順勢就將倒在榻上，狹長的眼尾因興變得殷紅，菲薄的在耳邊游移：“自然不會，不過……”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下一秒葉貞便覺得脖頸一痛，這男人居然咬！

葉貞剛要掙，蕭夜白已經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笑的邪肆：“總是要先收點利息的。”

“陛下……”

督公自帳外而來，眼的便是一副男上下，頗為曖昧的模樣，他眼中的殺意幾乎在瞬間凝實質，同一時間，葉貞基本是本能地滾下來榻，而原本躺著的地方正赫然地著一枚寒芒閃閃的霜花鏢。

“住手。”蕭夜白單手將葉貞拉起，攬著的腰道：“督公，這是前楚新月，日后你們二人便是我的左右手了，斷不可生了嫌隙。”

葉貞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小楚新月，見過督公。”

“楚新月。”督公冷笑一聲：“本座記住了。”

蕭夜白面前，他絕不會敗了他的面子，日后要收拾這個人，有的是時間。

“前朝如何？”

督公看了葉貞一眼，見蕭夜白沒有讓走的打算，心下更沉，但還是回話：“稟陛下，已經理了，那些老家伙不會再開口。”

蕭夜白點頭，隨即想起來：“最后誰得了印。”

“丞相之翡清瑤。”

“哦？倒是出人意表。”蕭夜白笑笑：“剩下的事你安排吧，今夜回宮。”

“是。”

督公應聲，目在葉貞臉上狠狠剜過，后者倒是不甚在意，朝他友好點頭：“日后便勞煩督公多加提點了。”

“自然。”督公也笑，轉而又問：“陛下今夜可要翡皇后相陪？”

蕭夜白輕點了下葉貞的腰間，似笑非笑：“今夜由葉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