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在學校裏,發生了些事,早早的回家了。”
“……呵,爸爸,這個問題您怎麽會來問我呀?”
他閉眼睛,不讓自己的緒從眼睛裏洩出來、讓朋友們看見,卻直腰板坐得直一些,讓自己的話變得更加清晰,“爸爸,事是這樣的,我們的一位任課老師對我有所誤會,但沒有給機會讓我解釋,就對我進行人攻擊。這事,別說您和媽媽有些社會關系、能了解始末,但凡是個很普通的家庭,都會為自己的孩子說道幾句……”
“如果今天被潑水的是哥哥,您會同意善罷甘休?讓哥哥向那老師當衆低頭認錯?媽媽不以為意,您覺得事有得商量,無非……”唐天一直在他邊,突然住弟弟的肩膀。他睜開眼睛,對著唐天挑眉笑了笑。
唐天忍不住出聲來:“小曄,不要想!”
“……哥哥?他在。”
唐天連忙閉上,對他連連擺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我蹺課回家呀!
“……我不舒服,所以我求著他回來陪我了。……行,知道了,晚上我給他看看作業。”唐曄輕扯著角又笑了笑。
唐天一副放下心頭大石的表。看他掛了電話,轉頭又問,“爸媽怎麽說?”
唐曄淡淡地說,“還能怎麽說。媽媽讓劉叔轉告我,都是人,我又是先得罪老師的,讓我在學校給那人公開道歉,就算了結唄。”
“啊,怎麽能這樣?”幾個同學嚷著。
“你要屈服嗎?”
“呵呵,好像我還有別的辦法似的。都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了。”他有點不想繼續這話題,左手輕古琴的弦,開始新一曲的彈奏。
“小曄,不開心就回爺爺家。”唐天不忍心。
“在哪裏有不同嗎?”
“我都聽迷糊了。哎,不是我想和稀泥,我也不是來當說客,但畢竟我們只是學生,能忍就忍一下?在學校裏的老師還算有個譜,我爸說出到社會才知道有多殘酷呢!”袁雅維這時才記起老師自己來的目的,探聽他家人的態度;自己私心也怕唐曄要是不屈服而被學校開除,那以後說不定很難見到面了。
“你說話的語氣真像個老師。”唐曄還是笑著說。
“不是我想,而是,現實就是這樣子,學生爭不過老師,孩子也爭不過家長。他們對你好,也是因為沒有跳出他們的圈子。”用眼神示意何嘉南也幫勸一下唐曄,以免明天回到學校又發生些什麽。
何嘉南想說什麽,張了張卻說不出來。
袁雅維還想再說些什麽,唐曄擡頭注視:“袁雅維,你想學這個嗎?過來坐這兒,我教你。”劃弦結束這一曲,他跪著挪到桌子左邊。
“啊,可以嗎?”被男神注目,立即紅了臉,也忘了接下來勸說的話。期期艾艾地坐在他邊,小聲問,“難學嗎?”
“不難,有手就會。”
“我怕我這兩只是爪子。”自嘲說。男神被逗得輕笑一下。
他們靠得很近。聞到這個帥氣的年輕男孩上淡淡的樹林香氣,又為自己的形象擔憂:昨晚沒洗頭、又穿著寬大的校服、剛才還和他們玩攀爬玩到都出汗了。暗暗在想,他要是古代鮮怒馬的貴族年,那我就是灰頭灰臉的婢了。啊,狗!
他擡起被紫外袍包裹的右手手腕,在眼前給演示“勾”和“挑”。兩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說:“你居然留長指甲!”他的右手除了尾指,其它四個手指的指甲都長出指尖。
“班長大人,你放過我吧!要不我沒法彈琴了。”他連忙求饒。
袁雅維突然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麽,臉都紅了,趕松手。
何柏文翻看了矮櫃上的好些畫作,話問:“這些誰畫的?”連著好幾張都是關于一條單獨的黑的魚,并不與別的魚群在一起。有一張,甚至是這條黑魚獨自在一個小水坑裏掙紮,筆法還是傳神的。
唐曄眉開眼笑,“我呀!”他指了指自己。
何柏文輕聲念出畫紙上草草題就的兩句古詩:“‘茍非嬰網罟,何必萬裏畿。’”
唐曄側頭看看他,又笑了笑,慢悠悠答道,“……人生無,飄如陌上塵。”又輕輕用指尖挑琴弦。
“你倆在打什麽謎語?”何嘉南一臉迷問,詩詞歌賦什麽的他最渣了。
他的伯父何東是本地文化館館長,對古代文學頗有研究,何柏文爸爸薰陶,從小到大也有所積累。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啊你。下次來我家玩,不,下次直接帶你去文化館找我爸吧,我爸一定會喜歡你,給你介紹好多厲害的展品。”
唐曄笑笑,“好呀,不過我只是隨便畫一畫,彈琴就彈個響。不敢說通,打發時間而已。”
唐天,“我爺爺寵他寵得要死,給他買的東西,估計也不比文化館裏的東西差。”
“古琴能彈出這音都不便宜!我就知道!”何柏文說。
“就這一下子我也得攢上好久!別看下面的樂多,除了那臺鋼琴,加起來也沒多。我零花錢爸媽給,他的零花錢是爺爺給的!”唐天憤憤不平,“剛才我說他小時候從不用學習,每次回去就見他不是在喂魚就是在畫畫,要不就是在院子裏數螞蟻。討厭死了!我坐車回去那一路還被爸爸媽媽左右開弓教東西!”
