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晉國的水師人數在五萬左右，大部分都是東南嶺南土生土長的漁村人，水師將軍兩名，一個是姬越千挑萬選出來的戚繼，還有一個名海鷹，是東瀛人和晉所生的混，本是東瀛海面上的一名大海賊，以劫掠東瀛商人為生，被晉國招安后很快展出了多年霸海的經驗本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海鷹的母親厲氏本是晉國士族貴，武帝朝時清洗士族，厲氏傾家逃到海島上，被東瀛海賊劫掠，厲氏全族慘死，東瀛海賊將人關在專門的花船上供人取樂，厲氏生下海鷹之后又苦苦養了他十年，一病死了，尸也被扔進海里，海鷹自此之后就擺出一副死心塌地跟著海賊干的架勢，二十四歲那年就做了海賊大首領，三十四歲那年帶著十二艘大船接晉國招安時，整個船上都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壯年，當年那些東瀛海賊全都被他以各種法子弄死了。

戚繼當時幾次招安海鷹都沒有功，還是姬越一眼看此人的執念，承諾他若立大功，來日封侯，便將東瀛之地封給他。

海鷹對此念念不忘，招安的三年不斷提議用東瀛練兵，甚至多次在東瀛之濱演武，使得東瀛國上下不安，幾次上書姬越詢問況，姬越并不搭理。

東瀛老王去年過世，登位的是排行第三的明德王子，經歷數年斗，東瀛國分多勢力，誰都以為明德王子即位之后立刻就要開始排除異己，然而明德王子在幕僚的幫助下分析國和時勢，認為如今東瀛國最大的危機不在朝中，而在一海之隔的強鄰，海鷹從小在東瀛海賊船上長大，深知這些人名為賊，實際上只是東瀛水師改頭換面行匪盜之事罷了，他立志要洗刷仇恨，如今又多了一樣，若立功，東瀛封侯！

實際一點來說，晉室很封王侯，除了人丁稀之外，也和士族傳承有關，立功的員多為大士族出，為這些人封侯，對于士族來說卻是強制分族，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存著分化士族的想法，很有君王給士族員封侯，姬越卻不一樣，認為軍功封侯是一項很好的舉措，侯爵雖然是世襲制，但傳承卻是說了算，傳個一兩代廢爵是常規作，也避免了軍職泛濫，將領之間互相不服氣的況，你是侯我也是侯，論高低還是按軍職來，想升軍職繼續立功，這就符合的利益了。

海鷹從船上下來沒多久，就被戚繼了過去，兩個人的軍職不分高下，這也是姬越的一個平衡，但軍中也講資歷，水師是戚繼一手帶起來的，海鷹作為后來者自然也要尊敬戚繼幾分，這就是人世故了。

水師的練有別于步軍，主要是在船上，這種練下午才會進行，早上一般是跑步和軍，海鷹穿過軍營時看到好幾支水師營從他面前跑了過去，黑黑瘦瘦的漁家兵來的時候還是一副麻桿樣，但凡在軍中待了一段時間的，黑還是黑，但至看上去壯了許多，黑臉上的紅潤不明顯，但眼里的氣神還是很足的。

海鷹特別喜歡看那些麻桿兵來到軍營之后戰戰兢兢不敢多吃一口飯，沒多久就養出一匪氣的反差，是了，水師和步軍需要的士氣也不一樣，征服無邊無際的大海需要的不是常規軍隊的服從忍，而是匪氣、狼和征服一切的野心！

戚繼讓海鷹來看的是朝廷近來特別批下的投火機，整整齊齊的一千臺投火機立在校場上，給人的覺很威嚴，海鷹知道投火機，機械的本沒什麼新奇，改良的投石機而已，但投火機附帶的藏火石卻是所有將軍的心頭摯，尤其是水師！

藏火石看上去掌大小，圓形，是一個個陶模樣的石頭，上面凸起一個端頭，打了個小，由細麻繩串長長的一串，五十個藏火石一串，到了要用的時候解下一顆放進投火機的凹槽里，扯出里面的火線點燃，同時投過去，一只掌大小的藏火石能把一艘小漁船炸個對穿！

雖然這種威力對于步軍戰場的實際意義不大，最重要的作用是炸響時嚇人一跳，加大分量去炸城樓也不現實，畢竟打下來還要自己修的，那些只會舉盾的異域戰兵，多用點石頭就能砸得抱頭鼠竄，實在不必要用上藏火石這樣珍貴的東西。

這些高端戰力就應該被用在海域戰場！

海鷹看得眼熱，幾步走到戚繼面前，急忙說道：“將軍，這些投火機……”

戚繼笑了笑，說道：“你不要急，這只是第一批，一共三千五百臺，足夠我們將所有的戰船都勻上。”

海鷹更加興了，卻沒有和戚繼扯皮的意思，雖然是他們兩個共理水師，但實際上并不分兵，五萬多號人沒有真正意義上屬于他的私兵，但每一個人卻聽他的指揮，目前來說，戚繼和他的目標一致，也不到爭權奪利的時候。

海鷹很快穩了穩心神，敏銳地說道：“是不是陛下要和海上的小國開戰了？”

朝廷使者來時，戚繼也是這麼問的，對于軍中將領來說，打仗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反而是晉升的臺階，不可多得的機會，和一切好的來源。

朝廷使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儒雅員，聽了這話笑起來，只道：“陛下有意在壽辰時大開國宴，以往那些沒資格覲見的海上諸國，還要請水師送信。”

戚繼明白了，陛下的生辰在十月，如今已是九月了，趕得上朝賀的小國就算運氣，如若趕不上，就能治他們怠慢宗主國之罪，到時候想和哪國開戰都出師有名，這也是讓他做好戰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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