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們認識三周年的日子,11月9號,那一年是立冬,我第一次在陳教授家里看到你。”
“第一眼只覺得你漂亮,漂亮到讓人無法忽視,然后你開了口,聲音也好聽,我那時沒多想,我不可能因為你漂亮就上你,第二次再見面,我就沒辦法控制我自己了,隔著屏風聽到你說話,我就克制不住要放下書,繞過來看看你。”
“早知道我會這麼你,我應該在第一眼就上你,我也應該早點認清我自己的,也不至于白白讓我和你都折磨,都是我的錯。”
楚桐反應過來,轉頭去看落地窗外的煙花。
何其湊巧,煙花正好炸開一行五彩斑斕的字:相識三周年快樂,桐桐,我你。
邵易淮一手墊在腦后,“之前是想在平安夜為你放煙花,可我又想著,何必要等待這些大眾通俗的節日?我和你相識三周年的日子才是最特殊的。”
“本來打算在今晚帶你吃飯然后看煙花,可京市事惡化,我差點又錯過今天。”
楚桐抬頭看他,不知何故,第一次不覺他眼神高深莫測,清清楚楚看了他眸底的冷寂,以及那僅有的火苗,在為而跳。
了,低聲說,“邵易淮,對不起,我本沒有想要折磨你,你說得對,我確實有不甘心,但是,我你的心沒有假,我質疑你的會讓你憤怒,將心比心,你也不該質疑我的。”
“我也許年輕,也許不如你的朋友了解你,可是我你,是真的。”
“回到我邊,當我的寶寶。”
楚桐靜了許久,然后輕輕推了推他,“……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好不好?我最近要忙考試,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們都想好了,再見面,可以嗎?”
邵易淮結滾了滾,艱難地說,“你不要我了?”
“我沒有不要你,我們都需要冷靜。”
窗外的煙花還未散盡,楚桐已經整理好服,推開他,離開了這間套房。
-
沒有撒謊,也沒有找借口,確實是要忙學業。
小組作業、期中期末接踵而至,本無暇分心去思考與邵易淮的問題。
年末一次賽馬場的采訪中,楚桐的名字一夜火。
作為學校的特派記者,穿著馬服站在草坪中央為市民講解接下來的比賽容,正巧馴馬師牽著一匹弗里斯蘭過來,邀請親自上馬驗。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會如此擅長。
微微搖晃的鏡頭,準確地捕捉到穿著馬服在馬背上神采飛揚的模樣,下了馬,飛奔到鏡頭前,摘下頭盔,散開一頭烏黑的長發,燦笑著湊近了鏡頭,用流利的粵語和鏡頭后的觀眾互。
那燦爛的大方的清澈笑容,被做gif圖在網上流傳。
Mary把這張gif圖發給了邵易淮。
邵易淮早就看到了采訪視頻,他回復Mary:
「是不是快放假了?」
「Mary:對,12月中旬放假,1月中旬開學。」
「假期有什麼安排?回老家?」
「Mary:我問過了,是的,打算回老家。」
「Mary:哦對,打算走之前把雅園的家里裝飾一下」
「邵先生:中環石板街那里有不小店,可以去逛逛」
「Mary:我轉達給」
-
學校放假之后,楚桐瞞著所有人,先回了一趟京市。
下飛機,徑直打車去曼合。
輸碼,進玄關。
第一覺是這里沒什麼人氣。
循著手機里莊婉發來的消息,來到二樓,打開主臥。
洗手間里的場景,跟離開這里時一模一樣,都是的痕跡。
莊婉給發了一張照片,上面是個發圈:
「他曾經握著這個發圈,醫生搶救的時候都死死攥著不肯松手」
楚桐在置柜上那個小小的編織籃里找到了這枚發圈。
將它握在掌心,靠墻倚坐下來。
想象著當時邵易淮的心。
他在這里思念,無法自拔。
無數的記憶碎片襲來,猛然間想起了在京市時,他帶去參加酒會的那一個夜晚。
在國貿的寫字樓門口,跳下車,穿著白跑向他。
在此刻讀懂了他當時的眼神:明明還在擁有,他眼底已經浮現了失去的痛楚。
這里隔音這麼差嗎?
好似聽到了朦朧的音樂:
「我的命中命中,越麗的東西我越不可
歷史在重演,這麼煩囂城中,沒理由相可以沒有暗涌」
怪不得他總說年輕,說是小孩子。
也怪不得說這些話時,他眼里總有淡淡的落寞。
邵易淮比更早地品嘗了失的痛苦——甚至早在他們開始相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痛苦未來的失去——在他的眼里,年輕的火熱必不持久。
所以,他才會那麼順理章地認為對梁家豪有好——
早在梁家豪出現在他們兩個之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把梁家豪當了假想敵。那個自擁有起,他便早已在腦構建了想象了無數遍的假想敵:與同齡,與不謀而合,與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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