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頓時把那顧姍之事拋開,喜滋滋地摟住彭氏的胳膊,一臉親熱:“娘,你真好,我那鄉下的爹娘,過年過節也就給我幾個銅板買頭花罷了,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銀子呢!”
這話說得彭氏一陣心酸,著顧嘉的臉:“可憐的孩兒,你既回來了,從此后有娘吃用的,就有你吃用的,食住行,全都給你最好的。”
顧嘉聽著,心里卻在想,若是趁機再多給點銀錢多好,至于食住行,又換不得錢……不過沒辦法,也只能對彭氏激涕零,一臉親昵了。
彭氏見兒和自己親近,更加喜歡了,當下又讓顧嘉挑選丫鬟仆婦。
顧嘉到底是挑選了一個嬤嬤兩個丫鬟,挑的嬤嬤是彭氏的陪嫁牛嬤嬤,是個端莊心慈的人,以前顧嘉過去彭氏那里,偶爾對或者不對的,都會幫著提點一下,私底下幫了顧嘉不的,顧嘉也一直心存激。
至于丫鬟,顧嘉則挑了一個顧姍邊的丫鬟紅穗兒的,這紅穗兒過去因為一些小事而不得顧姍信任,被顧姍疏遠,卻又知道顧姍的一些私,如今自己要過來,正好為己所用。
另一個丫鬟顧嘉選的是彭氏邊的一個梳頭丫鬟七巧,這七巧人如其名,心靈手巧,會梳妝打扮會著搭配,人又安分,必然能幫自己許多。
彭氏見顧嘉竟然挑中了那牛嬤嬤,多有些不舍,不過到底是自己親生兒,又是自己愧疚了的,且看這麼懂事,也就許給了顧嘉。
顧姍躲在屋子里氣苦不已時,早有手底下消息靈敏的,魯嬤嬤的,專門會搬弄是非打探消息的過來討好,把這事兒說給聽。
顧姍冷笑一聲,手絞著雪白的手帕子,恨道:“可真會挑啊!”
那個七巧兒,在世一事沒出來前,就曾經找彭氏要過,彭氏都沒舍得給,如今竟然輕易給了這鄉下丫頭!
那魯嬤嬤素來機敏,經驗老道,人世故無一不通,見顧姍難過,便出主意道:“姑娘不必難過,其實這件事細想下,對咱們來說是好事。”
顧姍挑眉,不高興地道:“怎麼是好事?這你都能說是好事?”
魯嬤嬤笑了:“往日夫人對姑娘那麼疼,都不舍得把七巧給姑娘,這說明什麼,說明夫人很看重七巧的。可是現在,夫人竟然舍得把七巧給那鄉下丫頭,難道是真得那鄉下丫頭更勝于姑娘嗎?我看不是的。”
這下子,顧姍來興致了:“為何,你說來聽聽。”
魯嬤嬤見顧姍豎起耳朵聽,越發賣弄道:“夫人對那鄉下姑娘,與其說是喜,不如說是愧疚。姑娘你且想想,對姑娘疼教養了十四年,結果的親生兒卻在鄉下苦難,心里自然不好,這時候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給那鄉下姑娘,好彌補的歉疚。”
顧姍聽此話,失落至極:“所以我是爭不過的,我怎麼爭,這事兒怎麼比,我都是落個下風。”
魯嬤嬤卻搖頭:“姑娘,這事兒我們得換個方式想,你想,夫人每每看到那鄉下丫頭,都覺得愧疚,就仿佛欠債的人看到債主一樣,這心能好嗎?況且那鄉下丫頭上進也就罷了,若是不上進,不過是個愚笨無能的丫頭罷了,上不了臺面,這樣的人,真能當咱博野侯府的小姐出頭面嗎?若是不能,那怎麼和姑娘你比?姑娘你才貌雙全,正是咱博野侯府的門面,夫人難道還能舍棄你而疼那鄉下丫頭?”
一席話說得顧姍茅塞頓開:“是了,是了,夫人對那鄉下丫頭,是心存愧疚的,這就好像欠了錢,恨不得把欠了的覺補給,所以要什麼,夫人自然都答應了。可是如此一來,這反而是的不好,只要繼續貪心下去,夫人總有一天會厭倦的。”
魯嬤嬤笑逐開,拍著大道:“我的姑娘啊,你可真是個聰慧人兒,這事兒就是這麼辦!所以從此后,想要什麼,姑娘你就幫著,越是貪心,越就容易失寵!”
——
越是貪心,越就容易失寵?
這句話是對的。
不過對于顧嘉來說,上輩子的從來不敢貪心過,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于對顧姍,也是努力地把顧姍當自己的親姐妹來對待,凡事都要向請教詢問,凡事都要聽從的建議。如此一來,一步一個坑,就這麼把自己送到了泥潭里,日子越過越難。
不貪心就能有好結果嗎?依看,未必。
這輩子就是要貪心的,就是來討債的。
夫人對歉疚,那就利用這些歉疚,盡可能地多撈一些銀錢吧。
當歉疚消退,也可以領著這些銀子全而退,過自己的日子去。
顧嘉想著這些心事的時候,底下王瑞安家的正好帶著仆婦送來了料讓挑選,還來了裁要給量裁。
博野侯府里的主子們是一年四季每季兩裳的定例,因顧嘉剛來府里,也沒往年的舊服可以穿,彭氏便做主要一口氣給做六裳。
顧嘉對于裳并不太上心,畢竟這種上等布料做的裳太貴,不耐臟不耐磨,稍微不上心就會壞的,無非是花樣子好看罷了。不過既是要給做,當然可著好的挑,反正又不要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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