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飯局才結束。
傅逾從衛生間吐完出來,勾著秦令舟的肩,“舟哥,今天的合作方喝酒真猛,你故意害我啊?”
“誰讓你過來湊熱鬧。”
司機去開車了,秦令舟點了一煙,陪傅逾站在路邊醒酒。
春雨過後,帝都開始有春天的樣子,不過夜裏溫度還是很涼。
秦令舟吐出一圈青霧,手指中那點猩紅靜靜燃燒,很久都沒說話。
“舟哥——”傅逾湊過來,一眼看穿他似的,“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誰的醋?”
“就那個導演的唄。”
秦令舟哼笑,“管好你自己吧,李詩施最近沒找你吵架?”
話剛落,傅逾的電話就響了,正是李詩施。傅逾無奈接起,“寶貝,我在外面應酬呢……”
冷風吹來,秦令舟熄了煙。
吃醋嗎?
他想是的t。
這種緒太陌生了,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會。
司機把車開過來,為他拉開車門,傅逾不讓他送,賤兮兮地說,“詩施要來接我。”
秦令舟吩咐一個保鏢看好傅逾,上車回家。路上,他松了松領帶,問司機:“夫人回去了嗎?”
晚上他有應酬,吩咐司機到點先去接蔣蕎下班。
司機大叔答:“夫人還在加班,說晚點自己打車回家。”
“去創想工作室。”
今天,蔣蕎確實加班了,快下班的時候,的電腦出問題忽然卡死了,畫稿又沒保存,等電腦修好,一下午白幹。
哭無淚,偏偏這幅畫稿明天要用,只能加班畫。
這會,辦公室同事們都走了,蔣蕎一個人坐在工位上,盯著屏幕專心畫畫。時間太晚,打了好幾個呵欠。
樓上,電影團隊也在加班。宋庭飛和蘇紫晴剛從外面買咖啡回來,路過策劃部,宋庭飛停了下。
“蔣蕎,還沒走嗎?”
“嗯,加班。”忙中空擡頭,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宋庭飛看一眼四周,這層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問:“你一個人加班,會不會害怕?要不來三樓吧,我們那兒人多。”
蔣蕎擺擺手,“不用,我膽子很大。”
“宋導,我們快上去吧。”蘇紫晴翻了個白眼,“有自己的老公心疼,我們別在這裏礙事了。”
故意把“老公”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宋庭飛,蔣蕎是有夫之婦。
也不知道在怪氣什麽。
蔣蕎開玩笑的語氣,應付自如:“是啊,我老公可會心疼人了,一會要來陪我加班呢,你們快走吧,別打擾我們過二人世界。”
“……”
蘇紫晴氣得在工作件上,給蔣蕎發消息:【婊裏婊氣。】
蔣蕎回去:【彼此彼此啦。】
話是這麽說,但二樓除了,再沒有別人了,四周靜悄悄的,蔣蕎確實有點怕。
但也知道,一直害怕下去,工作就完不了,只能強行不讓自己胡思想,專心畫畫。
這幅畫稿很複雜,好不容易完線條,又開始上,這時候,手機響了,是秦令舟打來的電話。
蔣蕎角揚起,立馬接通:“喂——”
“還沒忙完嗎?”
“還沒有呢,都怪這臺破電腦!”
秦令舟:“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給你帶點夜宵?”
“你要過來?”蔣蕎意外,剛剛和蘇紫晴炫耀說,老公要來陪加班,完全是胡說八道,誰知竟然真了。
“嗯,過來陪你。”
心裏甜滋滋的,蔣蕎支著下,笑,“怎麽,你不敢一個人回家睡覺嗎?”
電話那邊,秦令舟的聲音略帶幾分疲倦,低沉又富有磁,他說:“嗯,不敢。”
“你不在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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