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姑母聽罷,并沒有流出意外的神:“原來是啊,難怪不愿意讓小月兒來府中做陪讀,原來是礙于鎮遠侯府那層關系……”
送走陸回后,長公主折回寢房中,瞧見小世子已經醒了,只是并未起,仍是躺著,睜著一雙哭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淚痕未干的小丫頭。
“方才你七舅舅過來了,說是小月兒的娘親已經沒事了,只是了些傷。”長公主輕聲與小孫兒說道。
“太好了,小月兒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小世子聽后,臉上劃過一欣喜,但也只是一瞬,隨即便消沉了下去,“要是當年我娘親也沒事,就好了。”
一說起娘親,小世子便止不住地掉眼淚。
長公主坐到床邊,俯過去了小孫兒的臉,替他去眼淚:“你娘親是為了護你,小月兒的娘親是為了護,們都是很好很好的娘親,雖然們的結局不一樣,但是愿是一樣的,都是希你和小月兒都好好的。所以你要帶著你娘親的愿,好好長大,好不好?”
小世子點了點頭:“嗯。”
“那過兩日,便孫大儒來府中給你授課,可好?”
“那月兒妹妹和我一起上課嗎?”
長公主語頓了片刻:“會的。”
小月兒的娘了傷,免不了要在京城養傷,這段時間便小月兒在府中與安兒一起上課,想必那薛娘子也會同意的。
*
醫館中,隨著瓊散的藥效逐漸減退,薛綰妤傷的地方開始傳來縷縷的痛意,混沌的頭腦也漸漸清明起來。
謝晏川讓人去準備了些藥膳粥,此時剛剛送來,他用勺子攪拌著,待熱氣散去一些,才送到的前。
薛綰妤因著背上的兩傷口,此時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側臥著又不能吃東西,只能趴在枕之上,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張口喝粥。
“傷口很痛麼?”謝晏川看皺眉,還以為是太疼所致,“止疼的藥已經煎上了,待會兒便能喝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先吃點粥墊墊肚子。”
薛綰妤張口喝了些,粥里面放了些參片,味道有些奇怪,不過這并不是讓皺眉的原因。
“你那會兒是不是套我話了?”
謝晏川故作聽不懂:“什麼?”
“我那會兒記憶錯,好像和你說了些七八糟的話……”好像是什麼很麻的話,那會兒分明還記得來著,這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謝晏川忍著笑意:“沒什麼,你那會兒說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不,他不僅會放在心上,還是深深印刻進腦子里,難得竟有這樣的機緣,他窺得當年初遇時,不是他單方面的一見鐘,分明是兩相悅。
薛綰妤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又吃了幾口粥,說起昨日的事來:“我覺得昨天遇到的那伙匪徒,不是尋常那種攔路劫財的惡徒,是針對我來的……”
“我知道,七皇子已經著手去查這件事了。”
“會不會……是你家里的人干的?”畢竟在京城里,也只有鎮遠侯府的人視為眼中刺,說不定他們早就知曉了在京城,所以才會設下埋伏。
懷疑侯府,謝晏川也能理解:“若是查出是侯府的人做的,我定也不會包庇。”
“若真是你的家人傷害我,倒也還算是有些頭緒,若不是,我的境豈非更危險?”薛綰妤憂心忡忡道,“那我現在還能離開京城嗎?”
“那短箭傷到了你的筋骨,太醫叮囑須得臥床休息月余,你安心留在京城養,我會多增添人手保護你……”
“這京城好危險,總覺得哪里也不安全……”
謝晏川早有想法:“我在京城另置個宅院,你和小月兒同我住在一起,我會護你們周全。”
“不行,”薛綰妤拒絕了他,“你我已經和離,我怎麼能與你住在一起?若是你們侯府的人知道了,豈不是又要來找我的麻煩?”
