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宗明倒了一杯茶推到甘斕面前,目往院子瞥了一眼,和藹地笑著問:“剛才和你哥聊什麼了?”
甘斕的肩膀僵了一下。
吸了一口氣,迅速調整過來,乖巧地說:“他說爺爺在客廳等我,讓我快些過來。”
任宗明笑了笑,不知道信了沒有。
“邵征對你很滿意。”任宗明換了下一個話題,“邵家這幾年發展不錯,他喜歡你,自然也會幫襯我們任家,你也不小了,該為家里做打算了。”
甘斕垂著頭聽著任宗明的話,面上沒什麼反應,心底卻在冷笑。
什麼“該為家里做打算了”,他不如直接說要去賣給任家換資源。
甘斕抬起頭看著任宗明臉上虛偽的笑,緩緩地開口:“爺爺,我男朋友是盛執焰。”
任宗明輕笑了一聲,似乎對于的這個說辭十分不屑。
笑過之后,任宗明評價:“小滿,你太天真了。”
“盛執焰是盛家的長孫,盛老爺子捧在掌心的寶貝,他的妻子,只會是門當戶對的千金——他只是喜歡你的皮相,說些好聽的話的哄著你而已,難不,你還真的指他娶你?”任宗明話殘忍而現實,但口吻卻是語重心長的,仿佛真的在為考慮。
“你還年輕,與其把大好的時浪費在不切實際的夢上,不如發揮自己的優勢為任家謀利益——家里好了,你和甘綦也沾,對不對?”
甘斕聽懂任宗明的意思了。
他是不相信盛執焰會為了娶和家里鬧翻。
他覺得盛執焰對只是一時興起,玩夠了就會踹掉,而任家也從中撈不到任何好。
甘斕思索了半晌后,直接反問他:“您為什麼不相信他會娶我呢?”
任宗明的眉眼閃過一凌厲,“你要像你母親和甘綦一樣相信男人的承諾麼?”
任宗明最會殺人誅心。
甘斕驀地攥住了拳頭,指甲在手掌心掐出了痕跡。
任宗明繼續說:“承諾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有得到的利益才是真的,盛執焰說他會娶你,他給你什麼實際意義的好了麼?”
甘斕沒接話。
任宗明認為是答不上來了,正,給下了最后通牒:“最遲一周,盡快和盛執焰說清楚分手,到時候我再安排你和邵征見一面。”
“然后呢?”甘斕了,“您覺得,邵征就會娶我麼?”
任宗明直接不回答這個問題:“不想你母親死后也不安寧,就依我的做,在任家,你沒有別的選擇。”
他這次直接不裝了,“你若有本事就徹底離這個家。”
甘斕扯了扯角,啞聲應:“好,我知道了。”
“委屈你了。”任宗明兼施,給個掌馬上就是甜棗,“爺爺知道你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哥的事……一直在怪我吧?”
“沒有。”甘斕的拳頭攥得更了。
“日后你就會明白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好。”任宗明笑笑,“有空多跟你嫂子走走。”
“哦,好。”
甘斕話音剛落下,便聽見了一陣推門聲。
和任宗明同時看過去,對上了任先的眼。
第037回 小刀刀
任先手里拎著兩個禮盒,走到茶幾前放下,“剛剛蘇伯父的司機送過來的,給您的茶。”
任宗明笑著說:“有心了,你回頭也把酒窖里的酒給蘇家送幾箱過去。”
聽到這里,甘斕便曉得了,任先口中的“蘇伯父”,是蘇穎的父親,他未來的岳父。
任宗明和任先說了幾句話之后,便吩咐他:“任先,你送小滿一趟吧,順便去看看甘綦。”
隨后,他又看向甘斕:“剛才爺爺說的話,你認真考慮,有什麼想不通的,也可以跟你哥商量一下。”
甘斕抿住了。
任先皺起了眉頭。
兩人的表都很復雜。
任宗明卻很是瀟灑,安排完之后便起離開了客廳。
一時間,客廳只剩下了甘斕和任先兩個人。
任先盯著甘斕看了快一分鐘,啞聲說:“我送你回醫院。”
甘斕了,下意識地要拒絕,任先先一步提醒他:“這是爺爺的意思。”
甘斕沒回應,起便往外走。
任先亦步亦趨地跟上。
甘斕最后還是坐上了任先的車,但坐的是后排。
任先剛才提醒得沒錯,任宗明的意思,誰都不好忤逆。
甘斕剛坐上任先的車,就看見了后排上的一件士外套,旁邊還有個小化妝包。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車里的香水味也很悉,前兩次見蘇穎的時候,就是這個味道。
甘斕扯起角,想有點明白任宗明為什麼讓任先送了。
送是假,看清現實才是真。
車子緩緩啟,駛出了林蔭道。
甘斕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過了一公里左右,任先忽然問:“爺爺和你聊什麼了?”
甘斕反問:“你說呢?”
厭煩這樣的明知故問,太虛偽了。
任先抿了抿,從后視鏡里看著說:“盛家的大門不好進,如果你真的想結婚,可以找一個——”
“你真的覺得我能結婚?”甘斕打斷了任先的話,“他想要我做什麼,你會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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