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知言：“能帶我去辦公室找信嗎？”

“當然可以，請跟我來。”

後的賀初月：什麽信？

五分鐘後，坐在椅子上見肖知言和人道謝後朝這邊走來。

他扶起人，將手裏的幾封信放到手裏，一只手攬著的腰護著慢慢走。

端詳著手裏的信，認出上面是肖知言的字。

“寫給我的？”

他結一滾，難演張：“嗯。”

賀初月見狀來了興趣：“都寫了什麽？”

男人五指了，意識到握著的是賀初月的服忙松開手，咳了聲：“書。”

瞳孔一震，數著數量：“五封，這麽多？”

“嗯。”他環著的手悄然收，“小時候的妞妞，高中的妞妞，還有大學時候的妞妞和和婚前的妞妞。”

“還有一封呢？”

他眸子閃過笑意，看向明亮亮的：“給現在的妞妞。”

電梯安靜，清潤的嗓音被放大，環繞在耳邊。賀初月耳朵發燙地垂下眸子。

目落在手中的信封。

每張信封上都有他強勁端正的字，正如第一次見過那般，見字如見人。

指腹過那行行的字，似乎是有溫度和心跳的，甚至能到他寫這些時的心和期待，正如此刻收到書時一樣。

“你什麽時候寫的？我都不知道。”

“每晚工作完後，在你旁邊。”

回憶了下，“我以為你在工作呢，一點都不，你就不怕我發現？”

他笑起來，眼中的星辰到一起：“我對你的明正大。”

-

豎日，明。

賀初月著眼睛半躺在副駕不知何時睡過去，連戴聞春什麽時候上車都不知道，還是到了寺廟山下才被人輕搖醒。

“嗯？”剛醒意識不清，看清人後蹙的眉擰著，嘟囔，“煩人。”

臉被推開的肖知言勾，拉過的手放在邊輕吻，輕聲哄：“到寺廟了，小姨已經下車了，我們醒醒也下去吧？”

“到了？”思緒終于回籠，看清窗外景後緩了好半晌，啞著問，“我什麽時候睡著的？”

“去接小姨的時候。”

他擰開保溫杯，“潤潤嗓子。”

“不喝了，下車吧。”

肖知言拉住，“不差這一會兒。”

他把杯子遞過來，水溫正好。

賀初月抿了口，幽怨瞪他：“都怪你，書寫得那麽真實，我半夜才睡著。”

肖知言眉心蹙起來，意識到說的賀初月忙穿上外套開門下車。他已經繞過來，扶著的手腕，將人穩穩帶下來。

“昨晚幾點睡的？”

不記得了：“就是在想你說的那些話，睡不著而已”

肖知言停下來，目停在面上，終是把話咽了回去。沉默幾秒後道：“要不你在車裏補覺，願我幫你還。”

“沒事呀。”笑他小題大做，“走吧走吧。”

雪中寺四面環山，地勢高聳崎嶇，屹立于半山腰，門前那顆巨大的百年貝葉棕高聳雲，哪怕站在山腳也能瞧見雲端若若現的樹冠。

賀初月已經不適合再劇烈運，走過三階後便坐上纜車先一步上山，留戴聞春和肖知言步行。

到達寺中，被小和尚領著穿過前廊，經過兩殿一閣後才拜過佛位。拜過後便又引回來時的那條分叉路。

小和尚雙手合十，垂眸冷聲道：“友人在此等候家人到來便好。”

和尚說完就走，賀初月住他，提醒：“請問，貴寺還願的地方在哪兒？”

“剛剛那一拜便是還過了。”

賀初月不解，還要再問，對方又是一欠：“阿彌陀佛。師傅說過，佛前只跪信徒。小友意志堅定，逢兇化吉，所往所事皆為自，所以這願不用還。”

