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連著打了兩個呵欠,凌月才終于開口提出回房間,
周西點了點手機屏幕,驚覺已經一點半了,“這麼晚了。”
凌月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回去吧,我幫你藥。”
他怎麼還惦記這事呢?
兩人一塊回了房,幸好因為太晚,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同事,否則周西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麼晚和老總同行。
周西刷了房卡進門,手開了燈,走了兩步沒聽到后有靜,回頭一看,發現凌月還紳士地等在門外。
“凌總,進來吧。”周西說。
凌月得了邀請,這才恩了一聲走進來,又問:“可以關門嗎?”
“關吧。”肯定要關啊,萬一有同事路過看到怎麼辦!
“好。”凌月反手輕輕關上門。
他走進屋,視線也并沒有瞟,直接走到了靠近臺的辦公桌旁,那個位置離床和浴室都很遠,是一個很安全的區域。
不過周西房間里也沒什麼東西,護品在浴室,行李箱在柜里,桌上和床頭柜上只有充電和水杯這類私人品而已。
拿起那瓶藥油遞給凌月,“這是今天酒店技師給我的藥油,說是土方子,就是味道很重,沾手上洗好久都還有味。”
凌月接過來垂眸看了一眼,“恩,沒關系。”
“那就麻煩你了凌總。”周西說完背對他掉了襯,只穿著背心手拉過椅子,抱著椅背盤起一條背對著他坐下,“要把藥油推開,按到發紅發熱就行了。”
后卻許久沒有靜。
第32章 流
周西疑回頭, 男人面復雜地站在后,微微抿著,耳泛著, 看到回頭視線還閃躲了一下。
“怎麼了?”周西故作不解地問, 不是你主要來幫我藥的嗎?在這裝什麼純?
“是后肩?”凌月問。
周西:“……是啊, 肩膀和肩胛骨中間這個位置。”
哦,周西恍然,難怪前面這麼堅持呢,原來是誤會位置了。
凌月反應非常快, 他在瞬間就恢復了自然,先是馬上解釋:“抱歉, 我下意識以為是肩膀。”他指了指自己手臂和肩膀的接,而后向周西的眼睛,不閃不避,神認真且坦然,“不介意的話我就上手了。”
都到這一步了, 還有什麼介意可言。
周西點了點頭,回過頭不再看他。
意識到對方喜歡自己后, 再對視久一點就會到張。
周西下磕在椅背上,放緩呼吸,聽著后的靜。
聽到藥油瓶蓋被擰開的聲音, 凌月大概是將它倒在了掌心, 藥油特殊又刺鼻的氣味傳來,而后瓶子被輕輕放在桌子上。
“肩帶。”凌月提醒。
“哦哦。”周西手將吊帶的兩條細肩帶撥開,掛在了胳膊上。
后肩還留著下午技師幫推油留下的痧,因此哪些地方要上藥一目了然。
“我可以去浴室拿一條巾嗎?”上藥之前凌月問。
“臺就有。”周西指給他看,“我下午拿過來了沒有用。”
凌月過去取了巾過來, 對折后墊在了周西左肩,而后他隔著巾按住的肩膀,右手握拳,用他剛剛抹了藥油的一排指關節抵在了周西的右肩胛骨上。
“我先試試力氣,疼你就說。”凌月說。
“好。”
凌月用指關節來回推開藥油,周西沒作聲,他就逐漸加大力度,周西一直沒吭聲,他就以為自己力氣還是輕了,直到“嘶”了一聲,忍不住躲閃了一下,他才猛然停下。
“痛嗎?”凌月問道。
“痛。”痛得淚花都出來了,周西咬牙堅持,“但是不痛沒有效果,我能忍住。”
但他真的舍不得用力,周西很白,他了沒幾下整個肩膀就紅了,再加上之前技師按出來的痧,看起來有點目驚心。
他稍微放輕了力道,加快了速度,推完兩側肩胛后,又隔著巾幫了后頸、肩膀和手臂,放松。
周西靠著椅背,舒服得都快要睡著了。
凌月手臂和虎口都按得有些酸了,但看人完全放松的脖頸和手臂,又不想立刻停下。
他這種為服務的覺。
“凌總你累了嗎?”周西閉著眼睛問。
“還好。”凌月說,“你累了嗎?”
“不累。”怎麼會累呢,周西笑著說,“凌總你真的會按啊?”
“以前私教教練教的。”凌月說,“不過我當時沒有認真學。”
又按了一會,察覺到后的人悄悄換了手,周西直起子喊停,“可以了凌總。”
雖然也很不想停下,但凌月已經幫按了很久了。
凌月從善如流地停下。
“輕松了好多。”周西好背心帶子,站起來活了一下手臂,整個后肩都在微微發燙,“明天應該就不會很痛了。”
“恩。”凌月放下巾,從旁邊拿起的襯遞過去,他視線落在眼睛附近,并沒有看只穿著吊帶的子,“我回去了,你今晚先別洗澡了,要等藥油起效,先好好休息。”
“好,我知道的,謝謝凌總。”周西披上襯送他到門口,笑得眉眼彎彎,“那晚安。”
凌月迎著的目,也微微一笑,聲音格外溫,“晚安。”
周西刷了牙就到床上去了,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醒來后背的痛沒那麼明顯了,就是凌月按過的肩膀和胳膊還有些酸痛。
睡過了頭,沒趕上越野車的行程,剛好也不是很想出去曬太,就躺在床上玩手機,一直到同事們結束回來才下樓和他們一塊用餐。
意外的是凌月居然是和他們一塊回來的。
凌月進來時周西已經端著餐盤在窗邊的角落坐下了,他往盤子里裝了點東西就走了過去,在對面坐下。
“睡得好嗎?”凌月問。
“特別好。”周西有一種逃課被抓包了的心虛,沒想到凌月會參與這個活,“凌總這麼早?”
凌月笑了笑,語氣很隨意,“我以為你會去。”
周西頓時又有點視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的局促。
不敢抬眼看對方,往里塞了一顆西藍花之后順勢轉移了話題,問他越野車好玩嗎,凌月說好玩的,就是有點曬,“不過還好你沒去,路有些顛簸,可能你會不舒服。”
他把手機轉過來給看,“我錄了視頻。”
賽道確實很狹窄顛簸,要是去騎了的話,估計會顛得渾骨頭都疼。
退房時間是下午兩點,大部分人用完午餐都會回去瞇一下再走,不過周西已經躺了一早上了,而且在酒店待著確實有些無聊,連茶都點不到。
幸好凌月也沒打算午休,午餐后他就決定返程。
返程是凌月開車,他說周西后背拉傷了,不要長時間握方向盤,還很地將送回了家。
對于上司對自己有好這件事,周西發現自己并不能像面對張崇宇的喜歡那樣坦然。可能是因為張崇宇的攻勢也很坦,像忽然落下的大雨,還能撐傘,只是偶爾淋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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