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途平穩又順暢。
這大概是出國以來,棠許心最愉悅的一個晚上了。
當然,如果到酒店的時候,沒有在酒店大堂見到不想見的人,那可能就更好了。
棠許并不貪心,知道在酒樓牽手而行那一刻已經彌足珍貴,因此回到酒店,當先下了車,正要徑直走向電梯時,卻忽然看見前臺那邊,一個人轉過來,微笑著沖招了招手。
燕祁。
棠許不由得頓住腳步,抬眸看向他。
而燕祁的目很快投向了的后。
棠許依舊站在那里沒,后卻有一只手,輕輕扶上了的腰。
棠許其實并不怕見到燕祁,只是沒想到燕祁會出現得這麼迅速與突然。
而當燕時予的手扶上的后腰時,這份怔忡忽然就化作了期待。
突然很期待,看看燕祁接下來的反應。
燕祁目落在燕時予的作上,薄薄鏡片后的眼眸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而燕時予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帶著棠許走向電梯。
“異國他鄉,這樣巧合的遇見,也不打聲招呼嗎?”燕祁的聲音卻自后方傳來。
從燕時予手上傳來的力度看,他是真的不打算和燕祁打招呼。
可是棠許聽到燕祁那句話,不由得再度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了他。
“燕先生,沒想到您也會下榻這個酒店,那確實是很巧了。”棠許回應道。
燕祁勾了勾角,目依舊停留在燕時予臉上,“這家酒店嘛,規格是差了些,可是我想,燕三你居然都能委在這樣的酒店,想必還是有可取之的。試試又何妨呢?”
“老實說,一般的。”棠許回答,“希您不會失吧。”
燕祁偏頭一笑,“我這個人,要求一向不高。”
說完,他忽然沖某個方向示意了一下。
棠許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就看見了正被人帶著走過來的喬翎。
如果說棠許下午見到的喬翎是著急的,此時此刻見到的喬翎反倒是冷靜的、帶著慍怒且怨恨的目看著燕祁。
而當視線移到棠許上時,明顯愣住了。
棠許與視線幾番匯,沒有流出任何緒。
很快喬翎也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了燕祁。
而燕祁只是將手中的一張房卡遞給,同樣也是沖微微一笑。
喬翎神之中不見毫順,卻毫不猶豫地接過那張卡,轉頭就走向了電梯。
燕祁又瞥了燕時予和棠許一眼,這才跟上前去。
燕時予這才拉著棠許的手,走向了另一部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棠許才轉頭看向燕時予,“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燕時予目平視著前方,道:“你想說自然會說。”
棠許一時沒有再說話,只盯著上升的樓層顯示。
電梯停下,電梯門打開,燕時予步伐平順,帶著走了出去。
站在房間門口,棠許終于忍不住又一次轉頭看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燕時予則垂眸看,“就這麼忍不住嗎?”
棠許這才意識到什麼,忍不住沖著他哼了一聲,扭頭推門而。
進了房,才終于將跟喬翎有關的幾件事告訴了他。
“我先前之所以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是因為我怕會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你和燕祁之間的爭斗。當初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逃離燕祁的掌控,想必對燕祁是深惡痛絕的。我是害怕會連累?”
“那現在呢?”燕時予問,“你覺得不無辜?”
“無不無辜都好,現在不是我們要把牽扯進來,是燕祁要參與進來。他主把送到我們跟前,他就是故意的。”
燕時予淡淡“嗯”了一聲,隨后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棠許道,“燕祁是沖著你,又不是沖著我。這種事,當然你自己決定了。”
“要不是你主招惹,他怎麼會找上門來?”
棠許驀地回頭看他,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大之后,才又哼了一聲,說:“就算我是主招惹,那效不也明顯的嗎?”
“何以見得?”
“我下午跟喬翎見了面,晚上他就上趕著將喬翎送到了你面前。”棠許說,“他這麼做,看似在向我們表明,喬翎對他而言是一個無關要的人,他在嘲諷我找錯了方向,用錯了力氣。可是如果喬翎真的是一個無關要的人,他犯得著反應這麼大嗎?”
燕時予坐在沙發椅里,安靜地聽著的分析和陳述,即便偶有回應,卻沒有一表態。
直到棠許走到他面前,開口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什麼打算。”燕時予回答。
棠許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沒有打算?燕祁都臨門挑釁了,你居然沒有打算?”
“嗯,沒有。”燕時予依舊看著,“那你打算怎麼做?”
棠許迎著他的目,約察覺到,燕時予似乎在循循善些什麼。
安靜地跟他對視片刻,才終于又一次開了口:“當然是利用這位喬小姐來對抗燕祁了。”
燕時予說:“一開始你不告訴我這位喬小姐的事,不就是擔心我會對出手嗎?”
“是啊。”棠許很坦然,“可是如果別人主請你出手,你都不出手,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既然燕祁覺得你應該這麼做,那你就這麼做好了。”
“不怕傷害到那位喬小姐嗎?”
“不怕呀。”棠許說,“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傷害呀,你從一開始想的,就是保護,幫助離燕祁的魔掌。”
燕時予仍舊看著,眼眸中泛起幾分笑意,“怎麼說?”
“什麼都不用做,也不需要用去威脅燕祁。”棠許說,“只要保護好,讓盡可能遠離燕祁,讓燕祁永遠不知道的所在,就可以了。”
“確定會有用?”
“不確定呀。”棠許道,“可是……萬一呢?”
燕時予又安靜了片刻,才道:“哪里學來的法子?”
棠許輕輕笑了起來,說:“我可有一肚子壞水呢,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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