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濃一怔,略有些詫異:“在審訊室你沒有再看監控?剛才老師又放了一遍給我看。”
“沒,他們就讓我回憶發生了什麼。”危麗閉著眼睛瘋狂搖頭,“那場面太可怕,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趙離濃垂眸掩下深思,臨出電梯時,突然又問危麗:“學姐,C班的學生有沒有能為研究員的?”
不想打擊學妹信心,苦思冥想了一會:“我也不是特別了解,但就算是A班畢業應該也沒誰能立刻為研究員,都是為種植之后,慢慢升上去的。”
見趙離濃不說話,危麗忍不住道:“學妹放心,你救了我一命,雖然不能幫你為研究員,但能花錢買研究員經驗給你,以后為種植還是穩的。”
趙離濃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好奇問:“除了花錢,沒有別的辦法得到研究員的經驗?”
危麗側頭,抬起肩膀,蹭了蹭自己的臉,撓完后,想起什麼道:“很久前有人襲過研究員,弄到了一些資料,聽說后來拿去賣了。所以如果有無背景的人莫名其妙懂農學,會遭到嚴格調查。”
“沒有背景的人,應該也買不起資料。”趙離濃指出危麗話中的矛盾。
危麗搖頭:“不是指錢權背景,異變最初有一部分農學專業人員被專門保護起來,后來……反正散了,只剩下中央那幾家越來越大。所以如果家中長輩是其中一員,后代懂農學很正常。”
難怪那些人對在食堂的反應這麼敏。
C班普通學生不可能會像一樣注意到薄荷葉生的事。
兩人分開后,趙離濃直接往住走,推門進去時,佟同正在整理房間。
“你回來了。”佟同直起,“守衛隊把所有樓棟的寢室都翻了一遍,為了排除患。”
趙離濃下意識去看桌上的花瓶,果然那朵果臺不見了。
著空掉的花瓶,心中難得升起一躁意:這糟糕的世界連朵花都容不下。
“沒關系,反正再放也會枯萎。”佟同反過來安趙離濃。
趙離濃拍了拍佟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出淺笑,示意沒事。
“我看到了食堂監控視頻。”佟同想起那些畫面,難得臉上沒有任何笑弧,“離濃,當時你離異變植太近了,幸好沒傷。”
“運氣好。”趙離濃拉開椅子坐下,仰頭看向佟同,“你以后也多小心。”
“我知道。”佟同認真點頭,“我還要養出藤彩虹給外婆看呢。”
C級異變植的出現,造三死兩傷,在基地掀起了數天的議論,但很快又像以前無數次一樣沉寂下來,所有人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
農學三個新生班種植的西紅柿到了結果發期,同時第九農學基地也開始迎來了雨期。
天仿佛破了一樣,經常往下傾倒雨水,有些地勢低的田地直接被淹了,不穿長雨靴下去,能直接淹到小,更不用說那些植株。
農學新生班的西紅柿有大部分都泡在水里。
趙離濃和何月生的地也積了水,但事先兩人種之前已經起了高壟,加上本地勢偏高,水積得很淺,稍微疏通引流,便流向了荒地。
一開始新生們沒有在意,只是苦惱下地麻煩,每次要穿長雨靴,否則只能蹚水,但穿長雨靴也很麻煩,弄得鞋底到都是黏的泥土。
直到天晴,太出來,溫度一天一天升高,終于有人發現自己地里的西紅柿植株不對勁。
最開始只是頂部的葉片出現萎垂,隨后這種癥狀逐漸往下,但這種萎蔫只在中午出現,傍晚又恢復了。
這種異象讓一些膽小的新生直接拔除了西紅柿植株。
膽子大的想要留著,看它能不能好,然而它們就這麼保持著綠葉狀態死亡。
出現這種狀況的西紅柿植株越來越多,農學新生慌了,全拔掉,他們期末績不合格會被淘汰,不拔掉又怕出現異變。
A班學生有錢,他們自己去網尋找同樣的問題,再花了大量積分圍觀研究員的答案,得到原因之后,就知道該怎麼著手理。
B班學生沒那麼多錢,但他們決定一起湊錢圍觀問答,但湊齊的錢只夠圍觀種植的答案。
從名字來看,B班的學生排除了黃萎病,之后各憑各的思考,去買了對應的農藥理。
至于C班的農學生。
除了像何月生這種腦子轉得快,能賺錢的人,沒人能花得起積分。
他們只能咬牙看命。
病得太厲害就拔掉,但沒人舍得,總共才幾株西紅柿植株,他們拿不到果子,就會被淘汰。
誰也不想被淘汰。
他們豁出命都要留在這。
“我也病了一棵西紅柿。”何月生彎腰檢查自己地里的植株,臉都黑了,“聽說這種病好像會傳染,離濃,你說我要不要拔掉?”
他說了一堆,沒聽見回答,抬頭看去,就見趙離濃又在發呆。
“離濃,趙離濃同學!”何月生接連喊了好幾聲,才終于聽見。
“什麼?”趙離濃回神問道。
“我說我有棵西紅柿病了。”何月生詫異,“你最近怎麼總是走神?”
“沒聽見你的聲音。”趙離濃朝他那邊走去。
視線落在何月生指著的那株西紅柿上面,萎蔫病上有水漬狀的褐斑點,下部糙不平,還生了許多細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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