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飛快答道:“是我,是我害了歲晏哥哥!我在房間里喊救命騙他走進房間,然后我故意衫不整地抱住他!
后來其他人稟報了父皇。父皇一怒之下就讓人把他下進牢里!”
一番話說得所有人都震驚了,震驚之后是憤怒。就連一向喜怒不形于的程丞相都氣得臉紅了,抖著手指指著安平公主,“你,你……!”
宋夫人氣得口劇烈起伏,質問道:“公主,我們全家老小可有得罪過你?你為何這樣陷害我兒?你不是一直慕于他嗎?”
安平公主既窘迫又慚愧,滿臉紅,淚水奪眶而出:“就是因為我他,我想嫁給他!我滿以為這樣一來歲晏哥哥就會娶我,我不知道父皇會那麼生氣!”
眾人聽得俱是眼前一黑。怎麼會有人做這種蠢事!
浮雪說道:“你是想結親又不是想結仇,你就算這樣得到他,那以后了親他也不會給你好臉啊!你好蠢!唉,氣死我了!”
安平公主捂著臉嗚嗚痛哭,邊哭邊說道:“我變蠢了還不是因為你們給我用了那個咒語!”
云輕了額角,真沒想到啊,啟靈咒的后癥在這等著他們呢。
而此時程丞相終于明白,他為何始終打探不出兒子所犯何事,因為事涉公主閨譽,侍們一個個都是鬼,他們只是想結重臣圖謀利益,又不是想死。
程丞相來回踱著步,一手背在后,一手飛快地胡須,過了片刻,緒平復了些,他說道:
“此事可大可小,關鍵在圣上的態度。公主,你就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回去同圣上說了實話吧。”
“晚了,宮門已經關了。”
“那就明日再說。”
“來不及了,嗚嗚嗚,”安平公主瘋狂搖頭,淚珠都被甩出去了,“他們要殺掉歲晏哥哥!”
“啊?!”宋夫人一聽這話,眼睛一翻,又要暈。修道之人多都懂醫,云輕一把扶住,食指與中指按住極泉稍稍輸送了點修為,穩住了。
程丞相見妻子無事,便繼續質問安平公主:“什麼道理,圣上要殺我的兒子?!”
“不是父皇……”
浮雪叉腰說道:“喂,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啊?”
“能,能說完。”接著,安平公主飛快地說了事的來龍去脈。
程歲晏被帶下去之后,安平公主便去找的父皇求,父皇說沒出息,讓回去好好歇著,他要打坐了。
父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安平公主又哪有心思回宮休息,心煩意地到走,無意間聽到國師正自己的徒弟傳話給賀蘭生。
國師讓徒弟告訴賀蘭生,今夜是個好機會,教孫正巽夜審程歲晏,務必給他審出個勾結妖孽、禍江山的罪名,要讓他說出云輕的目的是聚斂信眾,再造黃巾之禍!
安平公主嚇得魂飛魄散,趕回去找父皇想要訴說此事,奈何父皇已經在打坐,打坐完就要安寢,他不愿見!
無奈之下,只好趁著宮門未閉,跑了出來。
“獄中刑訊供的手段,丞相伯伯你定然比我更加了解。我真怕歲晏哥哥他遭不住折磨!倘若罪名坐實,不止歲晏哥哥,你們所有人都會死的!”
程丞相臉越來越沉,宋夫人怒道,“徐國師這個妖道!還有賀蘭生,他們敢害我的兒子,我和他們拼命!”
安平公主最后看向云輕,懇切道:“云仙姑,之前我對你們無禮,是我不對,我給你們下跪道歉。
可是歲晏哥哥也是你們的朋友,我知道你們神通廣大,定然有辦法救出他。請你們救救他!”
云輕剛要說話,程丞相卻忽然說道:“不對。徐國師忌憚云輕,想要挑撥離間,這倒說得通。但我同賀蘭生雖有些爭斗,還遠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羅織冤獄誣告帝師,此事風險極大,但凡有一點差錯,他家命也要賠進去。我不相信他會這麼沒腦子。
再者說,這麼重要的事,徐國師就直接和徒弟說了,還剛好被公主聽了去,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一場拙劣的謀。
或許這才是徐國師的目的,他同賀蘭生一起挖了陷阱,只等我們自陣腳跳下去。若我們一時心急把歲晏弄出來,他不就逃犯了嗎?”
宋夫人說道:“萬一呢,萬一賀蘭生他為了孫子失去理智了呢?他好像也只有那麼一個孫子吧?”
程丞相愣了一下。設地地想,若是有人無故殺了歲晏,他或許也會拼著魚死網破,給兒子報仇。
他于是說道:“便是想做,如今我們知道了,這事他也做不了。
刑部又不是他孫正巽的私堂,我這就寫幾封手書,你放心,定教你的好兒子全須全尾地走出刑部大牢。”說著,向其他人拱了拱手,轉離開。
雖然程丞相說得有竹,但宋夫人依舊免不了心如麻。忽然一低也要跪云輕。
云輕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夫人,莫要折煞我。”
宋夫人問道:“云輕,你們修道之人,可會穿墻遁地麼?”
云輕問道:“夫人,你是希我們夜探刑部大牢?”
宋夫人眼里含著兩朵淚花,說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派人去探他,只是如今這形勢,我怕孫正巽有所防備,致使家奴見他不得。若是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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