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賀對許楚楚現在的態度跟顧弄旋蕭凈塵不一樣，后者因為彼此都是記憶害者聯盟的人，會互相換線索，怕記憶再次被更改或者清除，還有著聯系，時刻確認對方的狀態。

而且許楚楚還是許諾的姐姐，有時候靠著，還能時不時跟不搭理他們的許諾說上話。

云賀卻不，他對先前忘許諾那段時間的一切都充滿厭惡。

甚至包括他自己。

許楚楚又看了一眼狀態跟剛從瘋人院里出來差不多的云賀，從來不把人想壞，看誰都覺得是好人，善良如，都不免多想。

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好幾眼，直到看也不清兩人的影，許楚楚才擺正腦袋看路。

說起來，那個聲音又消失了……這可是好事兒。

晃晃腦袋，許楚楚還是擔心許諾，索掏出手機，給剛加了不久，一句話都沒說過的某個不愿意姓名的封氏男人發了消息。

...

“找個地方坐下吧，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

明明神態表沒一個正常的，偏偏這人還一副自己很好的模樣，提出正常人的建議。

甚至怕許諾誤會自己要對做什麼，還主讓挑選地方。

許諾此時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句話，自然沒什麼異議。

兩人找了一比較清凈的茶室。

位置還很偏，一般人不會想到在商業化如此嚴重的繁華中心地帶，竟然還開了家茶室。

許諾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里離大學近，大一的時候短暫在這里做過兼職。

老板一看是，主給了位置不錯的包間，環境安靜雅致，很適合談話。

不過許諾沒有長談的意思，坐下后就單刀直的問了。

“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云賀手里把玩著那品相在他眼里只能算得上是劣的茶盞，勾出一個笑。

許諾知道，這是小爺以往想要逗弄人時，才會出的表。

純粹到，就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變過，云賀還是那個傲小爺，而許諾也是一個糯糯的小孩。

“你求我一下，我就說。”

許諾微笑：“滾你的，說不說。”

浪費的時間。

抬腚就要走。

云賀一改剛才還有空逗人的狀態，毫無征兆的沉了下去。

“你之前說，當初對我好是有目的。”

“這個所謂‘目的’，指的是你健康。”

他甚至說的都不是疑問句。

心里抱有的僥幸終于消失。

許諾坐回去，滿臉擺爛的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云賀從小時候起就不是什麼你問什麼我答什麼的人，再加上此時緒也不對勁，直接無視了許諾的問題。

“果然是這樣。”

“你到底生了病，什麼病，值得你回到叵測的過去，那樣幫助一個跟你毫無關系格惡劣的小孩？”

“不對，或者說，我甚至都不是第一個對嗎？我不是你第一個幫的人。”

許諾心想這幾年整日浸泡在實驗室里，竟然沒把他腦子泡傻，敏銳的跟封煥朝有的一比了。

云賀越說臉越難看，死死盯著許諾，似乎想用眼看穿到底生了什麼病。

許諾喝了口茶。

云賀不回答的問題，也一句話都不會回應云賀。

“你冷靜一下好嗎？別像坨第一次被拉出來的頭小屎一樣，這麼激。”

饒是云賀現在緒不正常，也難免被這炸裂的比喻給整沉默了。

許諾給他倒了杯茶：“喝一口，雖然比不上你平時喝的，但味道也不錯，茶都是新的，是老板老家特有的茶葉。”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生病的那一個，許諾為了知道云賀到底是怎麼發現的，還得分散他的注意力。

難得對自己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云賀表有一陣恍惚，還真拿起那杯茶嗅了嗅，隨后抿了一口。

“還行。”

不是他喜歡喝的那種，但是對著許諾，他說不來刻薄的評價。

甚至還盯著許諾那杯，琢磨著待會走的時候，問老板買下這個被許諾用過的茶杯。

“冷靜了嗎？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從許諾將他從那個地獄般的小院子里帶走，云賀無論因為什麼景生，緒無比差時，都會在平緩的聲音中安靜下來。

他當時還覺得許諾上有種大智若愚的，現在想想，只不過是靈魂是大人的許諾愿意哄著自己罷了。

“聲音。”

許諾：

云賀似乎真的冷靜了下來，眼神都清明了不。

“昨天晚上，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要我幫他做一件事兒，換許諾的。”

許諾眨眨眼：“你同意了？”

云賀勾勾，淺褐的眸中閃過一瞬的得意：“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談條件。”

許諾：“………”

自從云賀被云二爺收養后，脾氣比以前好了許多，差點都忘了這貨本是個多麼惡劣的家伙了。

“然后呢……”

雖然納悶云賀說的‘聲音’是什麼東西，但許諾知道現在重點該問什麼。

“它滾了，但是半夜又來找我。”

淺褐的眸明明是溫暖的，但被這雙眼睛盯住時，卻像是被什麼冷鎖定般，令人有些頭皮發麻。

許諾對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

“它說，你是個患絕癥的騙子，為了治病，不惜欺騙‘我們’的，假裝對我們好，實則是為了從我們上收獲某種類似‘激’的緒，給自己治病。”

許諾不聲的收攏手指，住了自己的擺。

云賀還在繼續：“它還說，你的病沒有完全治好，要我跟它聯手，對付你這個小騙子。”

許諾掩下瞬間涌起的殺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告訴了我，也就說，你拒絕了那個聲音？”

云賀突然站起，一步步走過來，半跪在面前，仰頭看向，眸中恨意織最后轉化更濃烈的復雜緒。

他緩緩開口：“這個狗屁答案是重點嗎？”

“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徹底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