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眼瞧著林歇的臉黑如鍋底，趕按下況承止的手。

“行了，你刺激我哥兩句。”瞪了況承止一眼，低聲警告。

況承止無辜地看著。

詹挽月懶得拆穿他的綠茶行徑，抬眸看向林歇。

心虛地干笑兩聲：“吃飯要不然就改天，今天就算了……”

林歇卻說：“不用改天，就今天。”

詹挽月微怔。

寧愫也擔心林歇是氣糊涂了，試著勸：“今天有點倉促，還是改天吧。”

“不敢來嗎？”林歇直直地看著況承止，輕呵一聲，“敢現在只會耍皮子功夫了。”

“哥……”

況承止握住詹挽月的手了，搶過的話，一臉坦然回答林歇：“有什麼不敢的。”

林歇沒有多余的話，牽著寧愫上了車。

“我們也上車吧。”況承止對詹挽月說。

詹挽月愁容滿面跟況承止上了車。

況承止發車子，跟上前方的深灰卡宴。

“真的要去我哥嫂家吃飯嗎？”詹挽月不安地問況承止。

況承止單手握方向盤，右手握住詹挽月的手，笑著打趣：“不就是去吃頓飯，又不是上刑場，你放松點兒。”

詹挽月嘆了口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什麼時候了？”況承止好奇地問。

“你剛才沒瞧見我哥臉多難看啊。”詹挽月愁得腦袋疼，“他當場發火還好點，這樣忍不發才是最嚇人的。”

“大不了揍我一頓唄。”況承止安他，“沒關系，我抗揍。”

詹挽月：“揍什麼揍，你倆不準再手了！”

“我不會跟你哥手的，我說的是我單方面挨揍，讓他出氣……”

“那也不行！”

況承止笑道：“心疼我啊？”

詹挽月偏過頭，輕哼一聲：“誰心疼你，想挨揍你就去吧，我不管了。”

況承止握著的手放在邊吻了吻：“你不會不管我的。”

詹挽月蜷了蜷手指，又是一聲哼。

況承止開車跟在林歇的車后面。

四個人先去商超買了菜，再開車回家。

林歇和寧愫的婚房也是獨棟別墅，配了傭人和保姆，上林歇休息的時候，做飯的保姆就放假。

進了屋，林歇對寧愫和詹挽月說：“你倆玩兒吧，我去做飯。”然后拎著袋子去了廚房。

寧愫：“辛苦啦老公。”

詹挽月還沒給況承止使眼，他已經頗有眼力勁兒地在挽襯袖口了。

“哥，我來幫你。”

林歇在廚房沒說話，況承止無所謂他的態度，自來地往廚房走。

寧愫小聲跟詹挽月蛐蛐：“我理解你家況承止想拍馬屁，可是別弄巧拙拍馬上了，不會做飯就別去給你哥添你了。”

原來況承止的名字前面加上“你家”兩個字，聽著這麼悅耳。

詹挽月角上揚：“他會做飯，不會添的。”

寧愫驚訝：“他會做飯？”

詹挽月點點頭：“我知道的時候跟你一樣驚訝。”

寧愫沉默了八分鐘，嘆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廚房里。

況承止幫林歇打下手，擇菜切菜、理類，作麻利且嫻。

林歇最開始以為況承止是來獻殷勤的，看他忙了十幾分鐘，有條有理，才意識到這貨是真會做飯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林歇忍不住問。

況承止一邊忙一邊回答：“讀研的時候，一直在學，這兩年長進了一些。”

“讀研的時候？”林歇一個眼神瞥過去，冷漠且凌厲。

況承止聽出林歇的潛臺詞：“跟詹綰闕沒關系。”

林歇半信半疑：“那你這個大爺無緣無故學什麼做飯。”

“跟你較勁。”

“什麼？”

況承止輕咳一聲：“以前不是誤會你跟阿挽……總夸你做飯好吃，我就……”

有些做過的傻事，不管過去再久，還是沒辦法自然而然地復述。

林歇聽完無語了好一會兒，然后：“阿挽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麼，一天到晚跟有病似的。”

況承止：“……”

“哥罵得對。”

林歇又問：“你們什麼時候和好的？”

“上周。”況承止說完補充道，“就是在萬佛寺偶遇那天，阿挽應該跟你提過了。”

林歇又是一瞥：“真的是偶遇嗎？”

“……”

他在林歇這里的信用和印象，估計是上征信黑名單的級別了……

況承止停下手里的活兒，認真地回答：“真的是偶遇。”

“實不相瞞，上周在萬佛寺見阿挽的時候，我已經決定放棄了，不再打擾的生活。”

停頓片刻，況承止接著說：“沒想到阿挽愿意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很好，我們能重新在一起，是我意料之外的驚喜。”

一聽是妹妹主給的機會，林歇更加沉默。

他了解妹妹的格，做了決定就不回頭，這次卻在況承止這里打破原則……心兩個字的太輕，不足以促使改變決心。

“你和阿挽兄妹深，我曾經對阿挽的傷害都是事實，你作為阿挽的兄長，無法原諒我，對我印象差，都是人之常，我知道我現在不管做任何口頭承諾和保證，在你聽來都像一個笑話，沒有可信度，但是我待阿挽的心一直是真的，我不請求你的原諒，只是希你別讓阿挽為難，有什麼火你就沖我發，我任打任罵，不還口也不還手。”

況承止往客廳看了眼，周到地說：“今天嫂子和阿挽都在，不方便，回頭找個他們不在的地方，我們私下了結。”

林歇輕呵：“還私下了結，我是什麼惡霸嗎？”

況承止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真心話留著給阿挽說。”

“那阿挽那邊……”

林歇淡聲說：“阿挽是我妹妹，不到你來教我怎麼考慮妹妹的。”

況承止：“好。”

“阿挽選擇了你，我會尊重的選擇。”

林歇看了眼況承止，著警告：“不過，你最好別讓我覺得阿挽這次又選錯了，你再讓流淚，我要你的命。”

“好。”況承止由衷地對林歇說，“謝謝你，哥。”

林歇還是一臉嫌棄：“別我哥，聽得我一無名火。”

況承止了手，拿起一個干凈的玻璃杯，去冰箱夾了幾塊冰塊，再倒上礦泉水，遞給林歇。

林歇莫名道：“干什麼，我不口。”

“但你不是一無名火嗎？”況承止笑瞇瞇地說，“冰水，下火。”

“……”

林歇忍無可忍：“滾出去！”