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金澈猜測得也沒錯,這名人本家姓藤原, 名雪子, 是東瀛貴族出, 當年姬越登基, 藤原雪子和其他三十多名東瀛人一起被東瀛王室送來作為賀禮, 國禮無法推辭,后來曹連立大功,姬越就將這一批人送與了他,原本們都很失,后來發覺這位新主人待姬妾很好,晉國比東瀛富庶不知多倍,漸漸地安于現狀。
藤原雪子因為份較高,知書識禮,來了沒幾年就學會了一口流利的晉語,加上從不與人爭寵,很得曹的喜,這一次韓司徒大宴,曹就將連同藤原雪子在的三名寵姬都帶了來。
藤原雪子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躺到了別人的床上,卻也并不驚慌,因為深知家主并沒有拿們這些寵姬當一回事,去年有個人和家主的一名護衛有私,被發覺時們都以為那兩人要被打死了,但家主毫不在意地把人賞賜給了那名護衛,后來還提拔這名護衛做了外宅管事,后來陸陸續續又有幾個有了異心的人被家主送走,家主雖然喜,卻并不在意忠貞。
金澈剛剛將穿戴整齊,外間的人就沖進了院子里,不是附近的幾個住客,還有兩名原先和他相識的友人,金澈對眾人折一禮,正說道:“此事別有蹊蹺,諸君恐不能評判,我請韓司徒見證。”
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金澈這句話堵住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但此此景實在靡麗,不僅桌案傾倒,被褥凌,床榻上還有個裳微散,正在整理發鬢的人,金澈面上還帶著睡未褪的紅暈,看上去并不像清白的。
此時藤原雪子什麼都明白了,低垂下眉眼,出東瀛人特有的順服姿態,已經習慣了晉國的生活,如果能繼續跟隨家主,當然愿意,但如果不能,那麼跟著這個俊郎君也不是壞事。
事很快傳揚開去,也不知是有人刻意傳揚,還是這種閨閣私比較吸引人。
韓闕沒想到自己辦的宴會還能出這種事,金澈是奉山郡人,從未來過曲沃,和趙家主宅的人扯不上半點關系,更何況這一批人來自東瀛,就和金澈更沒有關聯了,這樣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卻會在金澈來到山莊后的短短兩日里躺到一張床上,還被人當場捉住,很明顯是栽贓陷害。
這起案子最大的破綻就是那個守在房間里的丫鬟,但金澈醒來時丫鬟就跑開了,附近的住客又都沒有正面見到人影,這次宴會辦得盛大,像這樣的丫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總不能全抓起來審問,雖然金澈又在房間發現了熏香里摻了迷藥,但這也不過輔證了他被人陷害的猜想,對查明真相沒什麼用。
反倒是害人之一的趙家主曹表示不是大事,金郎君要是想把人帶回家就給個名分帶走,不要的話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他這個人是真的豁達,別說還是陷害,就算不是,也算不了什麼,他不計較,旁人不會說他當王八,反而要贊揚他寬宏待人,反而和一個小郎君計較后宅人才丟臉面。
金澈察言觀,便知今天的事是要私下了了,韓家主很有一番和稀泥的意思,趙家主態度比較大方,但也看得出事先并不知,這件事以他的地位,是無法繼續追查的。
金澈想關節,面上便也出一些愧疚激之,又對趙家主行禮,只道是他失察連累佳人,希能以妾室之位將人迎回家中。
曹頷首,又問藤原雪子自己的意思,這名東瀛人眉眼低順,沒有半點不愿,將曹行禮過后,又對著金澈一禮。
事此時就算是解決了,至于韓司徒承諾一定抓到幕后黑手之類的話,金澈也知道,聽聽便罷,如果他一心要追查下去,到最后最多不過抓到一只替罪羔羊,還白白得罪人。
這便是低位之人的無奈了。
金澈嘆息一聲,卻也沒有因此頹喪,他本來也不是為了爭奪后位而來,走個過場罷了,且咽下這口氣。
離開時,金澈微微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韓闕和曹,帶著新得的人,以后輩的姿態低頭退去。
韓闕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以他的城府和對族中子弟的了解程度,哪里不知道做這事的是誰?他和曹相視一笑,誰也沒說什麼,單他清楚自己這番是欠了一個大人。
夜,韓闕把子韓放到書房,二十來歲的青年姿容艷麗,神散漫,對父親傳喚自己毫不意外,反而挑眉一笑,道:“父親都知道了?”
韓闕抄起硯臺就要朝著韓放砸去,韓放卻第一時間用袖遮住了臉龐,委屈說道:“孩兒這張臉還要面見君王,父親不能給打壞了啊!”
韓闕怒火沖天,“現如今不我知道,趙家主也知道,還有那個金澈,他那樣一個人,怎麼猜不出來是你干的?”
韓放笑得像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花,語氣輕快,“既然趙家主白天沒說什麼,那就沒什麼好怕,有父親在,還怕他吃了我不?至于金澈,他也是個識相的人,否則我弄個良家子來,今日他不死也要層皮,這麼一說,他應該謝我才對。”
韓闕早就習慣了自家兒子的顛倒黑白,他眉頭蹙,這時也顧不得別的,只問道:“明面上你沒有參與進去吧?”
韓放搖搖頭,說道:“首尾都沒有我的份兒。”
韓闕并不放心,仔細問了經過,韓放沒有毫不耐,從頭到尾冷靜復述了一遍,韓闕沒有發覺太過明顯的破綻,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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