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韻宜繼續奉承,“過分謙虛了哦。”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還是上課鈴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等陳闊回了座位,剛才一直旁聽章韻宜拍馬屁的徐詩詩做了個嘔吐的表,“真夠諂,你臉上就寫著結兩個字了!”
章韻宜趕了臉,不是吧這麼明顯?已經很收斂了啊。
徐詩詩回頭問沈明睿,“你說是不是?”
沈明睿正在捯飭自己的發型,噘吹了吹劉海,“詩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一姐結班長,就是咱倆結班長,咱倆以后上面有人了,請個假啊,值個日啊,那不都小意思?”
章韻宜:“??”
這是要來跟搶飯碗嗎?
徐詩詩作恍然大悟狀,掌,“妙哇!”
章韻宜笑罵了一句,“想得哦。”
來搶飯碗的人通通拘留,一個都不放過。
“我是,我當然可以想得。”
經由這樣一打岔,徐詩詩也就忘記說了,發現班長好像還章韻宜的結。
-
在同學們的翹首以盼中,運會來了。用翹首以盼一點都不夸張,就連章韻宜都擔心要是正好這兩天下雨,那又想痛罵老天了,運會的這一天天氣特別好,就連氣溫都比前幾天要高幾度。
章韻宜兼數職。
寫激勵人心的稿子,當后勤,以及當攝影師,這是昨天才想起來的,如果沒記錯,上輩子學生會也請人在拍攝,但那麼多個班級,他們三班本就沒留下什麼照片。
希這一次是不一樣的,哪怕只有一丁點不一樣都可以。
想給小可們留下哪怕一張多年后翻看都會忍不住會心一笑的照片。
所以午休時給小姨打了電話借相機,說明原因。
小姨特別高興一直夸,晚自習前開車來學校給送來了相機。
果然班上的同學們瞧了都很開心,男生生都很臭屁地擺姿勢讓拍。
兼數職的結果就是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強烈懷疑現在是整個學校最忙的人。
好不容易歇一會兒,翻了翻自己制作的名單,定睛,連忙抓住任思敏,“男子組的1500米是不是要開始了?”
任思敏坐在草地上,累得話都說不出來,“……好像是吧?”
“行。”章韻宜原地復活,趕忙拿出幾瓶水抱在懷里,“你休息吧,我去送水。”
任思敏壞了,“我的姐啊,我你!”
章韻宜也不再耽誤時間,抱著水就往場另一端跑去,神抖擻,元氣滿滿,任思敏跟死魚一樣往地上一趟,還在心里慨不已,章韻宜還真是一使不完的勁啊……
跑道上,比賽的男生們都在做著熱。
有人勢在必得,也有人懶散地打哈欠,一看就是班上實在沒人愿意參加被迫來湊數。
陳闊站在一邊,也有人圍著他,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做著拉時,偶爾會直起子,頻頻四張,費世杰都注意到了,順著他的視線茫然看過去,問道:“你看什麼啊?”
“沒什麼。”陳闊垂眸回道。
然而剛說完沒什麼,他又再次借著喝水的作,看向遠。
遠遠地,目穿過人群,看到了一個悉的影,迎著午后的,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奔來。他肩膀一頓,將瓶蓋擰,隨手塞給了費世杰,看都沒看他一眼,“幫我拿著。”
章韻宜氣吁吁地跑過來,話都說不清楚。
陳闊大步走到面前,靜靜看了兩眼,接過抱著的幾瓶水,“怎麼了?”
章韻宜熱得不行,用手掌扇風,氣息不平地回:“還好趕上了,班長,你比賽還沒開始吧?”
“沒。”陳闊回,“也快開始了。”
“那、那就好!”章韻宜跑得急,臉頰都紅了,還不忘跟他加油,“班長,加油啊!我給你寫了稿子,估計等會兒廣播會放的。”
陳闊無奈,“趕不上也沒事,不用跑這麼急。”
費世杰跟何遠也湊了過來,提醒陳闊要準備就位了。他收回注視章韻宜的視線,嗯了一聲,說了句不知道對誰說的話,“不一定能拿獎牌。”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場人多又熱鬧,章韻宜還在平復呼吸,本顧不上聽。
…
各就各位。
章韻宜也了過來,張地等待口哨吹起,定定地盯著陳闊,他好像一點兒都不張,如箭矢般沖了出去,很自由,也很有力量,明明只是學校舉辦的運會,也被氣氛染,心提到了嗓子眼來,拿起相機,目也隨著他飛快轉移,但很無奈的是,他跑得太快,技有限,拼命按快門,也沒捕捉到幾張清晰的照片。
等邊上其他班的助威聲傳來,后知后覺地才開始喊:“加油加油!班長加油啊啊啊!!”
費世杰的耳都險些被震破,刻意離遠了些,“……哎,你現在不能喊班長加油,據我所知,還有個參加項目的是五班的班長,他要是自作多以為你是替他加油怎麼搞啊?”
“真的嗎?”章韻宜立刻收聲,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可不想被別人蹭了強而有力的助威。
又問:“那怎麼辦?”
費世杰都很不解,平日里看著古靈怪的生怎麼這會兒就呆了,他哭笑不得,“我闊哥又不姓班,他有名字的啊!”
章韻宜也笑了。
要麼上喊班長,要麼心里喊老板,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沒有喊過他的名字,很不習慣。
正好,陳闊也快跑上一圈,眼看著過不了多久就會經過他們所在的跑道,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大喊道:“陳闊加油啊啊啊!”
費世杰都被驚住了,佩服地豎起大拇指。
這姐聲音真的太洪亮了,狠狠蓋過了其他人的助威聲。
自然也被呼嘯而過的風,傳送到了陳闊的耳朵里,他難得分神,微愣,但跑步的速度卻明顯更快了,他沒有看向,但在經過時也能明顯覺到的存在。
而此時廣播聲,也都傳至場每一個角落——
“陳闊陳闊,天高地闊!”
“你腳下的不只是跑道,更是一往無前的人生!”
他跑得太快,好似肺腑都在發熱發燙,他是箭矢,可以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費世杰跟旁邊的章韻宜笑著調侃打趣,“闊哥就是闊哥,寶刀不老,也算文武雙全了吧?不過有一說一,他今天狀態確實好到驚人,等下我要問問他,是不是喝了一缸紅牛。”
“班長很努力啊。”章韻宜的視線跟著陳闊走,回話也有些隨意,“這幾天每天早上我去場背書都有到他,他在熱跑步的哎。”
所以說,沒有人能隨隨便便功。
班長私底下不知道跑了多個1500米呢。
費世杰愣了愣,“啊??”
這幾天他覺得很奇怪,陳闊早起,卻沒有去食堂買早餐,他頭一天時問過,陳闊說忘了。
他也就沒再問了。
眼看著1500米的終點就要到了,章韻宜實在顧不上跟他聊閑天,手里的礦泉水瓶都快被了,陳闊跑得很快沒錯,但有兩個男生跑得也快,幾次都差點超過他,讓人忍不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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