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冷熾燈無且直白地照在臉上，晃得人頭暈目眩。

“我再問一遍，杜若小姐，這組數據是如何得出的？”

站在審訊室玻璃窗對面的白人男子面無表，眼神銳利，試圖以嚴厲且冷漠的聲音在這場心理博弈中獲得勝利。

杜若的雙手被冰冷的手銬束縛，因長時間水分不足而干燥裂開，強烈的燈刺得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神經衰弱導致的睡眠不足使得此時心跳也異常地紊，的超負荷疲憊不斷折磨著，也提醒著，此時正于一個無法逃的困境。

“請回答我的問題！這組數據是如何得出的？”

男人再次大聲質問道。

杜若微微吞咽了下口水，試圖潤一潤自己沙啞的嚨。

微微瞇起眼睛，試圖在刺目的線中保留著幾分清醒，用一種幾乎被審訊室的回聲吞噬的微弱聲音回答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這些數據為何會出現在你的實驗痕跡中？你必須想清楚，瞞真相對你沒有任何好。”男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每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杜若的心上。

輕扯角，近乎無奈的笑了下，聲音中出一無力，卻又像是有些諷刺。

“探長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真相？不然你提醒提醒，我說給你聽。”

男人大聲道：“為什麼只有你的實驗中，得出了不一樣的數據？如何得到的？”

杜若隨意回答：“我算錯初始數據了，就不一樣了唄，一個錯誤實驗，你們也這麼大驚小怪。”

‘砰---’

男人突然用力拍了下桌面，把邊的記錄員都嚇了一跳。

杜若卻似沒聽見一般，微闔著眼，一臉平靜。

“你們中國人有句話，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知道我沒有耐心聽你的胡編造，希你能想清楚再回答，難道你不想回家了麼？”男人厲聲威脅著。

杜若的回答依舊堅定，“說了好多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問我再多次，也是同樣的答案。”

無所畏懼地說道：“探長大人，我們中國還有句話，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們最多只能扣押我15天，如果沒有找到我涉嫌泄的實質證據，我的律師會保釋我，我等得起。”

男子叉腰罵了句臟話，揮了揮手，隨后有人步審訊室，將杜若帶離。

穿過幽長的走廊，兩旁的監房里傳來了混雜的聲音。

輕佻的口哨聲、憤怒的怒罵聲、起哄的喧囂聲…這些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混沌、抑、令人不安。

杜若卻仿佛置事外，不為所，連個害怕的表都不曾顯，只是沉默地跟著前面探員的腳步。

最終來到一個獨立的監房，杜若平靜地坐在床沿，室沒有燈，沒有窗戶，真正不風的牢籠，令人窒息。

杜若下鞋，盤而坐，閉眼養神，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來保持平靜、清醒。

探員沒有立刻離開，站在門口看著杜若，聲打破了沉默：“我兒跟你一樣年紀，還在上高中。”

杜若依舊閉目養神，沒有回應。

“你的父母如果知道你在這里苦，一定會很心疼，誰不想跟家人團聚呢。”探員的聲音很溫和，話語中帶著一憐惜，仿佛在著杜若。“你只要說出那組數據的解答步驟，我們會保證讓你平安回家。兩種方式你都不選擇，難道就一直這樣耗下去麼？你能住麼？”

好像一個不舍得孩子苦的母親，循循善，充滿憐惜。

杜若睜開眼看，眼神無辜地說：“你在說什麼啊？我真的不知道應該代什麼，那組數據，就是錯誤數據。”

探員無奈地搖了搖頭，“祝你好運吧，孩子。”

鐵門關閉，杜若無辜的眼眸霎時變得冰冷。

指甲嵌進里，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

第八天了，再。

可是…

杜若盯著地面有些出神。

不知道那個大傻子能不能住，聯系不到，會不會難過啊…

與此同時，某間辦公室。

“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沒有，sir，的聊天記錄里從未出現過任何有關學的討論。”

“一點也沒有？”

“也有一點，不過…”

“不過什麼？”

“都是一些基礎的大學數學題，我都會解。”

“……”

“還有件事，sir。”

“說。”

“這個人一直在找，看聊天記錄，貌似是的男朋友，我已經說在忙為借口，拒絕很多次了，他卻好像找的更頻繁了，怎麼辦？”

“跟他說分手，哪有時間搭理這些無關要的人。”

“我們擅自理麼？會不會不好？”

“有什麼不好，你不是男人還是我不是男人？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人，說分手，他就消停了，有了新歡就忘了。別耽誤要事，上面有命令，必須要撬開的。”

“唉…他們中國人，骨頭可真，一個小姑娘，骨頭也這麼。”

“廢話，接著查，任何可以使用的證據，都不要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