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V公告) 姑娘最好的嫁妝……
而事實上,即便許傾藍留下的房契地契和穆家的一些分紅也讓沈氏輾轉反側無法眠。
但穆婉如今是準鎮北侯夫人,穆忠勇伯府六的份在穆興德面前已經完全失去了優勢,甚至因為之前在謝大夫人面前的小作,穆興德直接警告了,兩個月不僅沒有再踏進的院子半步,還將管家權給了後院的白姨娘。
白姨娘接手管家第一件事就是換了給庶子庶們請的先生,穆興德得知後還經常考教庶子,一副要將所有孩子都教材的架勢。
事關兒子的繼承權,沈氏再不敢來。穆興德大概見安分,私下裏又補了穆一些。
可再補也沒辦法跟許傾藍留下的東西相比,偏偏兩人又是一同備嫁妝,沈氏每天看著穆婉的嫁妝一擡擡從許宅搬過來,真的是抓心撓肝的難,“憑什麽呢,一個一無是的草包,憑什麽嫁的比我兒好,嫁妝都比我兒多!”
穆撿起被扔掉的賬本,安道,“您別氣了,都說人生在世,福氣是有限的,提前了未必是好事,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的日子誰能說的準呢?”
“您難道覺得婚後的日子會比我好?”
沈氏聞言氣立刻消了一半,“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你日後過的更好。”
穆婉和的兒前後腳定親,然而李家隔三差五的上門問些兒的喜好,說是為了更好的布置小兩口的院子,李亦宸更是今天送本書,明天送只釵,兒喜歡的東西,他都想方設法的找來。
再看看鎮北侯府,提親已經兩個多月了,除了一個侯府管家偶爾上門商議婚儀流程,鎮北侯對穆婉連個口信都沒有過,若不是梧桐苑那邊備嫁妝備的熱火朝天,恐怕都看不出來兩家人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親。
“可是嫁妝最有四十萬兩!”沈氏還是難以釋懷,“四十萬兩吶!”
之前知道穆婉嫁妝多時還不太覺得,但東西真金白銀的擺出來,真的讓難以忍,不說別的,就今天送到梧桐苑的那一匣子東珠,沈氏脯起伏,“我兒只有兩顆!卻有一匣子。”
“同樣是嫡出嫁,卻比我兒多一倍的嫁妝,哦,到時候風大嫁,讓我兒被人嘲笑嗎?”
“也不知道穆婉給你爹灌了什麽迷魂湯,明擺著給人家送菜的角,你爹卻護的跟什麽似的,不然在你爺爺那裏敲敲邊鼓,你爺爺也能替我們做主。”
穆婉和穆的親事定下後就給老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傳了信,老兩口準備了許多東西,前兩天也到了上京。
老爺子重傳承,一直不滿許傾藍因為穆興德帶人回來就和離的的事,恨屋及烏,對許傾藍所生的穆婉也不太喜歡,而因為生了穆澤海,連穆也一同得到了老爺子的偏。
若老爺子知道穆婉的嫁妝比穆多那麽多,肯定不會同意。
可惜穆興德屢次警告,實在不敢冒險。
穆卻有竹悠悠笑道,“放心吧,風不了,我也不會被嘲笑。”
沈氏聞言立刻來了興致,“我兒又有什麽主意?快跟娘說說。”
穆道,“我哪兒有什麽主意,只是聽到些風聲,說承恩侯府的三姑娘們氣壞了,準備在婚的時候給找點麻煩。”
沈氏也想起了這一茬,穆婉被賜婚後,再一次名上京,作為李亦宸未婚妻時衆人尚且覺得不配,何況是鎮北侯謝珩,要知道盯著鎮北侯夫人位置的姑娘們份地位可比盯著李亦宸的高多了。
而且穆婉和李亦宸好歹是早年訂下的婚約,謝珩卻是被強迫,雖然強迫的人是太後,但太後怎麽會錯呢,那錯的就只能是穆婉了。尤其癡鎮北侯的承恩侯府三姑娘,恨穆婉恨的牙,穆婉剛定完親的那段時間沒想找穆婉麻煩,一直給穆府發請帖邀約眷,不過每次穆婉都以備嫁為由拒絕了。
沈氏道,“那段時間我們穆府都跟著吃了不掛落,虧得六郎從中周旋,你爹的生意才沒多影響。”又嗤笑,“穆婉在家多橫啊,一點虧不吃,結果那麽玩的人愣是被們嚇的整整兩個月都沒敢出門。”還有些憾,“也虧得這婚事到底是太後所賜,那些高門貴們又自持份不好做的太過分,這才沒堵上門來,不然穆婉不知道要鬧出多熱鬧來。”
穆笑道,“備嫁時不好上門,出嫁時人家總能上門賀喜吧?”