“我不會讓他們接近你們的……”
薛綰妤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行:“我臥床養傷尚能待著不出來,可小月兒還小,不能總拘著,萬一侯府的人發現了……”
“你若不放心我,那便只能隨陸回住到宮里去……”
“那還是選你吧。”畢竟在京城只認識他們兩個人,兩者相較,自是傾向于謝晏川多一些。
謝晏川料到會選自己,縱然昨晚抓住的是陸回的手,但眼下神志清明,分明選的是自己。
薛綰妤吃了一碗粥,忽然才發現一件事。
上的服被換過了,眼下上穿著的里也潔白如新,只是里的小……
低頭一瞧,里穿了兩層,卻沒有小。
薛綰妤瞪大了眼睛:“我的服?”
謝晏川面上登時不自然起來,顴骨泛紅:“你從山里爬出來,上沾滿泥土不說,后背的服都被泡了,我便差人去買了干凈的服回來,一時不仔細,忘了……忘了給你買小,便給你多穿了一層里……”
薛綰妤愈發驚愕:“你給我換的?”
謝晏川顴骨泛紅:“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給你換服的時候……我心無邪念……”
心里自然是無邪念的,但是難免有不能言說的雜念,不過他盡力克制了,也有意別開了目,沒有看到太多。
“你……”薛綰妤攥了拳頭。
謝晏川主將臉遞了上去:“你若覺得我做的不對,便打我吧。”
薛綰妤淺息輕,氣呼呼地瞪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手:“算了,你是好心,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下午的時候晴雨帶著小月兒來醫館看,小月兒兩只眼睛紅紅的,撲到懷里很是哭了一場。
可惜上有傷使不出力氣,只能將小丫頭攬進懷中哄,而后叮囑小月兒在公主府要好好聽話,待過幾日就去府中接回來。
眼下謝晏川還沒安排好住,薛綰妤也要在醫館待上三日才能出去,只能讓小月兒再叨擾長公主幾日。
“娘子,長公主說,過兩日孫大儒便來公主府給小世子開蒙,屆時想讓小小姐和小世子一起上課,讓我來過問娘子的意愿?”
薛綰妤想著自己段時間也不能離開京城,小月兒若待在公主府,反而更安全。
于是便讓晴雨回去轉告長公主:“承蒙長公主不計前嫌,如此抬舉小月兒,我自是愿意的……”
小月兒在醫館待了一下午,晴雨便帶著回長公主府了。
雖然此時薛綰妤邊也需要晴雨的照顧,但是又不能讓小月兒一個人回公主府,所以薛綰妤只能讓晴雨先跟著小月兒。
謝晏川告了三日的假,留在醫館照顧,晚上亦留在房中守夜。
事已至此,薛綰妤只能依賴他。
夜里,薛綰妤喝下一碗止痛的藥,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起初是趴臥的姿勢,后來實在難,便改為側臥,要睡去之際,便忘了上還有傷,一個翻便平躺了去……
雖吃了止痛的藥,但是也只稍稍緩解幾分,背上猝不及防地傳來劇痛,疼得頓時發出一聲痛來。
謝晏川正打著瞌睡,聽到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忙過去查看,幫著翻回來。
“怪我方才竟瞌睡過去了,”謝晏川自責道,開的服檢查了一下傷口包扎的地方,“幸好沒什麼大礙,我去洗洗臉清醒一下。”
他正要轉出去,手指卻忽然被攥住了幾。
“你從昨晚到現在就沒休息過,是該好好休息的。”薛綰妤又非無心之人,他徹夜搜尋,白日里又細心照料自己,這些都記在心里,亦十分激,“我自己會多注意些的,你也尋個床榻好好睡一覺吧。”
“那好吧。”
謝晏川應了下來,而后便迅速褪了外與鞋履,上了的床榻。
薛綰妤:“……”
第52章 別了 親親你就不疼啦
薛綰妤的意思是讓他出!去!找個床榻好好睡一覺,他倒好,直接找上的床榻了。
“你、你怎的上來了?”薛綰妤想推他,奈何能的那只胳膊被住,沒被住的那只胳膊因肩上傷口的牽扯本不敢用力,不好手,只能口了。“你下去,去別的地方找個床榻……”
“我若去別的地方睡,你半夜又翻到傷口怎麼辦?”他一臉關心,滿眼真誠,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著姿勢,一只手自的頸下穿過,溫熱的膛便順勢了過來。另一只從凹陷的腰窩上劃過,落在的上,隨即一用力,將的一條搬到了他的上,讓整個人都半伏在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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