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說:“沒什麽了吧。可這是怎麽回事呢,就因為我考了份面的工作,大家的態度就變了嗎?”
去了幾次面之後,莊齊也有一個覺,從前每個人提前,免不了要嘆句可憐,世可憐,連模樣都可憐。現在都願意說會讀書,會考試,漂亮有出息。
“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世界從來就這麽淺,都是先敬冠後敬人。”唐納言拉過的手,又說:“另一方面,你爸媽只是生活上的小問題,說穿了不過是兩個未婚的青年男一時沒管住自己,大家議論一陣子也就過去了。畢竟不是原則的錯誤,人都不在了,誰會揪著上綱上線呢?”
莊齊想不通,“那你又是辭職,又申請調任的,是在幹什麽呀?”
唐納言說:“我想了很久,你總是怕你唐伯伯,怕進我們家的門,怕活在蜚短流長裏,確實也不是個辦法。但這不是不能解決,你不喜歡在大院裏生活,我們就換個地方,可以離開京城,去你喜歡的城市,或者陪你去國,我由你選。”
“我不怕!”莊齊急得了一聲,又輕聲說:“我就算怕,也沒有怕到這個程度,又不是紙糊的。那天從你家出來,我就想和你說了,其實......”
唐納言轉而捧起的臉,“其實什麽?”
莊齊握住了他的手腕,把臉在他掌心裏輕地轉,“我這幾年在國,雜學旁收了許多的理念,想法過于理想化。但我忘了,現實是不會為我而改變的,一味躲著也不可取,只有鼓起勇氣去適應它,如果我還你的話。”
唐納言到心髒一陣發。
下一句千萬不要是已經不了。
他聽不了這個,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行。
唐納言張地甚至想回手,要不然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別再繼續了。
現在他真的沒有任何信心了。
但莊齊牢牢地攥著他,燈下,眼裏含著水盈盈的淚,看著他的說:“唐納言,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很想,剛到普林斯頓的時候,我每天什麽也不做,就躺在床上,眼淚從一只眼睛裏出來,過我的鼻梁,又流到另一只眼睛裏,我就這樣哭了一個月,氣吧?”
說著又期期艾艾地笑起來。
這麽長的時間,莊齊都不再允許自己傷了,那些緒一下子全湧出來,還有點承不住。
唐納言皺著眉頭,另一只手的指腹從的眼尾揩過去,“這不好笑。”
“嗯,我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從沒變過,還和小時候一樣你。只是我......”
“只是你經歷了很多事,換了另一副子,把這些直白的緒都收起來了,對我也是一樣,是嗎?”
莊齊用力地點頭,“對,就是這樣。”
他們是渾然天的深度關系,因為有最強烈的和牽絆,能徹底地把自己托出去。
但離開唐納言這麽久,這份關系被人為中段了,只好又把自己找回來。
他將往前傾了一點,心疼地把抱進了懷裏。
唐納言想到過,在普林斯頓的日子不會太好,一天都沒離過家的小孩,忽然被扔到人生地不的國度,肯定是要哭上幾天的。
但沒想到難過了這麽久。
這是一個屬于他們的,真正久別重逢的擁抱,他的懷抱沉穩而有力。
他們在雷聲翻滾裏安靜地抱著彼此,比前兩次令人暈眩的/更讓莊齊上癮。剛才哭了那麽久,伏在他的肩頭,鼻音濃重地,模模糊糊地重複:“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好乖。”唐納言放在後背的一雙手不斷收,幾乎將的脊骨變形。
莊齊又推開他,抹著眼睛問:“那你有想我嗎?”
“你說呢?”唐納言哭笑不得地看著。
指了下沙發,“你剛才抱我太了,我有點頭暈,放我到上面躺會兒。”
唐納言抱著挪了個地方,又給扯過一床毯子蓋著。他撥了撥的臉說:“現在好點了嗎?”
莊齊點頭。
哪裏是抱得太,是自己心緒起伏太厲害,大腦缺氧缺得一片空白。
唐納言看了一會兒,從兜裏出那個絨珠寶盒,順勢就跪在了沙發邊。
這一系列的作讓莊齊驚詫莫名。
扭過頭看他,撇了一眼就立馬擋住自己的視線,說:“我不要哦,唐納言你千萬別跪,你一跪事就嚴重了。”
“這有什麽嚴重呢?”唐納言著的手背,笑說:“不是早晚的事嗎?”
“你有那麽急嗎?”
“不是急,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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