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郴冷聲回絕,“睡下了……”
魏敏君正開口,一眼就看到樓梯間的陶歡意。立刻起,匆匆爬上樓梯,低頭哈腰地諂道:“歡意啊,舅媽總算見著你了!”
“舅媽,你來做什麼?”
很顯然,陶歡意滿臉的不歡迎與警惕。
不是那種氣包,舅媽算計,想利用的孩子騙取他沈家的錢,要幫便是助紂為。
魏敏君嘆了口氣,聲凄慘,“歡意啊,我是替你舅舅來的。誒呀,之前的事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財迷心竅。不過事已至此,你舅舅卻是關心你的呀!如今咱們家的公司被沈晏郴搞那副德行,你舅舅還相信著你會送錢過去呢……你怪我沒事,怎麼也不能怪你舅舅不是?”
說著,又低聲音,在陶歡意的耳邊附語,“再說了,老太太壽宴要不是你臨陣倒戈,錢也早就到手了。如今你判出家門,惹得沈晏郴背后作祟,讓你舅舅公司支撐不下去了,你就高興了是麼?”
“我沒有啊……”
“沒有?”
魏敏君反問,刻薄的嗓音之中又帶著幾分虛偽的凄楚,“沒有的話,你在這沈家好吃好喝地做著,而當年一回國就把你從火場中救出來的舅舅,如今花了一輩子心的公司卻要毀于一旦,你……你好狠的心!咱們家還養了你那麼多年呢,竟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
沈晏郴聽著魏敏君的話,不耐煩起來。
這人說著是來道歉,現在又是在責罵。戲也不,話里話外暗指方域明的事是他所為。盡管的確是他所為,他沈晏郴也敢作敢當,只是這話說給陶歡意聽,他心里就分外不爽。
“這里是沈家,不容你放肆!”
魏敏君眼珠子一轉,突然囂張起來,“沈家又怎麼樣?沈家就可以欺負人麼!沈晏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沈家危機重重,昨天就出了想害我侄的壞人。我侄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結婚連個彩禮都不出,是想怎麼樣?”
魏敏君說著,又拽著陶歡意,“歡意,這種男人的鬼話你不能信啊。你應該相信你的家人,你的舅舅和我,我們把你養到那麼大,你最應該信任的是我們。舅媽今天就是來為你做主的,你就應該讓沈晏郴出一筆彩禮,等你舅舅挽救了公司,舅舅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我……”
陶歡意遲疑。
若不是自己親耳聽見舅媽與弟弟的對話,還當真會相信魏敏君。只是有些事早就已經知道真相,就很難再建立起信任來了。
至于錢,這筆錢是答應舅舅的,應該給。
舅舅養了這麼多年,無論出于什麼心思,都應該有所回報才是。
“那……要多錢?”
“陶歡意!”
沈晏郴不可置信,這人是真被自己慣壞了,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與的舅媽一起圖謀算計?
陶歡意也無可奈何,掙扎著蒼白的臉。
魏敏君得意地報出數字,“至也該有個三千萬吧?”
陶歡意點了點頭,“舅媽,我這目前只有十萬,要不你先拿去用用?”
聽了“十萬”二字,魏敏君的臉變了變,“十萬?你打發要飯的呢?!你是瞎了,但你沒聾吧?我剛剛說的是三千萬!你給個十萬有什麼用啊?”
“我就十萬……我很窮的,舅媽,這十萬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了,你要你就拿去。”
很窮的……
這十萬還是瞞著家里打工,辛辛苦苦存下來的。若不是舅舅急用,也不會拿出來的。
沈晏郴看著這幅哭窮模樣,下意識地勾起角。
他倒還誤會了。
陶歡意一臉真誠,魏敏君更是氣憤了,“你沒有,沈晏郴有啊,你拿這十萬糊弄誰呢你!“
“反正我沒糊弄你,我只有十萬。沈晏郴是有,但舅媽你也看見了,他不愿意給,我也沒辦法……”
魏敏君看著陶歡意這幅死樣子,氣不打一來。說真的,也忍了陶歡意很久了,這死瞎子拖油瓶,在他們家里就要多張,花更多的錢,早就視為眼中釘了!上次老太太壽宴壞了的好事,今天又是這般說辭,弄得好像在侮辱似的。
想著,便抬手,本想給陶歡意一個耳。沒想到的手還沒落下,已經被沈晏郴抓住,隨即推了出去。
等陶歡意察覺到面上的掌風時,魏敏君已經尖著摔在了地上。
“誒唷!什麼意思?”
沈晏郴擋在陶歡意的前,“沈夫人,也是你能手打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勢人,霸氣十足。
陶歡意覺到他在自己面前真心相護,不心里暖了暖。
魏敏君屁.著地,難堪至極。今日上門,便是討錢來的,沒想到一分沒討著,自己利用的陶歡意不認賬,還把沈晏郴得罪到底了。
“陶歡意,咱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對待養育之恩的?!”
陶歡意站了出來,嗓音清亮,“舅媽,不是我不愿意幫,十萬真的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至于你說沈晏郴有錢,那你也看到了,他本不愿意出錢。你說危險,那沈家收我就是為了肚子里這個孩子,如今沈家步步危機,我還不一定能生的出這個孩子來,真要有什麼意外,孩子都不一定能落地,沈家就更不愿意給我這筆錢了。”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才拿出我所有的家當來。”
魏敏君氣得青筋裂,“得,你說這話是想告訴我,當初怪我選了沈晏郴是吧?!沒錯,我真是看走了眼,早知道當初就應該隨便塞給糟老頭子給你,我看到時候你要不要這筆錢!”
如此說話,沈晏郴終于聽不下去,冷聲警告,“魏敏君,你要是再敢對不敬,方家的所有產業我可以讓他明天直接消失。還有你的兒子,他以后別想再在容城立足,你聽得明白麼?”
沈晏郴什麼事干不出來?!
他威脅到了這種程度,魏敏君自然不敢再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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