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齊貴嬪這才發現旁的宮人都跪下了，只有一個人還坐在轎輦上。

該死，怎麼沒人提醒？

在心里暗罵了一聲，急忙下了轎輦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是王才人和這個宮沖撞了臣妾...”

君宸州面上毫無神波，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越婈便收回了視線。

“撞到你？”君宸州驀然冷笑，“你是說一個人，撞了你的八抬大轎？”

“臣妾...”齊貴嬪自知理虧，在君宸州面前本不敢造次，聲音中滿是忐忑，“臣妾也是害怕...害怕們傷到臣妾腹中胎兒，一時心急了些...”

“怕傷到皇嗣，你就該待在宮中出來。”

君宸州沒再看，輕描淡寫地吩咐道：“送齊貴嬪回去。”

齊貴嬪渾發，他這話是要足自己嗎？

不等求，楊海就走到跟前恭聲道：“娘娘，地上涼，您快些起來回去吧。”

“皇上...”

齊貴嬪還想說什麼，但君宸州只瞥了一眼越婈，冷聲道：“跟上。”

越婈急忙站起來，跟在了鑾輿后邊。

一旁的王才人也被人扶了起來，但君宸州本沒看，直接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楊海就追上了鑾輿，恭聲回稟：“回皇上，奴才已經差人送了齊貴嬪回去。”

君宸州淡淡應了聲。

才下朝就見后宮這些瑣事，當真是讓人心煩。

齊貴嬪仗著懷孕在后宮中趾高氣昂，他之前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想到越來越放肆，連前的人都敢隨意訓斥。

他倒不是為誰出頭，只是借此敲打下，省得愈發肆意妄為。

君宸州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后邊的越婈，只見低眉順眼地走著。

他輕嗤一聲：“沒用。”

越婈聽見他的話了，在心底哼了一聲，面上卻毫不顯。

但君宸州顯然沒打算放過，將人到跟前：“平時不是伶牙俐齒嗎？怎麼剛才變啞了？”

什麼時候伶牙俐齒了？

越婈撇撇，答道：“貴嬪娘娘懷龍裔，奴婢不敢頂撞。”

聽到男人冷嗤了一聲：“便是如此，你也要記住，你是前的人。”

“為難你，就是不敬朕。”

越婈聽到這句話，一時有些恍惚。

記得上輩子，初后宮那一年的除夕，命婦拜見那日，有嬪妃的母親借著的份嘲諷。

君宸州恰好走進來聽到了，他當時就降罪了那人。

“是朕的人，不敬，就是不敬朕。”

.....

“傻站著干嘛，快走。”楊海瞧見突然呆呆的，了的胳膊一下，催促道。

越婈這才回過神來，將所有的思緒都斂在心底，不再去想。

縱然他那次為自己出頭又如何？

后來他依舊舍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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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殿置了一張人榻，角落的狻猊吐著淡淡幽香。

一襲華服的皇后半倚在榻上，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手中的賬本。

大宮采薇走進來，在邊恭聲道：“娘娘，二小姐剛才不慎扭傷了，今日怕是不能練舞了。”

皇后頭也沒抬，細長的眉微微皺著，冷聲道：“人呢？”

“奴婢請太醫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二小姐在殿外想見您。”

“讓進來。”

須臾，一個著舞的子由宮攙扶著走了進來。

見皇后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心里有些害怕，小聲喚了句：“阿姊...”

皇后這才放下賬本，目投向的腳踝，似有些輕蔑道：“才練了多久，就把腳崴到了？”

周菀聞言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囁囁著：“阿姊，今日都練了快兩個時辰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腳踝都有些發紅，一下就疼得厲害。

皇后輕慢地覷了一眼：“本宮給你找好的機會你沒把握住，如今若是不好好練，就給本宮滾出宮去。”

“周家不是只有你一個兒。”

周菀神急切，忙道：“不是的...我會好好練！”

皇后去歲因為小產傷了子，這才有機會進宮，若是做得不好被趕回周家，父親一定不會饒了。

周菀有些急躁，生怕惹了皇后生氣，拂開宮的手就想跳給皇后看，只是腳上不穩，還差點摔倒，皇后愈發擰眉。

“行了。”皇后不耐地打斷，“罷了，也不急在一時。”

本想借著壽宴的時候促好事，結果那加了點料的酒被君宸州識破了，他只用了一點就回了乾元殿。

因著這事，在宮中好些勢力都被置了。

君宸州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質問，是給留了面子。

皇后如今也不敢輕舉妄了，只能先好好調教周菀，等著下次機會。

周菀這才敢停下來，忐忑地走到皇后跟前：“阿姊，過幾日十五，皇上會來嗎？”

皇后聲音冷淡：“若是往日，皇上不會不給本宮面子，可是如今...”

君宸州雖未發作，但心里定然是惱了自己的。

皇后不有些懊悔，若是那夜事了，君宸州恐怕還會對周菀有幾分憐惜，但沒事，恐怕他心里只有厭惡。

當真是走了一步錯棋。

手撐著額頭，指尖了額角：“這些日子你就好生待在坤寧宮，別自己胡行事。”

“是...”周菀面對皇后總有些膽怯，猶豫道，“可是父親在催...”

皇后冷笑：“那又如何？現在就算把你直接送去乾元殿，皇上看你嗎？”

周菀面有些難堪，默默垂淚不語。

這時，坤寧宮的宮采蘭走了進來，見殿氣氛異樣，更放輕了腳步，走到皇后前行禮：“娘娘。”

“怎麼了？”皇后只是掃了一眼，慢慢坐直子，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采蘭道：“剛才齊貴嬪被皇上訓斥了一番。”

將宮道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皇后靜靜聽著，染著丹蔻的指尖繞著杯壁輕著。

倒是周菀沉不住氣：“乾元殿何時有了新的宮？”

皇后瞥了一眼，沒有出聲，只是仔細想了想，上個月乾元殿院的宮年滿出宮，殿中省照著規矩又送了人去。

只是乾元殿的宮人都是楊海直接管著，殿中省的馬公公也只是來知會了一聲。

皇后沒什麼印象，便吩咐道：“去殿中省查查，那宮是誰？”

“是。”

采蘭正準備出去，皇后又住了，眉眼間有些糾結：“只去殿中省問問便是，別被旁人知道。”

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君宸州知道自己在打探乾元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