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發現了,所以今日出手闊綽,是為了賠罪?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
姜初妤的妝奩被塞得滿滿當當,其餘放不下的只好暫且全擺在了妝檯上。
忽然收到夫君的「新婚賀禮」,寵若驚,力更大了。
他的生辰禮還完全沒有頭緒。
而且,還平添了新煩惱。
姜初妤不敢開口問他,那個木盒中的香囊是誰送的,又為什麼被他珍藏。為什麼……非得扔了送的那隻。
昨日發現香囊後,八歲的氣憤委屈的那個姜初妤,短暫地回到了的裡。
要不是現在的的理智占了上風,非得當面對峙斤斤計較不可。
沒有那個必要了,他們約好了的,他只給安之所就好,旁的無需多求。
可這些脂禮反倒是燙手山芋了。
姜初妤素日妝容較淡,一是略施黛便奪人眼,二是鍛鍊出汗,脂太厚易髒,這一堆脂得用到猴年馬月。
相這些日子也算久了,他不可能沒注意到。
那他這麼大張旗鼓地送來並不十分需要的東西……
姜初妤莫名想到了那隻藏起來的香囊。
莫非是故意營造他們夫妻恩的假象,好為私下與旁人暗通款曲而掩人耳目?
抑或是對有些愧疚,蓄意彌補?
姜初妤越想越難,一直到第二日的晚上還悶悶不樂。
「府上誰惹你了?」
耳畔傳來詢問聲,姜初妤一歪頭,見顧景淮側躺著,手架在榻上支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
姜初妤差點口而出「您」。
眼神飄忽,故作淡定:「無人,大家都待我很好。」
「我送你的那些妝品,你都不喜歡?」
姜初妤心中一,又聽他說:
「我見你今日梳妝時,未用新的瓶罐。」
梳妝時,他其實醒了,就在床上看?
越發搞不懂他在演哪出戲了。
「我只是習慣先用舊的再拆新的。」
沉默了一會兒,姜初妤忽然轉過,平靜地與他對視。
「我有個問題想問,若是您送出去的禮,對方不喜歡,扔了回來,第二天您在院子裡撿到,會作何想呢?會氣得想把那人揍一頓麼?」
他回答地很快:「不會,但也不會再送那人東西了。」
「那若是又收到了那人送來的禮呢?」
顧景淮定定地回,這次沒再作答。
「……我胡言語,您別在意。」
他果然不記得了。
姜初妤心想,夏夜蟲鳴聲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能襯得屋不至於太過靜謐。
面朝牆蜷起,想像自己還躺在京都姜家的屋裡、故鄉的床上。
可越是催眠自己,越是明白的此刻才是真實。
姜初妤只好閉上眼,佯裝安眠。
可是好委屈。
第23章
鎮國公府中, 下人們都覺察到世子與夫人似乎鬧了不快。
因好像是那些妝品,今日一早,夫人就拿出了部分分給了侍, 而世子出門時,不知是否是他們看錯了, 瞧著臉似蒙著寒霜。
侍們除了春蕊,個個都不敢收,都提起十二分神, 生怕做事出現紕被主子當撒氣筒。
姜初妤有些無奈, 真真只是覺著用不著那麼多, 存著浪費了, 況且還從未打賞過人, 一石二鳥的事而已。
顧疏蕓大概是唯一一個沒覺察到微妙氣氛的人。
只知道心心念念的桃花竟然被哥哥送給了嫂子,羨艷得不得了, 囔囔著也想嫁人。
「小嫂嫂,你人真好。」顧疏蕓抱著一大盒妝品,笑得眉眼彎彎, 「你放心,我一定不大哥知道。」
金山堆銀山堆養出來的小姑娘心思單純,姜初妤只是邀來屋裡挑喜歡的妝品,就把「收買」了。
「他知道也無妨, 反正他已經生我的氣了。」
昨日就寢後到今兒出門前, 他都未再說過什麼話。
「我聽說夫妻間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準今晚你們就和好了呢。」顧疏蕓眨眨眼,「不過說起來, 是為什麼吵呀?」
「……只是一點小事。」
姜初妤手中著一片葉子,把它撕兩半, 疊起來再撕,直到指尖染上草綠的才罷休。
人一旦得嘗所願,就容易得存進尺,有些事不是想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疏蕓,你實話實說,你大哥他有沒有……」心悅之人。
話到邊,又暗罵自己犯傻,顧景淮那麼喜怒不形於的人,怎麼會旁人知曉他的,於是話拐了個彎,改口問,「他生辰快到了,我想不出為該準備什麼賀禮,你一定知曉他的喜惡吧?」
顧疏蕓把剛編好的花環戴在姜初妤發頂,打量了兩眼,越發覺得哥嫂真般配:「小嫂嫂生得這般好,還準備什麼,自個兒就是賀禮咯。」
姜初妤老臉一紅,又瞧顧疏蕓並無半點揶揄,大約還不懂那些事,只是單純打趣而已,扯出個不自在的笑,謝了的花環。
顧疏蕓本來姜初妤「大嫂」,但今日混了,覺著那稱呼太生分,而且們年紀只差三歲,二哥又還沒娶親,非要親切地「小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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