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穿帶堿水的裳還是會有笨重這個弊端,但我們不打持久戰,只需要選一些幹力大的人作為餌,撐上一會兒也不會太難。”
姜青闊聽著這話,想到一個問題,“可若是請君甕,總要做足了戲碼,我們的兵士上不起火,他們也勢必會瞧出端倪,到時誆騙不了他們不是白做戲嗎?”
未等晏白薇說話,令沛就接過話道,“所以還需要往盔甲上塗抹磷。”
晏白薇向令沛,點點頭,“三爺這話正是,磷在常溫下即可燃燒,到時太一曬自然會燒起來,不過這磷燃燒的溫度不高,不會灼傷人,只是仍舊要些煎熬。”
令沛隨即道,“我願意帶人打這個頭陣。”
姜瀚海連忙道,“你上都還帶傷如何打得了這頭陣,讓青闊去吧。”
令沛一聽,隨即道,“我覺得青闊去或許不如我去的效果好。對方定然也知道我傷的事,若此時我出現只會更讓對方覺得我們無計可施,連傷的將軍都要上戰場。”
晏白薇擔憂地看了一眼令沛,隨即附和道,“三爺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雖然心裏一萬個不想讓他去,可也明白令沛是一定會去的。
令沛回了他一眼,輕輕笑起來,“放心,只是演戲,我必然會顧及命。”
晏白薇點點頭,“我自然是信三爺的。”
令沛收回目,看著姜瀚海,神忽然一肅,接著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也需要做好後方側應。譬如弩箭弓箭,騎兵槍陣都要盡可能完善。不過在這之後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就是其不備。若是他們上當傾巢而出,那後方空缺勢必需要我們去幫忙給看著不是?”
姜青闊當即道,“這樣的事,實屬好戲一樁,我願意做這個家的。”
姜瀚海點點頭,“如此那就由青闊來。”
說罷看向晏白薇和令澤,“上回對方就有程更遠的弩箭手,這一回有兩位在,相信我們也有克制這長距離的弩箭吧?”
令澤這幾日也是在為這戰事發愁,而克制弩箭,他覺得最好的法子還是能做出更遠的弩箭。
他往姜瀚海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道,“這先前我倒是有了一些法子,眼下三弟妹既然來了我和商量商量,興許就能改良出來了。”
這麽一來,只要準備的事都理好,那就只剩唱戲了。
令沛這邊親自帶著人在北寧收堿,那邊姜青闊開始挑選“唱戲”的兵卒。
姜瀚海和姜青舒與天齊的人膠著在戰場之上,屢屢做出敗退的架勢,對方便步步上來,顯得大祿兵士像是被人攆著走似的。
不出兩日,天齊那邊就傳出了大祿不久將亡的言辭。
晏白薇這幾日和令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令澤好似整個人有些不對勁,像是在藏什麽似的。
可這邊一問吧令澤那邊也只道是沒事。
晏白薇想了想,覺得大概是自己腦子最近太累多想了。
三日之後,令沛那邊已經收集好了大量的堿,讓人將那堿水熬出來。
而外頭天齊的攻勢越發猛烈了些。
晏白薇和令澤這邊商量了幾日後,也終于調整了原先的弩弓的弓弦,加大鈎心的咬合力,使其彈出時力道更大,距離自然更遠些。
于此同時,晏白薇他們還將原先的盾牌設計了套臂環,不用占用手上空間,而是利用胳膊防擋。
等這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就等著老天爺幫忙。
選擇一日放晴的天氣準備進行“猛攻”。
