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開始努力地讓自己聽課。

著自己做試卷。

他沒什麼基礎，幾乎可以說是從零開始，一切對他來說都格外地困難。

每次做數學試卷，他做的都很想吐。

每次想吐的時候，他就喝一杯冰水，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后繼續做。

剛開始，一張數學試卷，認認真真寫下來，只有個位數。

甚至不如他之前隨便寫。

他之前隨便寫還能得二十幾分。

于是這樣一直強迫自己聽課，寫試卷。

到高二上學期的末尾，他甚至可以拿五十幾分，高的時候，可以拿六十幾甚至是七十多。

雖然學的依舊很痛苦，但是看到自己的績完了質的飛躍，他心里還是滿意的。

在元旦的前一天，每個班級會自己舉辦元旦晚會。

那天整棟樓都是歡呼聲。

靳灼川他們教室很。

他趁跑到了樓上。

到了高二一班的門口。

們班的桌子全部移開，只在中間留下了一塊空地。

們班的下午學生都站在最后面，有些站在外面的長廊上。

外面沒有開燈，一切都很黑。

所以，靳灼川就這樣完地混了進去。

他小心地后門旁找了一個燈昏暗的地方，站在那里，看著教室。

找了一整圈，沒有看到宋清棠的影。

他皺了皺眉，準備換個地方再找找的時候。

就看到宋清棠就坐在后門附近。

他離很近。

他的呼吸都放得很輕。

林喬詩坐在的邊。

們班的零食都放在后門。

種類特別富。

他看到宋清棠好像只拿了水果。

其他的一概沒。

原來這麼吃水果。

他之前聽說，喜歡吃水果的人皮會很白。

原來真的是這樣。

也很白。

一整個晚上，他就安靜地站在那個有些昏暗地角落里。

嘈雜的環境、喧鬧的班級了他最好的掩飾。

沒人知道他在看。

也沒有會注意到他在看。

等到晚會快結束的時候，他意識到他應該要回班了。

就聽見了林喬詩對宋清棠說：“卿卿，我們元旦去哪玩呀？”

“去之前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寺廟吧，我想去許個愿。”宋清棠說，“那里特別靈。”

“好呀。”

“……”

-

于是，靳灼川一直到班級了還在想，南苑到底有什麼寺廟很靈。

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回了班級，他問了班里的很多人。

最后才知道，南苑確實有一個寺廟，在山頂上。

許愿特別靈。

可是世界上又沒有神明。

哪里來的靈與不靈之說。

元旦學校里放假。

到一月二號晚上再來上晚自習。

一月二號是他的生日。

一早上，靳灼川就看到家里的傭人在后廚忙活。

家里的桌子上堆滿了禮。

都是靳雍山生意上的一些合作過的人送的。

靳灼川懶得去拆開看。

他出門了之后，打了一輛車就往寺廟去。

這個山并不高，也不難爬。

靳灼川爬上去的時候，并沒有花很長時間。

山頂上確實有一個寺廟，里面有一棵很壯的樹。

上面全是一些紅的木牌和帶。

風一吹，甚至還可以聽見木牌撞的聲音。

這麼多，他該怎麼找出來宋清棠的。

買了一個紅的木牌之后，他才走進那塊區域，開始一個一個地翻看。

太多了，太雜了。

他在中心地帶找了很久。

沒有一個木牌的字跡像宋清棠的。

他皺了皺眉，從樹的最邊上開始找。

邊上掛的木牌和帶稍微一點。

這一次，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字跡很像很像宋清棠的。

他不敢確定。

又看了看周圍的。

他找到了一條帶。

上面寫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希我和卿卿的友能長長久久。

下面還有一個落款，lqs。

這個應該是林喬詩的。

林喬詩的都在這里，那他剛剛看到的木牌，一定是宋清棠的。

他小心地翻看木牌上的字。

上面只有四個字。

——平平安安。

他拿手機拍下來，之后才離開。

原來的愿是平平安安。

-

等他回到家里的時候，傭人已經將蛋糕和午餐全部做好了。

所有人都圍在他邊，給他蠟燭，點燃。

讓他許愿。

靳灼川不喜歡許愿，也不信這些。

但是，他還是閉上了眼。

許下了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愿。

——宋清棠平平安安。

然后他才吹滅蠟燭。

這是他十七歲的生日愿。

一定會實現的。

-

元旦結束后，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接踵而來。

考試那天是靳灼川從未有過的張。

甚至在考前他都在翻書復習。

他的朋友都被震驚了。

嘆道：“你是不是鬼上了？”

靳灼川推開朋友，沒有理，兀自地繼續復習。

期末考試考完，寒假依舊是自由選擇留校或者是回家。

宋清棠沒有離開，靳灼川也選擇留校。

過了幾天，期末考試的績就出來了。

他看著群里面的高二年級排名表格，手指都在很輕地抖。

過了好久，他才打開表格。

一點一點地看。

宋清棠這一次還是年級第一。

不過和年級第二的差距變得很小了。

只隔了零點五分。

靳灼川認真地看了一眼。

年級第二，是柏璞存。

沒聽說過。

靳灼川直接略過。

直到翻到表格最后。

從年級倒數第一往前看。

每看一個人名，他的心就要小幅度地抖一下。

他只記得，那天他翻了好久，才看到他的名字。

他終于不是倒數第一了。

也不是倒數第二了。

和的距離是不是就這樣，略微地短了一點？

即使，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

小年那天，很多人都準備回家。

宋清棠那天也準備回家。

靳灼川就等著，等走了，他就走。

也是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宋清棠的邊出現了一個男生。

他從未見過的一個男生。

之后，靳灼川才知道，那個男生柏璞存。

是他在看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試年級排名表的時候，僅次于宋清棠的人。

也是那個，只和宋清棠的總分相差了零點五分的人。

相比于他，柏璞存好像離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