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已經想好的話便都落了空，在松口氣的同時又覺有些失落。

眼前的溯寧實在讓覺得陌生。

阿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將盼的目投向溯寧，卻沒得到任何反應。

一旁的賀樓聽完的話，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是云珠，難道就是在海底裂隙有了什麼奇遇，所以有了現在的實力？

想到這里，他不免又在心里嘖嘖兩聲，真看不出來啊，竟然會為了蛟族的長恒不惜以犯險，深海底裂隙，這主仆意未免也太深厚了點兒。

便在此時，溯寧的目看了過來，賀樓還以為自己一不小心將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了，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尾因為張下意識繃直。

“瀾滄海中，可有龍族。”在賀樓繃不住要認錯前，溯寧終于開了口。

聽了這話，他先松了口氣，隨后又高高提起了一口氣，問龍族是想干嘛？難道還盯上了龍族的寶不？！

賀樓心下頓生不妙，若是招惹上龍族，只怕賀樓部也會被牽連……

“有是有……”賀樓干笑兩聲，“不過龍族為海族之首，我等鮫人位卑言輕，如非得傳召，并無資格擅龍宮。”

作為海族之首，龍族對天下海族都有脈制，就算通神族法，又怎麼可能是龍族對手。

何況縱勝得過瀾滄海龍君，也不可能與他背后的北海白龍族為敵。

賀樓希自己這番話能將糊弄過去，至別牽連上賀樓部。但他說謊的本事著實一般，眼神閃爍，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好在溯寧為幻象所困，看不清他臉上神，也就無從分辨。

飛絮倒是看了出來，卻不知自己該不該提醒溯寧，眼睫，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因賀樓的話，溯寧垂下眸，如今尚且不清楚瀾滄海龍君的實力，貿然強闖便絕非上策。

殿一時安靜下來，賀樓心中七上八下，這是糊弄過去了？

就在他忐忑之時，有鮫人自殿外游，口中道：“主，族中已然擬好獻給龍君的壽禮，還請您過目……”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賀樓扶額，咬牙道：“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這事兒不是該問他阿父麼？

鮫人撓了撓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樣反應，遲疑著回答：“因著四未見族長，長老就吩咐先呈給主過目。”

賀樓這才想起，他阿父還被溯寧的制困在庫中，而這件事除了他，暫時還沒人知道。

第七章 神族昌黎氏麾下靈使前來，爾等……

溯寧輕笑一聲，聽得賀樓冷汗直冒，難得說次謊還被當場揭穿，自己這運氣還能再差點兒麼。

“龍君壽辰是何時。”溯寧的聲音自后傳來，聽不出太多緒。

賀樓朝沒敢回頭看的表，低眉順眼道：“還有半月余……”

“屆時我隨鮫人族龍宮。”溯寧開口，不算請求，只作通知。

為龍君賀壽，自是要前去龍宮的。

賀樓也想氣一點拒絕，但只看了溯寧一眼，積聚起的勇氣便就此消散，他干地應了一聲，心中為自己灰飛煙滅的骨氣落淚。

耳邊嘈雜之聲愈烈，溯寧勉強從中分辨出賀樓的回答，神更冷了兩分，周似乎都泛起了若有若無的殺意。

賀樓不由抖了兩抖，不是都答應了嗎，怎麼還恐嚇人？

目滿是猩紅，連呼吸間似乎都是腥氣，明明在賀樓部的宮室中，溯寧所見所聞卻是魍魎鬼蜮，強下心頭涌的殺意，對賀樓道：“為我準備一靜室。”

大約是察覺到心不妙，賀樓下意識出個討好的笑，殷勤應是，一番舉止看得鮫人長老角。

雖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但主這未免也太識時務了。

看著這一幕，飛絮不免有些莫名。

不曾親眼見過溯寧出手，鮫人長老也無意對多說什麼，所以實在不明白賀樓怎麼對這般態度。

賀樓引著溯寧前往靜室，之后幾日，再未面，令原本提心吊膽的賀樓漸漸松懈許多。

雖然擔心溯寧前去龍宮的目的，但如今不是什麼都還沒發生麼。更重要的是，他也打不過，擔心有什麼用。

飛絮留在了賀樓部中，因著溯寧的緣故，也得了妥善安置，尋常靈都任取用。

一時間，賀樓部再次恢復了平靜，族長接回兒的消息在賀樓有意制下，并未掀起太大波瀾。

但他頭疼的是，賀樓驍還被關在庫制中，族長幾日不面，未免賀樓部一眾長老泛起了嘀咕。

賀樓驍不在，賀樓部中諸般事務便只能由賀樓代發號施令，若不是這些長老都是看著賀樓長大的，心知他沒有這樣的膽子，更沒有這樣的腦子，只怕要以為他要提前篡位，繼任族長了。

平白無故多了許多活兒的賀樓也并不覺得高興，他這幾日連出去游獵的空余都沒了。

“阿父，要不請各位長老一起來想想辦法？”賀樓看著自己的老父親，提議道。

“不行！”賀樓驍梗著脖子道，“再有幾日，我便能將這制破解！”

賀樓也不好違逆親爹的意思，只能嘆了口氣。

他說，這就是死要面子活罪，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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