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舊改變不了電話還是被掛斷的命運, 早知道這樣, 江別故在看到容錯腰部的時候就該果斷掛掉的。
他自己倒沒什麼尷尬的緒,容錯在自己眼里就是一個小孩兒,一個弟弟,但不知道小孩兒會不會想多了。
容錯除了尷尬倒是也沒想太多, 但是對于依舊蹲在面前的豆芽也是真的表揚不出來了,直接將浴巾圍在腰間走了出去, 豆芽沒得到想象中的表揚, 連尾都不搖了,跟在了容錯后走出了衛生間,趴在了地上, 委屈的看著進去帽間換服的容錯。
容錯換了家居服,坐在了電腦前,猶豫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 還是決定將電話回撥過去。
他倒不是覺得不尷尬了,而是這回事,他耽誤的時間越長就會越尷尬,還不如早點面對。
就好像他本不在意這回事兒。
江別故很快接了電話,看到容錯穿好了服,笑了下:
“豆芽是越來越能耐了。”
容錯了鼻尖,配合著說了句:“我也沒想到。”
“放心。”江別故笑笑:“我什麼都沒看到。”
容錯很是無奈,江別故笑意不減,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容錯:
“你發信息問我為什麼送你房子,你自己怎麼理解?”
“我有點怕。”容錯實話實說。
江別故倒是沒想到容錯會有害怕這個緒,愣了一瞬,又問他:“怕什麼?”
“哥,你送我房子,是不是不想我繼續住在這里了?”不管容錯是不是已經年,又或者是不是穩重,對于被趕走這回事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擔心。
容錯問的直白,江別故看到了,笑了下:
“怎麼會這麼覺得?這里是你家,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你都在我邊五年的時間了,怎麼還覺得我會把你趕走?再說了,我是個生意人,如果想要趕你走,還會送你房子嗎?你知道那個房子的樓盤有多難搶嗎?”
“那就好。”容錯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江別故:“不過,這個禮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已經在你名下了,你若不喜歡可以自行置,可以賣掉,也可以過戶給你覺得值得的人。”
“哥……”容錯有些無奈。
“別多想。”江別故說:“我送你這套房子一來的確是人禮,雖然份證上不是你真正的生日,但在法律意義上你正式年了,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另外一件事。”江別故說:“是因為我想讓你把戶口從福利院遷出來,獨立戶口,只有有了私有房產你才可以這麼做,我不想看到你一直在福利院。”
容錯沒想到江別故有這樣的打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有了自己的房產,有了自己的家,就沒人能夠再趕你離開,我也不行。”江別故看著容錯,說:“小孩兒,當年被丟下的的確讓人不快,但從現在開始也不必再執著什麼,你年了,人生是你自己的,該從影里走出來了。”
其實容錯從來沒有跟江別故說過他害怕什麼,但他不說的,江別故都知道。
江別故遇到容錯的時候他已經是第二次被丟下了,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家庭,都有了很重的排斥和防備心,所以容錯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對自己有了全然的信任,和適應這里就是他未來的家。
但即便接,容錯也還是會因為一些事覺得自己會被送走,雖然每次都是因為他的敏所導致,卻否認不了直到現在他對于這個家的歸屬都不太強烈。
江別故送他房子的目的就是想讓他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有一個不管將來如何,都能退回去不會被任何人趕走的地方。
容錯放在書桌上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他當然明白江別故對自己的這份從來沒有缺失的在乎和關心。
但此刻讓他心底覺得疼痛的,卻是因為他突然明白了江別故為什麼非要在年的這一天送給自己房子,讓自己真正的毫無后顧之憂。
因為江別故18歲的時候被趕出了家,即便那個時候他的邊有紀眠,可那種被拋棄的覺怕是不會因此而消失,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沒有家是一種什麼樣的覺,所以才不想讓自己重蹈他的覆轍。
他自己過的難,吃過的苦,絕對不會讓自己再走一遍。
他當然不會趕自己離開,他是在防止意外。
容錯明白江別故的用心良苦,他很激,也很,被這樣的在乎任何人都不會無于衷的,但容錯更在乎的是,他自己走出來了嗎?
從小被拋棄,年被趕出家,本應該最幸福的時候卻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他又從影里走出來了嗎?
沒有。
容錯不用問都知道。
江別故的聽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說過的,他之所以聽不到,是他不想聽到。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逃離那場炸的影,他寧可一輩子聽不到,寧可用這樣的方式來紀念紀眠。
容錯人生的不圓滿,在遇到江別故之后都被他一點點的補全了,他親手抓著容錯的手,一步一步帶著他,讓他站在了之下。
可是,江別故的呢?
時間已經不早了,江別故剛到酒店,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疲憊是很明顯的,便沒有跟容錯再說什麼,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容錯看著黑了屏的手機卻沉默了很久,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剛才還滴水的頭發都已經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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