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晚上九點多。
聞瀾來廚房找東西,卻見廚房亮著燈。
走近一看,竟然是蕭景庭。
“景庭?你怎麼這麼晚在這?”
蕭景庭聲線平和道:“路過,給甯甯送點吃的。”
說著,他的眼睛重新盯著燃氣灶上的火。
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廚房里,挽起的袖和他整個人的清冷矜貴形鮮明的對比。
有那麼一瞬間,聞瀾還以為看到了以前的傅崢。
“甯甯今天確實胃口不太好,不是跟你去見那準舅媽了嗎,怎麼提前回來了,人不好相嗎?”
蕭景庭微微搖頭,“郁太太還好,我看起來不難相,是不太舒服吧。”
“那就好,那你去找甯甯吧,二嬸不打擾你們。”
聞瀾說完,馬上就離開了廚房。
小年輕的事打聽。
……
傅如甯早就已經洗完澡在自己房間待著了,當聽到敲門聲,還納悶這是誰。
之后蕭景庭推門而, 把一碗紅豆湯放到桌上。
傅如甯愣了下。
當時在電話里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
傅如甯拉開椅子坐著,看著這碗還冒著熱氣的紅豆湯,不問道:“這個煮就得煮很久,你應該是買的吧?”
雖然傅如甯不會做飯,但是知道二嬸平時都是要提前兩三個小時就泡紅豆的。
蕭景庭難得跟解釋:“冰箱里凍了一些紅豆,拿出來煮會時間短很多。”
聞言,傅如甯點了點頭,雖然不懂什麼原理,但還是裝模做樣當聽懂了。
紅豆一半被打細沙,一半還是綿甜糯的紅豆,碗里還放著一塊烤的外脆里糯的年糕。
傅如甯嘗了一口,是喜歡的味道。
蕭景庭又拿了一盒止痛藥給,“要是痛的厲害,你就吃一顆。”
聽到這話,傅如甯面尷尬,那都是隨口扯得謊啊。
但聽著蕭景庭一本正經的語氣,手把那盒止痛藥拿了過來。
“謝謝。”
蕭景庭靠著的床頭柜站著,也沒說什麼。
房間很安靜,只有的勺子碗發出的輕微聲響。
傅如甯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
其實以前的痛經不算嚴重的,只有夏天貪涼冰的吃多了才會痛,只要管住就不會有事。
但后來和蕭景庭結婚之后,那第一個孩子流掉了,也不知是的原因還是心理原因,后來那半年里只要是來月經都痛得很厲害。
蕭景庭有一次發現晚上睡覺時痛的蜷起來,并且滿的汗。
那時候他們還是分房睡的,而且剛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關系也不算很親近。
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天晚上蕭景庭會進房間看。
蕭景庭見痛的厲害,直接給拿了止痛藥,喂喝水,喂吃藥,甚至作僵地抱住,問想吃什麼。
在傅如甯的印象里,那好像是蕭景庭第一次抱。
也許是那時候住在熙園,真的沒有可以依賴的人,被他抱著,好像是唯一能汲取到的溫暖。
那時候也是哭著鼻子說,想吃紅豆湯,里面還要加一塊年糕。
只是隨口一說,可當天晚上真的吃到了。
于是傅如甯一邊吃一邊哭,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矯的時刻,認為是小產之后激素的問題。
可現在也想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并且覺得這紅豆沙吃起來也不甜。
“你沒放糖吧?”傅如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蕭景庭平靜的回答:“放了。”
傅如甯抿了抿,“那怎麼我吃都沒有味道。”
蕭景庭垂眸看著手邊的碗。
“不可能。”
他明明記得自己放糖了。
大概是對的質疑表示疑,蕭景庭下意識地端起碗,沿著碗邊嘗了一口湯。
這甜度對他來說已經很甜了。
傅如甯看著他的作,張了張,似是要說什麼,最后又什麼都沒說。
蕭景庭意識到了自己的作,拿著碗的手有微微的停頓,但他面上依舊滴水不,沒有出多余的表。
他神自若地把碗放下。
突然而來的沉默,帶來了一點尷尬。
須臾后,蕭景庭凝著的臉:“你冒了嗎,所以味覺不好?”
說著, 他又準備手去探的額頭。
傅如甯拍開他的手,語氣邦邦:“沒有。”
“你才中邪了……”
一邊嚼著里的年糕,一邊低聲吐槽。
傅如甯把這碗紅豆湯喝完,心滿意足的了,然后準備把碗拿下樓。
但一想蕭景庭在這,又坐下了。
乖巧地把手疊著放在上,笑嘻嘻地對蕭景庭說:“你走的時候幫我拿下去唄?”
“嗯。”
蕭景庭低垂著眼眸,目落在那潤的瓣上,他的眸微黯,偏開眼。
傅如甯似是沒意識到他的目,從椅子上起。
走到房門口,擰開自己的房門,還做了個隨手請的姿勢。
“謝謝你的紅豆湯,我勉強送你一段路,要是你不認路,我也可以送你到樓下。”
傅如甯心好的時候就是這樣,說話都是拿腔作調的,眉眼彎起一副古靈怪的模樣。
蕭景庭拿起那只碗,淺淡地出聲道:“好,你送我到樓下。”
傅如甯挑眉,“行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間。
從房間出來到樓梯間,再到下樓,這段路蕭景庭走過無數次。
他的不認路,每次都是假的。
上次說忘記了怎麼從后門出去穿過那條小道到前院,非要傅如甯帶他走。
這次,他又主接了的玩笑話。
初夏的夜飄起了細雨,空氣中沾染上些微的。
蕭景庭把碗拿進廚房,且很順手洗干凈倒扣在一旁晾著。
傅如甯抱著手臂在廚房外面看著他,眼底也滿是復雜。
都說君子遠庖廚,但蕭景庭從來不避諱做這些事,他對這個家里的一切都依然悉。
仿佛還是他們家那個傅崢。
蕭景庭從廚房走出來,傅如甯順手遞給他紙巾手。
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小跑到客廳,把車鑰匙找出來,趕遞給他。
“我今天把你的車開回來了,現在把車鑰匙還給你。”
蕭景庭看著那只到自己面前的手,并未立刻去接。
半晌,他緩緩出手,將那只白皙的手整個握住。
傅如甯不解地看著他,眼里除了驚訝還有不易察覺的慌張,唯獨沒有不悅。
覺得間有些干,一瞬不瞬地看著男人的眼睛,看進他深邃的眼底。
“小庭?”試探問。
蕭景庭的眸晦暗,高大的形靠靠近,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不是。”
男人淺淡的嗓音在耳邊蔓延著。
傅如甯愣怔地看著他。
他明明可以假裝承認。
可他沒有。
傅如甯了,似是想說什麼,可下一瞬,男人卻低頭,猝不及防地吻上的。
男人的俊臉驀地在眼前放大,傅如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幾拍。
他不像小庭那麼放肆,而是克制又規矩。
頃刻之間,兩人呼吸微。
是有記憶的,誰都沒有抗拒對方。
氣息繚間,傅如甯推開他。
給了他一個臺階,問道:“蕭景庭,你喝酒了嗎?”
他順著下就行。
只要說句抱歉,他就可以走了。
可蕭景庭卻仍是凝著的面容,眼神清冷卻又晦暗。
“沒有。”
傅如甯皺眉,大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
蕭景庭低頭,在耳邊低聲問:“你沒拒絕他,為什麼不能接我?”
他也可以不用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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