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本不搭理孟臨鶴,只是看向李牧再次笑著道,“各位貴客不用聽旁人說三道四,我既還是這個孟家的太夫人,在這個家里就是說一不二的。”
孟臨鶴一愣,又是一口氣頂在了口上。
他是這孟家的老爺,怎麼就變旁人了?
剛巧江盈秋從門外走了進來,也是笑著道,“太夫人說的沒錯,各位貴客遠道而來,我們孟家自是要好生招待的。”
本來就氣不順的孟臨鶴聽著這話,眼前都是一并開始發黑了。
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
那個剛進門的野種難擺弄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家里面的兩個人也開始跟他作對?
江盈秋自看出了孟臨鶴臉不對,可是現在的卻沒空解釋,而是走到了李牧的邊又道,“難得我們家太夫人都是發了話,李掌柜不如就賣給我們太夫人一個面子?多住上幾日可好?”
“聽聞孟家有不未出閣的眷,我們這些男人留在這里也著實不方便……”李牧頗為為難地道。
孟臨鶴聽著這話,心里的氣倒是順了不,雖說是一個個的酸商,但總歸還是有些眼力見的。
然而!
就在孟臨鶴等著李牧等人主滾出孟家的時候,卻聽李牧卻頓了頓又道,“不如就勞煩孟家大夫人給我們找個客棧落腳吧。”
李牧何嘗看不出孟臨鶴的怒火中燒,不過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要與其唱反調。
這樣才能讓孟家知道他們也不是好惹的,也是警告孟家在他們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別對他們的當家人不敬。
孟臨鶴都是快要噴火了,“你們在這里不知好歹!”
住在他們太師府是這些酸商的榮幸,結果這群不知好歹的竟還想另行住客棧?
只是本沒有人搭理他,其他的掌柜如同沒有聽見他的怒吼一般,徑自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
“住客棧倒是也可惜,只是這飯菜也定是不能糊弄的,起碼一日三餐四菜一湯。”
“床榻也是要一些的,咱們歲數大了,太的可是對不好。”
“最好周圍的風景也能別致些……”
如此這番話,江盈秋臉上的笑容都是僵住了。
不但要住客棧,連吃和住都如此的有要求……
這本就是在打劫啊!
李牧掃了一眼江盈秋那僵著的臉,“若是實在為難就算了,我們這些鹽城的鄉下人大錢是沒有,但是想要尋一住的舒適的地方的銀子還是夠的。”
太夫人當下就不樂意了,催促著道,“江氏,你還不趕送貴客去客棧住下?”
別說現在孟家是擺明了想要討好這些人,就算不是,若是給其他人知道,孟家竟是如此小氣還不如鹽城人大方,豈不是要砸了孟家的門面?
江盈秋忍著陣陣的心疼,咬牙點頭,“勞煩各位貴客起,我這就親自帶著各位貴客前往客棧。”
李牧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著眾人一起起出了正廳。
孟臨鶴看著那群大搖大擺的人,牙齒咬得都是咯咯作響,若不是殺人犯法,他早就拎著大刀將他們全砍了。
“母親,那些人不過就是一個滿銅臭的酸商,咱們孟家何以如此忍讓?”孟臨鶴忍不住怒吼道。
太夫人轉了轉手中的佛珠,語氣也是不好,“你在朝堂能賺幾個銀子?孟家若是單指著你那點銀子早就死了,好在江氏明白什麼是吃人短,拿人手這個道理。”
若是鹽城掌柜的愿意直接給孟家的藥鋪供貨,孟家年年省下的可是一大筆銀子。
就算是不能,礙著孟家這幾日款待的分,在孟家進貨時,那些鹽城的掌柜的挑些上等的藥材參雜其中,那也是錦上添花。
畢竟各大藥鋪存放的百年藥材,是需要進購一定數量才能拿到的。
當然,這個道理孟臨鶴不懂也不想懂。
他為當朝的一品太師,那可是皇上欽賜的殊榮。
就算現在孟家確實大不如從前在朝中舉足輕重了,但只要他攀上了三皇子這高枝,孟家重現榮就是早晚的事。
“此番三丫頭也是回來了,那件事你打算何時辦?”太夫人再次開口,賺銀子是正事,但那件事也是大事。
一說到自己的強項,孟臨鶴便是笑著了,“母親放心,兒子怎麼說也是當朝的一品太師,三皇子定是賣給兒子薄面的。”
太夫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孟臨鶴又是給太夫人行了個禮,這才走出了正廳,不過他并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讓車夫準備了馬車,直接朝著三皇子的府邸就出發了。
只是坐在馬車上,孟臨鶴卻是沒了剛剛那篤定的笑容。
他是朝中一品不假,可那件事卻非同小可,除非皇子引薦,不然本就是連辦那件事的機會都沒有。
而容王朝雖皇子眾多,但真正備矚目的無疑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只是那四皇子的后早已有了尊碩王所扶持,他也是別無選擇,才不得不去尋求三皇子這棵大樹的庇佑。
因朝中的各個皇子都還未曾冊封,顧所居住的府邸都在都城偏西的地方,所有皇子的府邸相連,皇上名其曰骨深,其實不過是想讓這些個皇子相互監督和牽制罷了。
孟臨鶴生怕此事驚了其他的皇子,在街角的時候便是讓馬車停了下來,更是與車夫更換了服,這才一個人朝著三皇子府走了去。
府門口的侍衛在看見孟臨鶴時,直接厲聲道,“什麼人?”
孟臨鶴不敢聲張自己的份,只能低著頭道,“我,我是來給三皇子送信的。”
侍衛防備地走下了臺階,接過孟臨鶴遞來的信大致掃了一眼,便是出了一譏諷的笑意,“沒想到孟太師一把年紀了,竟還如此的不老實。”
孟臨鶴知道現在自己在朝中地位輕,但是沒想到竟是輕到了如此的地步,眼下就是連個看門的也敢譏諷他了。
攥拳頭轉離去時,他一雙眼出奇的狠。
很快孟家便要重新崛起了,到那時看誰還敢輕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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