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陶阮租了一家小型藝展覽館。
臨近畫展舉辦的日子,負責人突然打電話告訴,場地出了些問題,暫時不能對外租賃了。
“陶小姐,真的十分抱歉,不過市中心的館近期有個畫展,他們對您的作品十分欣賞,表示願意為您單獨設立一展區,詢問您是否有意向將畫作放到那邊展示。”
市中心的館?
陶阮微怔,“他們看過我的畫?”
在繪畫領域,陶阮隻不過在網上小有名氣,並沒有拿過真正的榮譽,按常理來講,還不夠資格將作品掛到市中心的館。
負責人態度極好,“是的,他們在微博看過您發布的畫作,說雖然是新人,但您的畫非常有靈氣,如果不能被更多人看到,將是藝界的憾。”
陶阮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卻也知道,這是一次極其難得的機會,於是幹脆地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周妄京正巧從二樓走下。
他步伐懶散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後習慣把陶阮抱到自己上,輕聲問:“剛才在聊什麽?”
陶阮如今和周妄京一起住在西九樾的別墅。
原因無他,隻因為這裏離周氏集團比較近,更方便周妄京每日上班,反正自己屬於自由職業,住哪兒都一樣。
陶阮挪了挪屁,在男人懷裏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把剛剛展覽館負責人跟說的話給周妄京複述了一遍。
周妄京當即揚眉,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我朋友果然厲害。”
“那以後我出門,是不是就可以說,我是大畫家陶阮的男朋友?”
陶阮好笑道:“什麽大畫家,你別說。”
“怎麽說,”周妄京對陶阮的能力有著絕對的信任,“早晚的事兒,我先預訂一下份而已。”
陶阮心頭溫熱,胳膊摟住周妄京脖子,湊過去剛要親在他臉上,門鈴忽然被人按響。
一僵,轉過頭,向門口,“該不是韓翊又來了吧?”
韓翊住的地方離西九樾很近,自從陶阮跟著周妄京搬過來,這人每隔幾天就要來串個門。
周妄京眸寡淡,方才的溫已然消失,大手攏在陶阮腰間,一不,顯然沒有要去開門的打算。
門鈴又一次鍥而不舍地響起,還帶著些催命般的急促,陶阮幾乎可以肯定,外麵的人就是韓翊。
撐著周妄京肩膀從他上下來,他,“你去看看吧,萬一他有什麽急事呢?”
周妄京的冷嘲毫不遮掩,“他一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能有什麽要事。”
話落,瞥到陶阮上輕薄的睡,他站起,了的臉,溫聲說:“乖,你先回房間。”
陶阮點點頭,轉回了二樓。
……
十五分鍾後,臥室的門被人推開。
陶阮看著邁步走進的周妄京,滿臉詫異,“他走了?”
這也太快了吧!
周妄京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陶阮,嗓音慵懶,“嗯,來給小耳朵和元元送金鎖。”
韓翊上次登門倒是說過這件事。
說是別人家的小貓咪都有朋友送的金鎖,他也得給小耳朵和元元安排一個才行。
陶阮新奇地把鎖拿在手裏仔細端詳,正要說話,突然發現上麵還刻了字。
“元元……”
周妄京隨著的目過去,問:“怎麽了?”
“它的名字……是元寶的元?”
陶阮一直以為小橘貓是圓潤的圓,直至這一刻,才恍然,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錯了。
腦海裏不知怎的倏然浮現出“小耳朵”三個字,某神經被串聯,不太確定地看向周妄京,“小耳朵和元元……合起來是我的姓?”
不怪陶阮沒產生過懷疑,主要是小耳朵在認識周妄京前,就被他養在邊,從未想過,它的名字會與自己有關。
想到這兒,猛地把視線轉向窩在牆角睡覺的小耳朵,定定盯著它瞧了幾秒,又回過頭,睜圓了眸子。
“它……是不是我當初在遊樂園喂過的那隻小布偶?”
周妄京坦然承認,“你第一次來我家,離開後,它可是衝著門口了好長時間。”
“明明我養它這麽久,結果你一出現,這小東西轉頭就把我忘了,真是隻小白眼狼。”
陶阮瞧著周妄京含笑的狹長眼眸,過往的點點滴滴,以及他說過的話,一一湧現而出。
口酸脹,被複雜的緒堆滿,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
難怪自己第一次見小耳朵時,就覺它特別眼。
難怪它對自己非常親,完全不怕生。
難怪……
周妄京說他不喜歡貓,卻把小耳朵照顧的很好,縱著它寵著它……
陶阮又想起周妄京在華清大學設立的流浪貓救助站,以及捐贈的藝樓,眼睛酸酸的,撲過去抱住他。
“這些,你怎麽從來沒跟我說?”
周妄京摟著,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腦袋,“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沒必要告訴你。”
陶阮不讚同地撅了下,“誰說不重要,我都不知道你為我做過這麽多……”
周妄京靜默一秒,把陶阮拉出來,微微俯與平視,“我做這些,都是基於我喜歡你,是我單方麵想要、願意去做的。”
“而今後,”周妄京抬手上陶阮的臉,“你留在我邊的每一天,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好的饋贈。”
“退一步說,即使我們沒能在一起,你也不需要為我做的事負擔什麽,至於現在,你應該考慮的,不是我曾經做過什麽,而是我以後會做什麽。”
周妄京眸專注,一瞬不瞬凝視著陶阮,問:“知道了嗎?”
陶阮嗓子裏像是堵了棉花,好半晌才低低“嗯”了聲,再次撲進周妄京懷裏,摟住他。
“知道了。”
周妄京勾,大手覆到腦後,語調寵溺,“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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