“哥哥是全村的希嘛!”唐曄隨口笑答。
沒一會兒,袁雅維按唐曄教的,這下挑哪弦那下挑哪弦,竟然還真的彈出一句曲調出來,“哎呀,我會了我會了!”興不已。
唐曄笑著給了一個贊,表揚學東西快。某小生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小姐姐,這不會,這只彈個響。看我弟的。”唐天拿過平板電腦給大家播放了一段視頻,是一首流行樂加上一段戲曲唱腔,很特別的一個編曲,“這是前幾天才開始流行的一首新歌。”
衆目睽睽之下,唐曄專注地看著視頻。末了,他擡頭看看唐天,率真地問:“有譜嗎?”
“你不是聽一兩遍就會彈了麽?”
“哥哥,那個神仙!”唐曄滿臉黑線,“……不會看五線譜!給我也沒用。”
其他幾人瞪大眼睛:“啥,還有你不會的東西。”
“這是新歌,哪有那麽小衆的減字譜嘛!”唐天皺著眉頭。
“那就沒辦法咯。”唐曄兩手一攤,表示莫能助。
唐天從他後一把抱住他、撓他:“真不會?”
“哎喲!救命!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二爺去幫我拿我電腦過來,我也可以會的。”唐曄連連求饒。
“剛才我已經搜索過啦,沒有呢。”
“就這點出息!”唐曄一邊笑,一邊打開一個程序。“查找這首歌曲古琴版的五線譜,并把結果轉化為減字譜,輸出為文檔。”
“這都行? ”其他幾人瞪大眼睛!
“嗯,應該大致不差,等下還得自己看看。”
大家都紛紛表示不可思議,并表示很有興趣想看看智能程序還能幹嘛。
“幫寫作文幫畫畫呀,哈哈哈哈,就是相當于找個人免費給你做作業呀!”唐曄故意環視一圈,壞笑著答到。
“啥,難道你的作業都是電腦做的?”
“不想做的那些都是啊,哈哈哈……”
大家把他圍在裏面狠狠地撓他。
“你剛才說的,因為還沒有人搞這個減字譜,所以你只能自己去讓機學習,你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袁雅維也很好奇。
“對,還花了很多時間去比對一些古曲子,比如很有名的十幾首古曲的譜符,從彈奏視頻中反複確認。要不你以為暑假我一直在幹嘛,又怎麽突然懂那麽多曲子呢!我都聽到爛了,哪有人真的不用努力就會嘛!”
“但有這時間,你自己都學會五線譜了。”袁雅維疑,五線譜好學呀。
唐曄想了一下,“是。但是我學一樣東西,只是我一個人學會了;一個計算機學會一樣事,全部的計算機都會了呀。一開始蒸氣機又慢又笨重,比馬車還不如,但還不是打開了工業革命的大門?新事在開始時,總是需要人花費時間和心去培養和改良的,要不科技怎麽進步呢?AI現在還很笨,但它終有一天能比人類聰明很多呀。”
“你以後想往計算機專業發展呀?”袁雅維心裏掂量著自己是否能跟上他的步伐。
唐曄輕笑一下:“我沒有權力決定自己的未來。”嘆了口氣又說,“嗯,或許之後再給計算機做個國畫的訓練也未嘗不可。書法我試過了,行書。”
“書法?那和用word打印個行書字有區別麽……”
“……和打印楷字差別可大了,就相當于用midi格式的音樂,和人家現場表演沒法比一樣。沒有就沒有靈魂嘛。……我認為人類的是個雙刃劍,它雖然會使人類脆弱、表現很不穩定,但它卻讓每個人類都無法被複制,可能是機永遠無法取代人類的因和果了。”
“那機肯定是不能代替人類了,想想如果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模一樣。”袁雅維發了個抖。
“如果人類可以像機那才好,一鍵就能RESET。”唐曄看向窗外。公園裏許是有人在放風箏,卻不小心弄斷了線,它越飛越高,終于被天空吞噬。
不一會兒,程序給他返回了結果,唐曄把電腦合上放到一邊,重新在矮幾上跪坐好,在平板上打開減字譜的文檔和那首曲子的視頻,一邊聽一邊偶爾訂正錯誤,一邊說,“哎,看來還得修正下函數模型。”唐天敲了他的腦袋一下。末了,他對哥哥說,“來,試試吧!”