上輩子姜三姑娘婚時可被們折騰的不輕,鬧的笑話在深宮都聽到了,後來即便了風無限鎮北侯夫人,也被嘲笑了一輩子。
穆婉拉的仇恨比姜三姑娘還大呢,到時候怕沒人能注意到有多嫁妝了。
沈氏意會,心立刻變得妙,對啊,不能手腳,那些貴們搗老爺總不能怪在頭上。
“至于我的嫁妝……”穆臉上浮現出笑意,得意道,“六郎說,定讓我做最風的新嫁娘。”
沈氏好奇,“六郎要做什麽?”
穆的笑容幾乎抑制不住,卻賣了個關子,“這不是馬上到七夕兒節了嘛。”又裝模做樣的惋惜道,“可惜今歲的七夕,沒有侯爺陪的話,大姐姐怕是不敢出門。”其實還想讓穆婉看看李亦宸為爭臉的樣子。
沈氏眼珠忽然轉了轉,“一會兒午膳的時候我問問你爺爺兒節請護衛的事。”
穆噗嗤一聲笑出來,“娘您可真是……”
沈氏很為自己的想法得意,“嫁妝多有什麽用?夫家的重視才是人立足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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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苑,穆婉從清風閣七夕活報告中擡起頭來,長長的了個懶腰,才覺察出熱意,“啊,好熱,也好累啊……”真的好多年沒有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了。
雲苓埋頭對著冊子都沒時間理,直到寫完一頁才笑著擡起頭來,目晶亮,“奴婢一點都不累!”
旁邊給們打扇的小丫鬟端了一碗冰過來,穆婉先給兩人一人塞了一塊兒,自己含了一塊兒才覺得有點活過來了,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笑道,“也是,當初挑你就是看中了你特別銀子。”
三個月的備嫁時間本來就有些短,穆婉還要趁著整理嫁妝的機會順便將名下的財産全都梳理一遍,此外針對一些産業順勢做戰略調整——有了鎮北侯府這個靠山,做事便不用像之前一樣遮遮掩掩許多顧忌了。
還有和忠勇伯府那邊的生意,也要做些切割和調整,畢竟都退婚了,能正常給他們供貨都算大度,優惠自然是沒有了。
所以這兩個多月忙的不可開,連出門的時間都沒有。
任娘子將雲苓登記好的冊子和對應的房契地契一起收好,“按照您的吩咐,這三十間鋪子七個莊子是這次明面上的嫁妝,一起放這邊,其他鋪子的賬冊和項目計劃我都在許宅那邊分門別類整理好了。”
穆婉懶懶的點頭,“可。”
任娘子又道,“這兩天各地掌櫃們就全到上京了,恐怕得辛苦姑娘幾日見見他們。”
穆婉應下,問道,“大掌櫃們都還規矩吧?”
任娘子笑道,“放心,大上都算規矩,以前他們就怕您,如今您了鎮北侯夫人,傻子才跟您對著幹。”
說到這裏,任娘子不由慨,當初許娘子將穆婉托付給的時候,還以為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守住娘子留下來的東西,甚至都做好了放棄一部分財産的打算,卻沒想到那個看著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姑娘,出手就是雷霆,掌櫃們不聽話的罷了幾個,收拾了幾個,那些規矩的挨個給了甜頭,一番恩威并施後再沒人敢小看這位新主人,三年過去,許娘子留下的東西不僅沒水,還多了不。
“不說別的,清風閣趙掌櫃的兒子跟著您長進了多?他們還指也能送孩子來您這兒學點本事呢。”
穆婉拍了拍手上的冊子,欣道,“趙大郎芙蕖琉璃杯這波宣傳確實不錯。未來一年清風閣收益若能再高兩,給他封個大紅封。”
“定是可以的,”任娘子笑道,“那也是您先燒出了那琉璃杯,如今不過展出兩天,滿上京的人都在討論了。要不那些掌櫃們都眼紅趙掌櫃。”想起了什麽,“對了,掌櫃們聽說您大婚,搜羅了不好東西,都送來這邊,還是也放許宅?”
