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來懷城時間不長,幾乎是討了這個家裏所有人的歡心,甚至於看到他都要提兩句他名義上的妻子。
他再不想聽,也抵不過人人都問他一句: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最難的還是,溫柏安比他晚到,還比他更快與這些孩子絡,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孩子們就圍著男人嘻嘻哈哈,熱鬧得仿佛跟他不在一個空間裏。
沐晚晚剛從廚房裏清點完菜品出來,就見他仰頭看著牆上壁畫發呆,顯得與周圍氣氛格格不似的。
打了個電話給楊柳,問什麽時候來。
楊柳忙得腳不沾地,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隻手不斷在鍵盤上敲擊,發出打架似的“啪啪”聲。
“今天估計要加班,晚點來。”
再看了一眼不遠發呆的周琛,有些於心不忍他的孤單。
“周琛已經到了,他……看起來是需要你在這裏的。”
楊柳那邊“啪啪”的打字聲停了,電話裏隻有微沉的呼吸聲,而後是一聲歎息,像是無奈。
“本來我都要忘記了,但你提到了他,我不想見他。”
話裏還有些埋怨的意思,本來工作充塞了的時間,麻痹了的頭腦,暫時就想不起來鬧離婚這件事,結果現在這個惱人的事實又強行回到了的腦子裏。
覺得自己語氣太差,又說了一句無關要的話,也不知在解釋什麽。
“我工作很忙,老板讓我這兩天出一版設計稿……你知道的,我才剛開始上班,很多都要從頭學起來,進度都比別人慢……”
沐晚晚知道這是在找借口,明明前一句話才是出自的真心。
高興的日子裏不該提傷心的事,但實在看不下去這兩人互相喜歡,還磨磨唧唧得不肯和好,忍不住問了幾句。
“你難道就不奇怪周琛為什麽要來懷城嗎?總不能真為了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小孩吧?你們倆的事,我不多,但你這樣稀裏糊塗地把日子過下去,心裏就開心嗎?”
楊柳沉默了許久才回答。
“我會盡快過來的。”
待落日西墜,布置在院子裏的彩燈通通亮起,所有人都拍手歡呼的時候,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為了讓這個派對更氛圍,沐晚晚邀請了月寶最喜歡的歌舞劇演員來做開場表演,大家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吃東西聊天。
就連豆丁大的綿寶都坐在學步車裏,咯咯笑得比誰都歡快。
把自己最喜歡的玩偶扔到了臺上一個完材的男演員前,沐晚晚立馬低頭捂臉,攥丈夫的角。
“到底是像誰?!”
霍北梟看到這一幕,難掩複雜的心。
“以後不準早!”
不久,祁楓帶著湯秋彤來了,兩人穿了同禮服,互相挽著手走來,看起來極為恩。
“從外麵就聽到了這裏的聲音,真熱鬧。”
與沐晚晚等人寒暄了幾句,就看到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對霍北梟耳語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門外有老鼠想要鑽進來,我去看一眼。”
霍北梟抱歉地看了他們一眼,把酒杯放回空的托盤上,往門口走去。
“這裏哪來的老鼠?”
湯秋彤還沒聽懂,疑地嘀咕一句。
“是有不相幹的人來了。”
祁楓跟解釋,卻也好奇來的人是誰,他們就一起過去了。
本以為這種時候會來湊熱鬧打秋風的,可能是沐晚晚的養父養母,卻沒想到竟是湯秋彤的父母。
“你們來幹什麽?!”
湯秋彤對他們沒有好臉。
“我們怎麽不能來啦!你倒是在這兒吃吃喝喝談笑風生的,可憐我們兩個老的,在家裏連塊像樣的都吃不上,出門還要看別人臉。”
湯母假哭得毫無誠意,雷聲大雨點小,時不時拿袖子臉,手放下來,袖還是幹的。
“哭什麽!丟不丟臉啊!”
湯秋彤恨不得把的給堵上,又礙於這派對現場人來人往的,也不能鬧得太難看,低了聲音警告他們。
“快回去,有什麽事回去說!”
低估了父母的鬧事能力。
湯母一聽這兇狠的語氣,直接一屁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地罵是白眼狼。
“伯父伯母,如果隻是來參加宴會,我們歡迎,但你們在這裏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沐晚晚知道他們想鬧什麽。
湯氏在湯秋彤和祁楓的經營下逐漸有了起,但湯父湯母就失去了對湯氏的掌控權,了掛名的董事,就連分紅都進不了他們的口袋。
問起來就是:他們倆之前做生意賠了太多,賺的錢還不夠還債的。
不過這話說得也沒錯,他們倆借錢欠下的人債,都是由湯秋彤他們來還的,賺的錢的確也不剩多。
而且湯秋彤也怕他們倆拿了錢去做蠢事,隻給他們發基本工資,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拿錢去買新機了吧?有錢去買東西,沒錢給我們?!”
湯父也跟著鬧,指著湯秋彤的鼻子罵,還說養個兒就是不行,早晚把家裏的東西都送外人。
湯秋彤氣得都快哭了,又強行忍住。
“你們要錢是吧!行!我給你們一筆錢,從此之後我們斷絕關係,以後你們也別來找我!”
當場就翻包拿了支票,快速地用筆寫下了一串數字後簽名。
“都給我滾出去!”
支票扔在了湯父臉上,他還手忙腳地接著,鼻子裏出氣,哼了一聲。
“就這點錢?打發要飯的呢!”
他還是想鬧,沐晚晚了保鏢過來,幾個人把他們夫妻倆給轟了出去。
湯秋彤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為這樣的父母哭泣不值得,等緒平靜下來後,向沐晚晚道了歉。
“不好意思,差點破壞了今晚的派對。”
沐晚晚也沒怪,手抱了抱。
“我很高興,你終於狠下心擺了他們。”
驚詫了一秒,也抬手回抱沐晚晚,心中很是。
“還要謝謝你一直支持我,不然我也沒有自信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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