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完了完了

這幾句話說的，跟自家兒說的都差不多一樣。

燕敘和唐馨這般想著，心卻踹踹跳，這是巧合？

正這般想著，突然的，杜大夫一聲‘咦？’，接著眉頭都擰起來，臉也嚴肅了。

他的手指搭在唐馨的手腕上，細細的探著，弄的唐馨和燕敘也跟著張起來。

“這好像是……好像是……不明顯，但是這是……”

因為月份尚短，杜大夫有些不敢確定。

燕臻看的嘆一口氣，接話，“是喜脈。”

就這麼三個字，卻是讓杜大夫醍醐灌頂，是的，他就覺得是喜脈，但是并不明顯，所以不敢直說，這會兒得了認同，他又更加仔細的探脈，接著臉上頓時被歡喜之意籠罩，“是喜脈，恭喜夫人，大老爺，夫人懷孕了，雖然月份尚淺，但確實是喜脈。”

杜大夫驚喜的說道。

燕敘和唐馨對視一眼，他們同樣的高興，只覺得心口都在砰砰直跳，但下一刻他們雙目齊齊的看向自家的兒，更覺得震不已。

說對了。

竟是全都說對了。

他們的兒癡傻之癥好了，而且并未得什麼失心瘋，是真的懂了醫，在這兩年多的癡傻之中有高人在睡夢中指點了醫。

這樣的造化，大造化……

唐馨落了淚，眼圈通紅。

滿肚子的話要說，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邊杜大夫后知后覺，剛才是大小姐說的喜脈兩個字吧？大小姐如何知道？

“娘親，你懷了孕，加之你這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吃好，虛弱的，所以不可過分激，要保持平常心。”

燕臻輕聲道。

唐馨連連點頭。

看向燕臻的目滿是慈。

“大小姐，您……”

杜大夫聽到燕臻說的這些話，加之的氣質大變，眉眼間的清凌，這都不是一個癡傻之人該有的面目，實在是忍不住的出聲了。

“杜大夫，我好了。”

果真就聽到了猜測中的答案。

杜大夫愣在原地，今日震驚太多，他都忘了反應。

這大房在府上本是已經快要被丞相老爺放棄，這一年二房的風頭愈發的大，大房這邊守著一個癡傻的大小姐，又沒有其他子嗣傍，多以丞相老爺有將二房提起來繼承家業的意思。

所以……

他正這般想著，忽聽一道聲幽幽道，“杜大夫。”

“在，老奴在。”

杜大夫忙道。

此時，燕臻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的踱著步。

軀窈窕，本就是世家貴，未癡傻之前，長相氣質都是一流兒。

走向杜大夫，每邁出一步，杜大夫額頭上便溢出點兒汗，不知為何，他覺得力撲面而來。

下一刻就聽燕臻道，“杜大夫這兩年多來一直負責我的病，就沒有發現有蹊蹺之？”

輕聲問。

一句話落下，杜大夫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滴落，心口砰砰直跳，腦子嗡嗡一片，大小姐這什麼意思？

“大小姐，老奴這幾年為大小姐看病，一直是盡心盡力，但醫造詣著實有限，確實是未能治好大小姐，如今大小姐病大好，老奴實在是高興極了。”

斟酌半晌，杜大夫拱手道。

燕臻聽著這話，眉眼輕輕一。

眼神落在杜大夫的上，這位老大夫在張，說話的時候雙拳握，一副極力抑著的樣子。

輕輕眨眸。

好像睡了一覺，懂得的東西遠比之前要多。

“杜大夫診治我的病兩年，卻沒有看出我的病是因為中毒所致嗎？”

燕臻又平靜道。

這話一落，杜大夫蹭的一下抬起頭，瞳孔閃爍震驚，卻直直的撞進燕臻的眸中。

燕臻沖著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卻是不達眼底。

而燕敘和唐馨都白了臉。

中毒……

之前兒就說臉上的胎記是中毒所致，但是他們二人都只當兒得了失心瘋，所以并沒有相信，但兒說懷了孕，說心郁結，說的各種癥狀卻全都對上去了，那就說明臻丫頭是真的懂。

所以是被人害了？

想到此，兩人眼中都充滿了怒火，但都沒有出聲。

只聽燕臻這邊開口道，“杜大夫，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已在府上住了二十年，娶妻生子，安家立業，你的醫雖然達不到宮中醫院的水平，但卻也是人之上，府上上到我的祖父，我的父母，二叔二嬸他們若有個欠佳，都是由您來看。

永平三六年，我的祖父得了一種怪病，我記得也是您給診出來的，可見您的醫在我們燕家是得到認可的。”

燕臻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敘述，但是越說，杜大夫的臉越是蒼白，甚至呼吸都中了。

“而我被人下毒兩年多，這毒不僅使我變得癡傻，更是因為毒素堆積，使的容貌改變，臉上出現這樣一塊毒胎，杜大夫，你是真的沒有察覺，診治不出來，還是……人指使，故意瞞？”

說道最后，聲音陡然銳利。

砰的一聲，杜大夫撲通一聲直接跪了地。

“大小姐，您實在是冤枉老奴了，自從大小姐您生病以來，老奴盡心盡力醫治……”

“杜大夫。”

不等他話說完，燕臻忽的出聲打斷。

“我沒有太多的耐心，所以只給你這一次坦白的時間，你若實話實說，我尚且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不僅你……還有你的孩子，妻子，我都不會放過，謀害主家大小姐，你可知道這是何等大罪？”

燕臻輕飄飄出聲問。

眼神只那麼輕輕一看，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凌厲氣質便頓時出來了。

杜大夫整個人都慌的不行，他面蒼白，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

他抬起頭，只看到大小姐的手指輕輕瞧著桌面。

他腦海中不停的閃過‘完了，完了’兩個字。

燕臻也不催促，只是慢條斯理的等著。

屋靜的出奇，但越是這樣的安靜，越讓人心里承的力越大。

終于……

在燕臻的手指直敲打桌面的時候，杜大夫的神都要崩潰了，他聲淚俱下，大聲喊道，“大小姐，是不是老奴說了，您就會饒過老奴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