穆婉道,“放許宅吧,反正過幾天我也要過去,就不再刺激這邊的神經了。”
雲苓哼道,“們什麽時候不刺激了,每擡一件東西進來那邊都要鬼鬼祟祟的打探,要不是老爺著,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妖呢。”
沈氏作為穆家的主母,自然有不眼線,當然,穆婉如今也是有恃無恐,沈氏怎麽打探就怎麽打探,反正難的又不是。
“不過如今老爺子來了,們怕又要想著法兒膈應您了。”說到這裏雲苓看了下沙,“哎呀,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姑娘該去福壽院用膳了。”
穆婉長嘆一聲,酷暑天在外面走路真的是要命,但沒辦法,穆老爺子喜歡天倫之樂,他們這些做晚輩的也只能照辦。
穆婉也沒想到,雲苓的話應驗的這麽快,午膳剛吃完,沈氏就說起過幾日兒節請護衛的事來。
大郢的七夕做兒節,顧名思義,是給姑娘們過的節日,這一天姑娘們都會盛裝出門,沒有訂婚的和家人或者約閨中友一起,訂了婚的姑娘一般由未婚夫帶著,新婚的夫婦或者很好的老夫老妻也不。
在這個禮教嚴苛的時代,難得一天對姑娘娘子們寬容,自然熱鬧非凡,同樣也魚龍混雜。
穆老爺子聽到沈氏說請護衛的話,嘖了一聲道,“哪兒還用專門去請護衛,家裏兩個姑爺,一個明鏡司指揮,一個雖然是探花郎,但人家忠勇伯府出,世代軍戶,家裏幾個將軍,不比去外面找的靠譜嗎?”
穆老爺子五十多歲,十幾年前跑商時遇到劫匪了傷,之後就不怎麽好,這些年就一直管著上柳老家的一些生意,畢生夢想就是耀門楣,培養出個當的子孫揚眉吐氣,能讓上柳的知縣對他畢恭畢敬。
如今孫子們還走在希的路上,孫兒們倒是已經做到了。
他看向穆婉和穆,“你們倆說呢?婉婉,侯爺七夕來接你嗎?到時候隨便留幾個明鏡司的護衛就行,還有兒,也六郎多帶幾個。”
穆笑了笑正要應聲,就聽“啪”的一聲,穆老太太盧氏將筷子拍在桌上,冷笑道,“明鏡司護衛,就你也配?你是征戰沙場了,還是及第登科了?還是說你臉皮厚到可以為城牆做貢獻,那也算。”
衆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老太太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罵老爺子,穆婉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飯碗,生怕自己笑出來,一段時間沒見,老太太這脾氣越發暴躁了啊。
穆老爺子被噎,氣道,“你這老婆子發什麽瘋,都是我們家的姑爺,我怎麽就不配了?”
老太太冷笑,“婉婉和兒還沒嫁呢!”掃過衆人,重點瞥了沈氏一眼,“家裏的姑娘本就是高攀,多眼睛明裏暗裏盯著就等著看笑話,不說低調點,還恨不得搭個戲臺子人家看個痛快,怎麽,那二兩重的骨頭輕的能飄出花來?”
“我話撂這兒,往年怎麽過,今年就怎麽過,誰敢鬧妖,別管是什麽還是侯夫人,我老婆子都照罵不誤!你們不怕丟人就盡管試試!”
老太太一通無差別攻擊將沈氏還沒冒頭的幺蛾子強按了回去。
氣氛有些尷尬,穆朝丫鬟連翹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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