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到家樓下時，白野已經在等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見到走近，神嚴肅打了招呼。

回家后，白野把文件單遞給，說：“這是復印件，看完就燒掉，自己把容記在腦子里。”

宋瑾點頭，指尖撕開文件袋頂部，從里面出資料。

資料不多，薄薄的幾張紙，和兩三張打印下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畫面，目驚心。

十五歲的花季，全赤、，中二十刀，失過多而死。

也就是說，人是在還能覺到痛覺時，被侵犯，又被捅刀，在痛苦中著自己生命的流逝。

宋瑾眼中，漸漸浮起了恨意。

拿著資料的手，也在不停抖。

白野見緒不穩，試圖轉移注意力，問：“你什麼時候改姓的？”

宋瑾垂眸，聲音微，“寧姝死了之后。”

宋瑾的妹妹，和是雙胞胎，寧姝。

宋瑾以前，便寧瑾。

現在，是隨母姓。

宋瑾看完資料，皺起眉問：“為什麼一點關于嫌疑人的信息都沒有？”

“這就是這個案子最棘手的地方。”白野眼神復雜地看著，“作案人極其專業謹慎，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目擊證人也沒有。我猜測，對方絕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

宋瑾臉一變，“你的意思是，很可能有其他害人？”

白野點頭。

“寧姝的資料你也看了，不僅被侵犯過，還對實施了、待，完全沒有任何人道。這種作案手法，已經超出一個人正常人的范圍了。”

宋瑾是神科醫生，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沒有和同理心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反社會人格。

這種人殺人，不會猶豫，不會激，更不會愧疚。

他們只會殺人帶來的快，將人當做獵，冷酷得像冰冷的機，比劊子手還無。

白野代完事，便準備要走。

剛邁步，宋瑾突然問道：“這些資料，你是怎麼拿到的？”

以前就是朱俊警，都一直沒權限。

白野挑眉，一臉不在意地說：“坑蒙拐騙唄。”

“真的？”

“真的。”

他倒也沒胡說八道，總之就是東找關系，西套套話，頂著被免職的風險，一來二去，才看了眼資料，把它們拍了下來。

不過他做事謹慎，就只給宋瑾打印了一份，連自己手機里的照片都刪了。

白野沒告訴宋瑾的是，這份檔案，是以最高級別的資料要求存放的，也就是說，其背后牽扯到的，很可能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問題。

但這些都是沒有蓋棺定論的事，他也還只是到冰山一角，沒必要現在說。

宋瑾心知白野得到這些資料有多不容易，眼里的激都快要溢出來。

白野笑了笑，說：“你這麼看我，還真不習慣。”

說完，他都覺得自己大概是有傾向，還懷念冷冰冰盯著自己，時不時懟兩句的刺頭模樣。

宋瑾這時突然想起什麼，從包里翻出一張拍立得的照片，遞給白野。

白野瞅了一眼，就見是個帥得比他還拽的男人，臉瞬間有點不那麼高興，問：“這誰啊？”

“你妹妹的男神。”宋瑾指了指照片上的簽名，“特意要的簽名照，就當是這次對你的謝。”

其實這照片，是易銘走之前塞給的。

說是放在枕頭底下，伴好夢。

宋瑾想了想，真要是放了，說不定夢里要被那什麼狄仁杰追殺，索也就拿出來借花獻佛了。

白野接過照片，開玩笑地說：“謝我，給禮做什麼？我倒了給做嫁了？”

宋瑾斜了他一眼，“你一個做哥哥的，跟自己親妹妹計較什麼。”

這會兒緒已經平復下來，眉目又恢復到以往的淡漠。

白野這才心里舒坦了些。

白野走之后，宋瑾又仔細看了遍案子資料。

寧姝案子發生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發高燒，腦子混混沌沌的，連帶著好幾個月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

只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殺了。

這些資料的細節，讓藏在心里多年的恨，再度噴涌而出。

宋瑾沒聽白野的話，把那些資料燒掉，而是另外找了個不起眼的袋子，將資料裝進去，鎖進柜子里。

柜子的角落，放著那天在寧姝墓碑撿到的紅繩。

……

第二天一早，宋瑾到沈氏繼續員工心理咨詢的工作。

在電梯口時，正好和張宇打上照面。

宋瑾下意識問：“你一個人？”

張宇愣了下，立刻心領會神地說：“沈總早上有私事，我就先來公司了。”

宋瑾點了點頭，目有些無神。

昨晚腦子里都是那些照片上的畫面，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早上起來都昏昏沉沉的，沒什麼神。

張宇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以為是掛念著沈亦言，便湊近宋瑾，低聲音說：“宋醫生你放心，沈總這次絕不是去見人。”

宋瑾：“……”

有些無奈地看了張宇一眼，想說點什麼，又一想，本來也是自己賤多問了一句，便識趣地閉上了。

剛才電梯外沒什麼人，兩人倒是談話自如。

這會兒陸陸續續都踩點上班，就見張宇微低著頭，在宋瑾耳邊說悄悄話。

那幾個八卦，又調戲張宇的同事，又忍不住走過去調侃道：“張助，上個周還遮遮掩掩的，今天就這麼明目張膽了呀！”

張宇一聽就知道們又在妄自揣測他和宋瑾的關系，黑著臉道：“你們是不是天不多，就在這公司待不下去！”

沈氏的氛圍，自從沈亦言上任后，就變得極為輕快活潑。

畢竟老板平日都溫文儒雅的，不僅很發脾氣，連公司薪酬制度都做了調整，提倡能者多得，不分崗位。于是連帶著下面的人，即使有上下級關系，也都直來直去，沒什麼架子。

所以就算看著張宇黑了臉，同事們也笑意盈盈地打著哈哈，一起進了電梯。

倒是一直沒說話的宋瑾，在走出電梯時，淡淡扔下了一句：“我和張助只是朋友。”

生得清冷，細眸淡漠，說起話來斯文又干練，震懾人心，倒是比張宇這個總裁特助還管用。

那幾個同事一下愣住，等宋瑾走遠后，才小心翼翼地問張宇：“不是你朋友，那你滬城還帶上人宋醫生干嘛？難不還能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