等到了真正上戰場的那一日,晏白薇多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若是對方不傾巢而出,他們就是白搭了這戲臺。
好在進攻當日,令沛帶領著人往前沖的時候場面著實真,尤其令沛,沖殺在前,刀劍很快就染了紅,目圓睜的氣勢讓天齊他們以為他這是要拼死一戰。
紛紛又架起投石機,隨著這些火石落下,後頭又上了一波帶磷的兵士,很快上就“燒”起來。
隨即令沛帶著人迅速回撤。
天齊這邊見著趕追將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左右兩軍也跟著圍攏過來,那天齊見著場面人數越發多起來,擔心左右兩翼失守,也跟著多派了人沖殺進來。
一時間場面混如同茫茫沙漠下騰起的黃沙。
令沛帶著人邊殺邊撤,對方追不舍。
眼見著令沛這邊占據劣勢,忽然對面主營響起一片廝殺聲。那為首的是天齊二皇子頓時大驚,想要回撤,令沛卻示意人舉起進攻的戰旗,駕著馬朝對方沖去。
天齊軍隊被夾在中間有些傻眼。
而這時埋藏在高的弩兵和弓兵朝著中間位置發弓箭,一時,那天齊的軍隊了可任意啃噬的。
這場仗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到天黑的時候,天齊主君幾盡殆盡,如此,姜瀚海和姜青舒這才又帶了騎兵收剿逃出去的。
如此,天齊算是敗了。經此一劫,大大傷了元氣。
除了主力被大大挫傷之外,還損失了兩員大將和一位皇子,直接被令沛和姜青闊斬落馬下。
晏白薇和謝如意以及令澤他們在軍營直到聽見戰鼓聲響,這才常常松了口氣。
而姜瀚海和令沛商量之後卻沒有追擊趕盡殺絕的意思,而是要求與天齊大王和談。
要求也很簡單,讓他們將原先侵占的那些小國領地吐出來,而後姜瀚海這邊呈報皇上之後給出了厚的條件招降那些小國。
當然,若是願意歸屬到大祿,他們會一視同仁,往後大祿就是他們的庇護。
其實令沛早就想好了,這些個小國在天齊和大祿之間夾求存也并不容易,經過上次天齊收剿之後,眼下的況自然是更希穩定下來。
對于他們而言,國家的存在其實也和沒有并無太多差別,若這個時候他們大祿能幫他們安穩下來,施以更優厚的政策,那這些小國自然會願意依附他們。
所謂界限,只要往後經濟政治互通之後,融合也是遲早的事。
而有了他們的靠攏大祿的版圖自然會往外擴展。
而且北寧地勢并不占優勢,而延展出來的地勢,卻能為更好的屏障,當初天齊著急快速收剿他們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所以令沛覺得與其窮追猛打,于他們而言也并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能徹底姜天齊剿滅殆盡,時間一長,他們在糧食供給上也會出現問題。
這場仗本就是被而起,更何況雲楚那邊還僵持著戰況,所以他們不能冒險。
如此一來,天齊的事算是得到了暫時的平息。
令沛這兩日也沒空歇息,和姜瀚海他們一起理著戰後的一系列事。
晏白薇倒是空閑了下來,這天剛從軍營出來就見著如意朝著這邊過來,一見面就著急地道,“薇薇,你快去看看,這令澤好似燒起來了。剛剛去看的時候,軍醫用了好些法子這燒都退步西區。”
晏白薇一驚,趕隨著謝如意一齊過來。
一進營帳就見著軍醫正在一旁煎藥,而令澤一臉紅,看著就覺得滾燙得厲害。晏白薇不問起來,“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就突然發燒了?”
謝如意看了一眼,這才道,“其實當時我們從段城來北寧的時候他就傷了,只是礙于眼下的勢,他才一直沒說。”
晏白薇更詫異了,“來的路上就傷了?”
