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邏輯小鳥 它們總是有辦法
顧舒把小雀在一樓街道放下, 提醒他中午好好休息,臨走還不忘問小鳥需不需要其他什麽東西,心事重重的小雀搖了搖頭, 目送離開,這才自己上樓。
這次他被主人科普過, 知道電梯門口會“目兇的大垃圾桶”是引路機人,也沒有再被機人嚇到, 很順利地上了樓。
椰菜蹲在玄關的板凳上等他, 更像一顆草莓蘑古力了。
小雀看見自己的野菜同伴正在打游戲,兩只手飛快地在屏幕上跳舞,不由發出一聲嘆:“椰菜,你好厲害呀,居然會打游戲。”
小鳥到現在還只開發了手機的聊天、視頻、電話、拍照等一系列基礎功能, 偶爾用平板看電視劇和紀錄片, 也是之前跟著顧小爸學的,搜索用的還是語音輸。
他覺得能打游戲的都不是普通妖怪。
小雀曾經見過一群小孩蹲在公園的地上聚衆游戲, 每個人手指都彈得飛快,還有的會一邊打一邊用稚的嗓音說對面好菜, 問候對面什麽時候六年級畢業, 而像椰菜這種有正兒八經大學生畢業證的妖怪,在小鳥眼裏更是厲害得沒邊。
居然有人能接每天早六晚十上學、上課、補課, 換課,寫作業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二十幾年如一日, 跟苦行僧一樣, 小雀就是只坐課桌前半個下午,屁都要麻掉了,靈魂也都出走了, 這時即使是主人回家小鳥,黑白影中的小鳥也沒有什麽反應。
椰菜在被雇主發現自己打游戲的時候空白了一瞬,又在小雀說話的時候空白了一瞬,他大腦飛速思考這是真話還是怪氣,迅速確定Omega真話真說後,在關掉游戲和繼續打之中選擇了邀請雇主一起打游戲。
小雀遲疑良久,咬小聲道:“不好意思,小雀的作業還沒寫,等會還要上課呢。”
松了口氣的椰菜不疑有他,忙點頭道:“噢噢!那快去寫吧。”
小雀回到了書房,了下滿滿當當的筆記本,在書房裏逛了一圈,著門探頭探腦確定外邊沒人後走出了書房,回到臥室,拉好窗簾,三兩下踢掉掛在腳上的兔子拖鞋,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被窩香香的,有他跟主人同款的洗發水和沐浴味,像是他坐在主人上,窩在主人懷裏時經常能聞到的,盡數將他包裹。
小雀抱著自己的被子慢慢蹭了蹭,他躺下去,臉頰著被面,著微涼的,被卷在裏面的時候就好像他還是主人手下的一只小小鳥,只需要沖著撒就好。
想東想西好一會兒,小雀一困意沒有,眼睛倒是睜得更大了,他眨眨眼睛,遲疑地看了眼隔壁被窩,自己扯開被窩,鑽進去。
果然,主人的被窩就是比他的舒服。
小雀舒服地整個人都舒展開了些,甚至翅膀也有些蠢蠢,他嘆一聲,慢慢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像一只新出爐的蟲面包。
蟲面包在床墊上烤了會,翻了個,小了腸仔包。
小雀從被裏探出頭來呼吸,又據主人曾經提醒過的,把腳也出來了些。
長長的睫卷了卷,瓷白的臉頰的,盡管如此舒適,小雀還是沒有睡意。
他有些疚地想,要怎麽補償主人呢?
也許小雀可以等主人睡覺也一下主人的腳,幫主人活,就像主人拽小雀的腳踝一樣。
只要主人願意像小雀一樣,不顧形象地從他上爬過去。
小雀閉了下眼,思考後覺得,這個可能遠沒有主人拍一下小雀的被子,讓小雀自己“騰位置”來的可能大。
或許小雀可以給主人按,就跟主人時不時一下小雀的胳膊和,小雀可以學習電視劇裏的按師,跪在床上邊給主人按,邊問“這個力度合適嗎”。
然後不解風的主人可能會給小雀拿一張卡,讓小雀自己玩?
小雀狠狠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自己腦子裏甩出去。
太可怕了。
如果讓小雀去主人的臉、主人的頭發呢?
……有點奇怪,主人不低頭的話,小雀可能還要搬個椅子才能到主人的頭,他總不能莫名其妙沖主人喊“主人快低頭”吧?
