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瑛想起柴氏的話,低低道:“估計是二皇子那麻煩纏,騰不出力管這些。”
哦,原來如此。
“不說這事了。”蘇嫻舉杯:“難得我們三姐妹在這還能相聚,不如趁今夜盡興飲酒如何?”
蘇瑛詫異看向蘇嫻:“大姐何時喜飲酒了?”
蘇嫻道:“談不上喜,興致到了就飲。來了津後我才發現,若是什麽都規規矩矩,活著還有何趣味?”
“就是嘛,來來來。”蘇綰將酒杯舉過去,與相:“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蘇瑛也舉杯。
姐妹三人在後院吃酒,而前院縣衙堂坐著陸安荀、百裏言玉,并陳淮生、丁三、朱茂和衛峰等人。
酒過三巡,陳淮生跟丁三和朱茂起,舉杯道:“安哥,這杯酒我們仨敬你,沒有安哥,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是啊,我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這樣的好日子。”丁三說:“我從小沒爹沒娘,家在哪也不知道,要不是安哥幫我弄了個殺豬的營生,我丁三恐怕還在街上討飯吃。”
他又道:“現在跟以前比起來,雖然又累又苦,但我丁三每天幹勁十足。這才像人過的日子,活得像個真正的爺們兒!”
朱茂也笨拙舌道:“我......我也是。以前我不敢想這樣的好日子,現在我不僅敢想,還敢想娶媳婦生崽的事!”
“瞧你這傻樣!”陳淮生笑他:“這才哪到哪?安哥讓你平日認的字你認了沒?”
“多認幾個,”他說:“往後還有更大的事等著咱們。到時候咱們有本事了,還愁娶不到媳婦?”
朱茂深信不疑點頭:“安哥!您一輩子都是我安哥!不換了!”
話落,衆人大笑。
猶記得最初陳淮生、丁三和朱茂等人追隨陸安荀來津縣時,個個皆是一副泥子的模樣,幾個月的長令衆人變了副氣神。
如今陳淮生算是津縣的二把手,陸安荀忙著修路開荒建水渠,津縣瑣碎打理就到了陳淮生手上。
平日理些訴狀糾紛什麽的也練出來了,如何斷案,怎麽查證,已然稔,實在拿不定的才會請示到陸安荀這邊。
而丁三則繼續負責津縣的稅收之事,隨著津縣的商市越來越繁盛,他下頭也增加了許多人手。平日所收賬目與蘇綰,蘇綰負責看賬,丁三負責收稅,各司其職。
朱茂是個廚子,以前在酒樓當廚子,現在在縣衙當廚子總管,管整個縣衙上百號人的膳食。
陸安荀說了,讓他多認幾個字,以後還有大用。是以朱茂也幹勁十足,得空就讀書認字,不會的就問旁人。
見衆人都說完,衛峰也起舉杯:“陸大人,屬下跟了你不過數月,但這數月卻頂過我數年。我衛峰無家無親,來津就是想闖一番事業,以前覺得茫然,但自從跟了你我信心滿滿。往後......”
他有些靦腆道:“您若不嫌棄,我也喊您安哥吧。”
“這就對了!”陸安荀說:“我們兄弟幾人齊心,何愁津縣不繁榮?”
百裏言玉見陸安荀的這些小弟個個對他崇拜得五投地,嘖嘖出聲:“你們為何只謝陸安荀,不謝我?我也為津出了不力啊。”
陳淮生等人笑起來,立馬又倒酒敬上:“原來百裏公子是渤泥國的王子,以前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有得罪的地方還請王子見諒。”
丁三也說:“當初我丁三跟著百裏王子收稅時,啥也不懂,還是百裏王子耐心教我。跟著您我學到許多,您就算我半個師父,這杯酒......我先幹了!”
朱茂張道:“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給皇室的人做飯......也值了!”
陸安荀嫌棄地低嗤了聲:“出息!”
衆人哈哈大笑!
夜深人靜,檐下燈籠輕晃。
酒酣至亥時,衆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只有陸安荀和百裏言玉像是暗中較勁似的,誰也不肯倒。
兩人喝得臉頰通紅,面容醺醉,卻各自不服。
“來!繼續劃拳!”
“五魁首!六六順!七......”
“你喝!”
“喝就喝,有種我們換碗盞,你敢不敢?”
百裏言玉一拍桌:“你瞧不起誰呢?”
陸安荀大喊:“去拿碗來!”
但喊了半天也沒靜,轉頭一瞧,見蘇綰抱臂笑瞇瞇地站在那。
“陸安荀!好酒量啊!”
陸安荀當即指著百裏言玉:“我就說喝點你偏要較勁,喝那麽多酒有意思?喝酒傷!”
百裏言玉:“......”
他想張口反駁,但許是喝得舌頭大了,說話不甚利索:“分明是你......是你......”
“是我什麽?”陸安荀站起來:“夜深了,要喝你自己喝,我走了。”
說完,他踉踉蹌蹌出門。
百裏言玉:“......”
他醉眼朦朧地看這個狗妹夫離去,看著看著,視線裏卻出現了另一人。
百裏言玉了眼:“阿瑛?”
下一刻,神委屈:“阿瑛你來啦!”
今天九千字呼呼,累死初初了(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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