袁雅維問唐曄,“能拍視頻不?我也想學嘛!”
唐曄笑著說,“我可不是老師,彈得不好,你們別笑。”
“大天才,你也會謙虛?”和他玩悉了,袁雅維也大膽了許多。
風吹紗簾。
過窗戶灑在兩兄弟上,給這個寧靜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唐曄輕輕地著古琴,指尖在琴弦上抹、挑、勾、剔,連出哀婉的琴音,唐天站在窗前則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傾聽,隨著主歌第二段響起,他展開歌,與琴聲織在一起。
一曲終了,袁雅維不由輕聲說,“好啊!”
唐天回頭看弟弟,而唐曄也剛好擡頭看他,笑得天真:“哥哥聲音真好聽,我喜歡哥哥!”
唐天寵溺地說:“傻子,說啥呢!”轉頭把弟弟抱在懷裏。
何柏文打趣他:“靠,原來你是個弟控啊!”
“他是我弟,就得寵著!”
在他們家玩到傍晚,三個人要走了。
電梯的門剛合上,袁雅維就急不可待:“何柏文,剛才那兩句詩是什麽意思?”
何柏文茫然。
“就是唐曄彈琴時,後來你不是和他對了幾句詩嗎?你說什麽?他又說什麽?”
“哦!竹林七子的阮籍,聽說過吧?”
“嗯。”
“阮籍寫的這詩,是在無法反抗的環境裏痛苦的掙紮。至于唐曄答的那首也是,說的是自己深陷在泥潭裏掙紮、早就沒了自我的意思。”
“啊!這麽複雜?”何嘉南對古詩古文興趣缺缺。
“喂,你們兩個,我還是想提醒下,這兩兄弟沒有表面的那麽瀟灑、看著是一團和氣,但實際上可能是一團麻——我說,他倆都有病!”
“什麽病?!”
“你們沒看到唐天剛才是怎麽強迫不聽他話的唐曄嗎?我們是兄弟,我覺得這東西好吃或對好,讓你吃,會用這樣的態度嗎?”
“是啊,剛才就覺得怪怪的,要是我的話我就反手劈過去了。”跆拳道將氣勢又上來了,“不過後來也覺唐天不是太討厭。”
“雖然唐曄沒反擊,但我覺得哈,如果你認為唐曄只是表面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那就天真了,他的智商本不容人屈人之下。”何柏文騎上單車。
“說得這麽可怕!” “以為在寫小說麽!”空氣中散落著其他兩人的嘆。
……
NUIT,你認識唐晚星嗎?
當然認識,我就是他創建的呢!
我聽說他是我的爸爸,但我沒見過他,你能給我講講他的故事嗎?
當然可以,嗯,從哪講起呢?要不,從他把我從上億只數字小龍挑出來開始吧!
……
莫名失身,還被撞破,人生冇有最慘,更慘的是她睡得是傳聞中最變態的富少封以漠,還收到了烏龍“妊娠”診斷書;稀裡糊塗地,她就把自己嫁了;將錯就錯,她認命了,誰知,某變態秉著潔癖之名,各種雞蛋裡挑骨頭。還讓不讓人好好過了?忍無可忍,她奮起反抗,卻淪陷在他的柔情之中;初戀迴歸,驚天秘密揭開,她黯然退場:“離婚吧!”“封氏家規第一條!”封氏子孫,婚成不離!某男眼皮未抬:“第五條!”夫妻矛盾,犯錯方,房法伺候一百遍!尼瑪!一個月,他改的第五條,她就犯了不下十次了!這輩子,她還得清嗎?她能不能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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