唉。
小雀嘆了口氣,自己的小人做得好不合格。
雖然主人說得很好聽,但小雀已經不是曾經主人給一點水,一點小米,一點小果子就會高興地上蹦下跳的小鳥了,他變得有些貪心,想要占據更多的目,更多的時間,想無時無刻不被看見自己漂漂亮亮的一面。
無論是誰,被那樣專注而又溫的目注視著,都會忍不住生出這樣的想法的。
小鳥也一樣。
可他是一只普通的小金雀,不會寫詩,不會跟人吵架,不會當小人,也不會唱歌,就連求偶歌也不知道唱得怎麽樣,小雀到現在只會啾啾唱。
一只合格的小金雀就是要能夠當好小人的啊。
小雀既當不了像金雀前輩們那樣的小人,也為不了像“假南瓜”裏那樣的壞人,他覺得自己簡直跟十二點後沒被王子找到的辛德瑞拉一樣,是每天只能在家打掃家務,穿著破帳篷破鞋子灰撲撲的小灰姑娘。
也許臉上還蹭滿了灰呢。
他表面嚴格冷漠的主人,實際上有著一顆非常的心,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撿小鳥回家,養著很多很多天,加班到大半夜記起來小鳥可能不夠吃的,找管家上門喂小鳥的人,可想而知,在面對一只灰撲撲的小灰姑娘的時候,自然也會選擇溫和地笑著裝作沒看見。
當然,小雀也有一些暗的想法。
比如,有時候會很壞的壞主人也許會故意讓小鳥留著灰,好讓小鳥很好玩。
想到這裏,小雀下意識蹬了下被子,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必要疚了。
可要是主人是這樣,這麽壞喜歡欺負人的,可能故意想把小鳥關起來的主人就該被電視抓去演《霸總狠狠》了。
小雀暫時還沒看見主人有參演電視劇的苗頭,也就是,主人還沒有壞到這個地步。
他是很有小鳥邏輯的小鳥,把排除法運用得爐火純青。
一般來說,像這種有錢又脾氣壞的霸總,在綠江裏要是不被抓去演上一整季《霸總狠狠》,就該被抓去演電視劇裏的郁反派,還是殘疾的,會在雨夜打著一把黑漆漆的二十四骨大傘,獨自滾著椅在瓢潑大雨中嘶吼的那種。
主人沒有殘疾的跡象,小雀也不想主人殘疾。
跳出這兩部劇以外呢,要說這兩個都不參與,做一個正常的,又壞又欺負人的霸總,小雀也覺得不太可能。
他從小爸那聽到,全世界的有錢壞霸總十個有三個在綠江言扯領帶,三個在耽系腰帶,還有四個散落滿天星,時不時游走穿在各種故事中,構建了世界的政治、經濟、軍事等等支柱,天塌下來都有霸總的頭跟頂著。
假如主人是大壞蛋,這兩部都不參加,就只能是飛來飛去的花蝴蝶了,可主人平時工作和家裏兩點一線,兢兢業業地養他這只小鳥,也不像很飛。
小雀擔心這個,也擔心那個,既怕主人是大壞蛋,馬上要狠狠,殘疾或飛來飛去,也怕主人就是那麽溫地注視著一只懶洋洋的小笨鳥,他之有愧。
翻來覆去的,小雀總覺得沒有睡意,快把被子攤手抓餅了,好一會坐起來,臨時決定去找蘑菇聊聊天,舒緩舒緩心。
面對著還沒那麽的野菜,小雀不敢直說自己怕學不會打游戲丟人,但對著已經認真談過起碼三次話的蘑菇,小雀認為他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畢竟,小蘑菇從某種程度上,跟他來說是互補的“學渣二人組”。
他不了解妖怪的世界,小蘑菇不了解人類的世界,剛剛好。
更別說他們還住在了一起。
就像狗熊要跟樹搭配,松雀會跟松樹聊天,小鳥們會站一排在樹上當編鐘出演大重唱,作為鄰居,小雀跟蘑菇的關系,就是那種“我吵到你了,那你忍一下”的良好關系。
他躡手躡腳來到臺,期間不時回過頭看一眼,確定椰菜不在,驗了一把在家當賊的覺,順利到達了目的地:臺。
臺裏的一群小花小草還在“天啊,天啊這個盆好醜”“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怎麽會這麽醜”“我是高貴的君子蘭別挨我”“”“別我,別我”“電車,電車”等一系列嘈雜的話語,見小雀一來,便七手八腳地晃起葉子沖他告狀,各個都有自己的道理。
小雀只好一邊這個,一邊勸勸那個,幫忙把它們的手牽在一起和好。
“別生氣啦,它不是故意撞你的,你看,”他輕輕順著風向一順,兩盆花的葉子便到一起,“是風幹的。”
“盆馬上會換了,主人不會食言的,茉莉先等一等好不好呀?你好漂亮的,盆不會影響你的麗。”
“小桂,你的花很好看哦。”
“沒有蟲子,不要怕,是長新葉子了。”
一番波折後,小雀停在蘑菇面前,誠懇問:“蘑菇你好,可以幫我個忙嗎?”
正在看戲的蘑菇一愣,迎著兄弟姐妹的注視起脯,蘑菇一甩劉海,驕傲道:“說吧,我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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