站在原地，咀嚼著這句話，沒再攔著小和尚離開。

這時，一道金的閃過眼前，瞇了瞇眼，這才瞧見遠巍峨。

雪中寺在山腰，雖四面環山可此因開闊平坦。賀初月站的位置往東，正好能瞧見被日出暈染開的層層金波瀾，匿青山巒人分不清是雲端中橫進高山，還是山中飄來的雲層。

寥寥青煙乘風上行，如雲似海，蓋在東方。

就這麽站在原地，瞧見從東方逐漸升起的太，直到它的徹底穿雲層照在的上，也照亮了後搖曳輕晃的青枝芽。

瞧地出神，都沒注意肖知言從另一邊的長廊尋過來。

他握住的手，站在側瞧著眺的方向。

“小姨呢？”

“在藏經閣聽禪。引我來的小和尚說，可以去藥王殿後的羅漢松悄悄。”

“好呀。”

反正閑來無事，賀初月握他的手，兩人離開。

走廊的盡頭，兩人繞過紅柱往另一端走去，匿在貝葉棕兩人逐漸暴在視野。

被照的更加紅豔的袈裟隨風浮著，前的人站定，白須下的瞳孔黑如曜石：

“景星慶雲，擡頭見喜。聞春小友，你也該走走那一條通天路了。往前走，走吧，別回頭。”

-

掛滿紅綢的廣袤樹冠正晃著發出聲響，沙沙聲很是好聽。

雲端的金依然消散，沒有霧氣遮擋的照亮樹幹的每一寸、每一葉。

賀初月端詳著這棵樹半晌，問他：“你說，是這棵樹年紀大還是門口那顆大？”

肖知言仰頭，“這顆吧。”

歪頭：“你看到它的年了？”

“沒有。只是于人聲鼎沸中，又承載了衆人願，難免融人間，用的也是我們的時間。”

賀初月聽不大懂，只覺得隨風晃的紅條很漂亮，像是承載著時間的希。

“兩位是來許願的？”

門口賣紅條福牌的人掛著一福牌走過來，“求平安還是事業又或者婚姻幸福？來這邊掃碼支付。”

聽到最後這句的時候忍不住笑，後又覺得哪裏離開銅臭都轉不了，又何必笑話別人。

“走吧，求個平安福。”

“好。”

接過福牌，賀初月只寫下簡單八個字便無所事事，忽然一聲啼引起注意。找了許久，終于瞧見停在枝頭的鳥。

那鳥很是奇怪，只有頭是白的，渾發暗沉，站立在樹蔭人分辨不清是樹葉還是鳥。

“寫好了嗎？”

回神，“早就寫好了。”

兩人往前一步，找準位置後一齊扔上去。

只見兩道紅綢在空中劃過優的弧度，隨後同頻的落在同一樹枝上。

連帶著枝葉抖，站著啼的鳥振翅飛走。盤旋于樹冠上空後，落在將穩住的那節枝幹上。

回去的路上，兩人雙手握，并肩前行。

“肖知言。”忽然出聲。

“嗯？”

“我想到寶寶什麽名字了。”

“什麽？”

“肖賀愉，肖賀安。”腳步輕快，“怎麽樣？”

肖知言呢喃著，很快明白的意思：“平安喜樂，歲歲歡愉。”

“嗯，怎麽樣？”

“我喜歡。”他點頭看來，“和我福牌上的寫的一樣。”

賀初月揚眉，那雙眼睛彎起來。

“你的福牌寫得什麽？”

“不告訴你。”

“那我也知道。”

“你知道？你懵我呢吧，你說我聽聽。”

在賀初月的注視中，肖知言角挽起，眼裏都是。

慢慢啓，嗓音清潤：

“我猜......”

“我們寫的一樣。”

鏡頭拉遠。

搖搖晃的樹冠隨著鳥鳴聲晃，仔細看，那只象征一切好的白頭翁擡起鳥抓撓撓頭頂的白重新站好。

它爪下，兩條搭在一起的紅帶福牌相互撞，上面撰寫著的是不同字跡的同樣八個字。

[平安喜樂，歲歲歡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