謝如意點點頭,“說來也是怪我,為了趕路,我們的馬車也只能跟著加快速度,奈何馬車速度確實太快,途徑一塊凹凸的路時,馬車顛簸嚴重,一度有些把控不住。後來那馬車子松,馬在奔跑中韁繩掙,馬車就被顛飛了出去。令沛他是為了護我,擱在了一旁的尖石之上,了傷。”
“如此說當時就了傷?這事兒怎麽沒聽你們說?”晏白薇不暗自有些擔心起來,若是旁的也就罷了,這如今傷在上著實不能不人不擔心。
謝如意嘆了口氣,“令澤一直說不過小事,讓我不必提及,我哪裏知道他傷得這麽嚴重。”
謝如意對此事一直心懷愧疚,這幾日也問過幾次,可令澤卻一直說無礙,也就真以為沒事。
直到昨日晚上,去外頭散步的時候正好路過令澤的營帳,便過來尋他。本是打算才覺得他神有些不好,也顧不得令澤願不願意的話了,當即就讓人去請了軍醫來,在此和著那軍醫一起料理了一個晚上也沒能把熱退下去。
今天早上,那軍醫才說起來怕是上的舊傷引起的,謝如意一聽這才來尋晏白薇。
之前,晏白薇也有幫著給令澤從清道長那裏拿過藥方,想了想,按著記憶將那藥方寫將出來,拿來給那軍醫,“這是原先幾張治的方子,您看看能否有些用?”
那軍醫原先只是按著正常的法子退熱,今早發現上傷勢嚴重,這才覺出不對勁,可這上的傷他有些力不從心,如今一瞧,細細琢磨起來,迅速改了方子,然後又重新煎了藥。
果然,到中午的時候,令澤上這才漸漸涼下來了。
軍醫卻向著謝如意道,“啓稟公主,微臣這醫有限,只能暫時控制住著病,可令公子的上的病卻沒有除之法,只怕還得尋他法。”
謝如意一聽,有些著急起來,“這不是熱已經退卻下來了嗎?難道說是還有反複?”
軍醫點點頭,“確實有可能,這令大公子上的傷本是舊疾,且多寒多,經過醫治已有明顯好轉。可現在公子像是氣骨又經歷了,所以,怕是舊疾複發。”
晏白薇心頭一跳,若是如此,那先前的功夫難不都白費了?
細細思躊了一番,然後看著謝如意,“回京,如意公主,如今之計,得趕回京。”
現在令澤的形已是不妙,只怕在這北境沒有人能看,怕是得立即回去找師父或是那孔方儀或許尚有轉機。
只是眼下的況,這戰後之事只怕還未了結。
正此時,外頭營帳的簾子被將起來,令沛一淋漓地進來。
開口便道,“如何?”
今日他和姜青闊一起清理了戰死的兵士,統計了名冊,又著人去查探了周圍百姓的況,剛剛回來就去了晏白薇那邊。卻不曾想聽說令澤這邊出了事,于是他才跟著趕了過來。
晏白薇把這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然後才又道,“如此看怕是只有回京找師傅或者孔方儀才行。”
令沛看著令澤的形,想了想,最後道,“那便依你的,我立即讓白刃送兄長回京。”
謝如意在一旁聽了,跟著道,“我和令澤一起。此事我也有責任,一同回去若是遇到什麽我也能讓太醫一起診治,或者需要什麽藥材我也能幫著一起找。”
晏白薇聽見謝如意要一起回去,想了想也跟著道,“那我同公主一起,北上的事原本是我提的,現在大爺如此,我也有責任。況且,我走時母親還病著,正好一起回去也免得我在這裏擔心。”
令沛看著,有些猶豫。
此次北上,一路波折,他原本是想等這邊事理完之後他再同一起回京的。
可如今——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
當天傍晚,白刃就整理了行裝點了一隊人馬,準備先回京城。
其實要說回京也是遲早的事,他原先是打算和晏白薇一起回去的,可沒曾想中途出了這樣的岔子。
令沛也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向站在馬車前的晏白薇將輕輕攬進懷裏,在額頭上吻了一下,“等我,快則半月,慢則一月我就回去,眼下天齊已敗,路上有白刃和殷燁,會護你們周全,你們放心。”
晏白薇點點頭,“嗯。”
隨即和謝如意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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