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天花板，溫妍的眼眶沒忍住泛了紅。

實在想不明白，母親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不是沒問過。

只是，母親從來都沒給過一個正面回答。

那段時間于，無疑是黑暗又崩潰的。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程敬北。

本以為，他是命運賜給的一束。

不曾想，是人生中的另一道劫難。

甚至在想，如果當年沒有那麼絕，那麼對程敬北還會一下子……就陷進去嗎？

想著想著，腦袋越想越疼，溫妍直接拉過被子擋在臉上，睡覺去了。

次日，溫妍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爬下床，來到門口開了門。

這一開門，險些驚掉了下。

“你，你這是……把整個超市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愣著干什麼？趕搭把手啊！”高惜一邊說，一邊已經提著好幾袋東西走了進來。

溫妍趕忙將地上剩余的幾大袋也都提了進來。

頃刻間，客廳都快被擺滿了。

“我還以為……你這搬到新住，還會缺很多東西，沒想到，這都安排妥當了？”高惜的目掃過眼前這個不算大，卻很溫馨的住。

溫妍笑了一下，還打了個哈欠：“對啊，我嫂子都給我安排清楚了。”

高惜掃了一眼，眼底多了一詫異：“剛睡醒？”

“嗯，在你按門鈴的前一秒，還在睡。”

高惜忍不住打趣：“真是難得啊！你之前可都是起得比還早！”

溫妍一愣，角隨即泛起一苦笑。

這些年，因為擔心程敬北的胃病，生怕他不吃早餐，總是早早的起來，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各種早餐。

而程敬北最的那碗蓮子粥，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那里面所用的蓮子都是從集市剛買回來的新鮮蓮蓬上一顆一顆剝下來的。

煲粥的時候，也得先中火再轉小火一點點地燉開。

就是這樣前后折騰三四個小時，才能煲出一碗黏稠又帶著清香的蓮子粥。

但那時候，只要看著程敬北吃做的早餐，就覺一切都值得。

然而現在……

現在想起來，只覺愚蠢可笑。

人家說不定早就厭倦了！

溫妍的神轉瞬恢復，笑著道：“是啊！就是以前睡得太，現在才要好好補覺啊。”

語畢，溫妍的目掃過地上的東西，轉移了話題：“你是怕我因為失，意志消沉，以至于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嗎？”

高惜直接抬手，搭在溫妍的肩膀上：“那哪能啊？就算沒有程敬北，咱們的生活不也照樣可以多姿多彩？”

“況且，他本就配不上你！”

說罷，高惜就直接俯，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一個袋子，遞給了溫妍：“喏，給你哥還有嫂子準備的禮！保準驚喜！保準滿意！”

溫妍半信半疑的接了過來：“是嗎？你買的什麼？”

這盒子包得嚴嚴實實的，本就看不出這里面裝的是什麼。

高惜則是故弄玄虛一般的挑了下眉：“禮嘛，肯定得讓當事人自己拆開，才會有驚喜啊！”

溫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將禮隨手放回了桌面。

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高惜不疑：“這一大早的，誰啊？”

溫妍也是一頭霧水：“我去看看。”

說罷，已經走到門口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影，讓微微一愣。

“哥？”

自然會有些詫異。

昨天傅知宛才跟提過，季寒川有多忙。

毫不夸張地說，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就是這麼一個大忙人，怎麼會有空一大早就來找？

而高惜這個人向來八卦，一聽到靜，趕忙湊了過來：“哎呀，原來是咱們的季大爺！早上好啊！”

這下到季寒川愣了一下。

他顯然沒想到，自己這一大早過來，還能看到一個這麼亮的電燈泡。

不過，他的面上仍是沒有流出太大的緒，而是將提在手中的早餐，遞給了溫妍：“知宛推薦的這家早餐店，讓我給你也帶一份。”

“哇？是豆枝坊的早餐啊？”高惜看了一眼，又說道：“聽說這里的早餐，都得提前兩個小時去排隊，才能買得到！”

這個豆枝坊是京北最出名的早餐店。

而店一絕的，是豆漿跟油條。

這也是溫妍最喜歡的。

但正如高惜所說的，這得提前兩個小時去排隊。

所以，饞歸饞，卻極有機會吃得到。

溫妍隨即朝季寒川看了過去，問道：“哥，那你該不會為了買這個早餐，去排隊了吧？”

季寒川似乎被的話給逗笑了，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那是我朋友的店，所以……我可以隊。”

而這一幕，高惜都看呆了。

沒看錯吧？

這座冰山剛才好像笑了？

看來，溫妍說得不錯，這家伙跟幾年前相比，好像是有了大的變化。

溫妍笑了一下，接過了早餐：“謝謝哥！”

語畢，溫妍才想到了什麼，趕忙側開子，說道：“哥，你進來吧。”

季寒川卻搖了搖頭：“公司還有事，得走了。”

溫妍抿了下角：“行，那你有空的時候，再跟嫂子一塊兒過來玩吧！”

“嗯。”季寒川輕聲應答后，就準備轉離開了。

而這時，溫妍卻又突然住了他：“哥！”

季寒川駐足，轉過用詢問的目看著。

溫妍流出了一疚，說道：“今晚家里的宴會，因為工作的問題，我沒辦法去參加了。”

季寒川顯然并未在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沒關系，以你自己為重，不必為了旁人考慮那麼多。”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溫妍的心口淌過了一暖流。

這種會被尊重的覺，真的很好！

而這種尊重，是母親跟程敬北都不曾給過的。

在他們的眼底，就是得配合他們的意愿。

至于自己的意愿是什麼，就沒那麼重要了。

溫妍笑了下：“哥，那你路上慢點。”

“嗯。”

很快，季寒川就走了。

而這時，高惜搭過溫妍的肩膀，打趣道：“要不是知道你們是兄妹關系，我總覺得……季寒川看向你的眼神，好像不那麼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